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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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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等闲平地起波澜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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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错过12点的人,表示很无奈,只好定时了。

    出殡那日,各宫妃嫔都来到昭阳殿,太后却依然抱恙。

    冯姬站在未央身边不住掉泪,感叹着轻轻说:“凌美人死的本就冤枉,如今连空儿也去了,这侯莫一家算是没了。”

    阿史那亦叹息:“这么小的孩子,真是可惜了。”

    未央已经停止了哭泣,冷冷看着远远站着殿门一边抹泪啜泣的厍汗姬和不无感慨的阿史那,只觉得说不出的厌烦和憎恶。

    宇文邕闻讯,匆匆由武功赶回来,尚未换洗,直入昭阳殿。甫一进殿,就先把未央揽入怀中。未央只觉得他的双臂变得窒人用力,嫔妃死时,他不曾得空回来,而空儿去了,他却如此着急。未央是理解的,这也是他的儿子,身上流淌着和他相连的血脉。

    血脉,想到这里,未央回头面向宇文邕,心想他此刻必然是伤心的,未央黯然的将手交给他,不说话,也不愿动,空儿的去世让自己都几乎丧失理智,那这又是他失去的多少个孩子了?老天为何要如此残忍,让他接受这样的残忍?

    许久之后,宇文邕才低低的开口:“去了也好,也该去给他母亲做伴儿了。”

    未央颤抖的唇几乎说不出来话,辛辣的热流涌了又涌,一声哽咽下,涩痛的双眼滑落了泪水。

    宇文邕温暖的手指拭了又拭,“这孩子注定是要早夭的!”他的话不多,却让未央陷入了沉默。

    这孩子注定是要早夭的。是啊,她怎么忘了,权谋争斗。从来离不开“斩尽杀绝”,能怪谁呢?难道只能怪他不该生在帝王家?

    恍惚之中,宇文空似乎未曾离去,还嚷着要她带他一起去宣室殿看父皇,仿佛还在父子合谋捉弄自己。

    未央眼中恨意渐显,空儿才七岁,正是该在父母膝下无忧无虑承欢嬉笑的年岁,都是那些人。硬生生的夺走了他。她一定要全部讨回来!

    宇文邕黯然的长叹,他也无力再说出其他的话语来安慰未央,毕竟,那还是他亲生的儿子,他也并未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他悲凉并不见得比未央少多少,他的一切任由旁人来予取予求,而对没有权力的他来讲,又能如何?

    未央静默半晌。努力压制心中翻涌的悲与恨,眼中泛起雪亮的寒意,心里默念道:“我用一定会报仇,绝不让你枉死!”

    五月初一,大殡。血浓于水的一切也只能由盛大的仪式来宣告。宇文空先去了孝陵,就在那恢宏磅礴之侧苍郁松柏之间。他第一个先入土为安。

    他脚下是方圆十几里的草木,四下更是旷野千里的无垠。也许皇子如他也是幸运的,至少能随父亲陵墓相伴。可是身为皇子他又是不幸的,不幸到出殡当天连母亲都没有在场。

    未央被蝶舞搀扶着,握起他墓碑前的一把黄土。

    干干净净的来到这个世上,也要干干净净的离开。

    人世间最干净的地方,哪里还能比过这黄天厚土?

    青娥烧了最后一叠纸钱,扬灰之后,咬牙切齿道:“奴婢就算舍了性命。也要替郎君报仇雪恨!”

    未央默然半晌。她并未将宇文空死的蹊跷之事告知宇文邕,因为她知道他并没有能力能够替空儿讨回公道,至少目前不会。后=宫的事,该当后=宫自己解决。想必青娥也以为如此。

    “回去吧,静待时机。”

    青娥含泪不语,终究也是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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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北齐的战事终以齐军退兵告终,并非因北周军胜利,而是因北齐无故退兵。传闻说,是因为右昭仪的关系,北齐多以顾念,故而退兵。

    未央却心知并非如此,是因陈朝内乱,北齐为了乘机夺取淮南之地才退兵。

    天和二年五月十五,陈湘州(今湖南长沙)刺史华皎,闻韩子高谋叛事泄被杀,甚为不安,乃遣使暗中引北周军。陈安成王陈顼派吴明彻率舟师三万进取郢州(今湖北武汉),派征南大将军淳于量率水军五万跟进,又派冠武将军杨文通率步兵从安城(今江西安福西)向茶陵(今湖南茶陵东)、巴山太守黄法慧从宜阳(今江西宜春)向醴陵(今属湖南)进军,共袭华皎。

    事情源于陈顼归国,作为辅弼大臣的他,一心却想把自己的侄子陈伯宗拉下来,自己做皇帝。然而许多陈文帝的旧臣却不服他,陈顼对他们盯得也很紧,只要有一丝异动,立刻下手铲除。

    有一天,有人密奏韩子高准备谋反,陈顼一听,就诛杀了韩子高全族。而远在湘洲的华皎同韩子高乃是有着姻亲关系的南朝士族,他听闻韩子高被杀,害怕陈顼借机大肆铲除党羽,终日提心吊胆,惴惴不安。

    终于有一日,华皎想通了,与其这么干坐着等死,还不如自己杀出一条血路。于是,华皎反了。华皎投靠了后梁,而后梁如今是大周的藩属国,一场南北战争不可避免的爆发了。

    在关于出兵的问题上,北周朝堂发生了争执。军权一向握在宇文护和宇文宪的手中,派谁做先头军都是折损实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其余各门阀掌握的开府军就更不用说了,谁也不愿做这样赔本的买卖。

    但兵是一定要出的,就看宇文护最终会派谁先上沙场。

    未央和独孤月容逗弄金架子上一只毛色雪白的鹦鹉,对独孤月容,未央是分外羡慕的。因为她不仅有一个强大的门阀,可以挑动南朝兵临后梁,引发军权相争,更看穿了北齐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夺取淮南的心思,使得北齐也很快退兵。

    即解了未央如今尴尬的局面,更给她们制造了可以削弱宇文护权力的机会。

    两人笑着看庭院杜鹃花开如霞。何泉近前禀道:“卫国公求见。”两人不约而同诧异相顾,不知宇文直如何会来。

    独孤月容明眸一转,已猜中宇文直的来意,笑道:“他是来求你的。”

    “求我?”未央一时想不明白,自己有何本事可让一个公爷来求自己的。

    独孤月容解释道:“如今大冢宰和齐国公争的厉害,他必是来求你替他在圣上面前说话,好让他能够领军。”

    未央更感意外,道:“他们兄弟之间。何须我多言,何况他找太后出面不就行了?”

    话虽如此,还是让何泉把他请入正殿。宇文直大袖翩翩进来,却不料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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