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成交
谈判工作筹备十分顺利,双方都有很大的诚意完成这次的交易。
两天后,久违的国防科工委经济协调司余处带着一行四人上了门。本打算把麻烦事丢给大侠去搞的季董,一瞧这架势,不行！不仅自个儿上阵，连孙裘和和林泉都拉上了场。甭管顶不顶用，这叫输人不输阵,哎,不对！应该说是势均力敌，不能一上场就弱了声势嘛！
大伙围绕着椭圆形的大会议桌分坐两边，一边是科工委老中青五个歪瓜裂枣的大男人，另一边是星航企业的帅哥才子加个笑弥勒。立场分明,气势强弱立现,季董满意地点点头，暗爽在心。
季董先前卖的那台炼油机老早让科工委下属的军工技术高手们分拆得粉身碎骨，连中科院的相关科研骨干都是紧急抽调过来成立专家“拆机”指导组，东西是拆了，五脏六腑也清清楚楚地摆在了各位大佬高手们的面前。
科工委的领导欣喜非常地问，这机器能不能大量复制，能否量产化？
几十位专家高手们面面相觑，一筹莫展，好歹推了一位“会说话”的科研人员出来回答：“呃，从机械制造角度来说，机器整体构造并不复杂，只要再搞清楚“内腔”的几种合金配方，想从硬件上复制难度不太大。但是……”
领导也非常郁闷，难度不大怎么又来个但是？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专家一急，也顾不得委婉了，说：“但是这个机器的程控加密我们完全没有办法破译，甚至无法弄明白它的加密方式。简而言之，我们根本无法读懂程控外壳，更不用说破解和复制其内核。您知道，现在最主流的加密技术无非是数据加密标准DES之类的对称密钥加密算法，或是三重DES及更加高级的加密标准AES算法，但是，我们……”
“总之，无法破译程控软件，从而导致无法复制机器，是这样吗？”领导制止了专家的解释，直截了当地问。
专家们交头接耳轻声讨论了片刻，给出结论：“恐怕以我们目前的技术力量而言，很遗憾，是这样的。而没有程控软件的机器，就相当于没有灵魂的肉体，或者说是没有工艺流程和配比的秘方。”
一片静默。
专家们很难堪，领导很郁闷，怪来怪去无非要怪某个把商业秘密加持得如此变态的家伙。
但是，季董相当的冤枉。当初在造机器时，精疲力竭地把指令符终于转换成计算机程控软件后，他只是随手挂上密档，将系统本身结合特殊的算法制成了加密外壳。那东西本来是用作星际航程数据加密的还是AI智脑外核加密来着？
也许自从莫名而来的知识出现在季航的大脑里那时起，他的潜意识里就有了保密意识吧？！至于保密的方式——在结绳记事的年代随手写个简单的三元方程式加密，可真不能怪季董不厚道，他都没仔细想想用上微积分呢！总不能让咱再努力学习怎么在绳上打结，怎么数个数，再弄个让原始人看得明白的加密方式吧？！
只有一点小小的不厚道，那就是把系统内核与加密程序镶嵌在了一起，浑然一体，如果用暴力破解方式——假设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可以使用暴力方式破解的话，唯一的结果是玉石俱焚。
这个，真的不是季董变态，只怪现今社会山寨太多啊！连科工委都……
咳，总之，无可奈何钱落去，似曾相识羊归来。挨宰的肥羊也只能乖乖地上了屠宰厂，挨刀之前，无论如何也得挣扎一番吧？！
“肥羊领队”余处显然根本没功夫注意到双方外形上的巨大差异，一落座就笑眯眯地发起了攻击：“季董啊！您这生意可做的不地道，卖给我们一台机子，天天让我们院里电费超标，这原配的‘稳压器’居然还要分拆开来卖第二次。哎呀，其实这‘标配’也应该算是售后服务里的吧？！”
“呃……”季董老脸一红，向来厚道做人、诚实经商的他，对上次黑心价卖给科工委“伪劣简易版”机器，心里还是相当地发虚，被人当面一问，咳，这个那个……
“‘炼油机’是我们公司立身创业之本，如果不是贵方有所要求，本来我们是绝对不会外售的。”大侠笑着接过话头，瞧！我们迫于压力把看家宝贝都“贱价”卖了。“能耗问题，可能是操作上有所失误，也有可能是水土不服啊！哈哈，如果贵方需要退货的话，随时都可以办理。”你爱要不要吧！
“至于稳压器，它和炼油机完全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各自都可以完全独立地完成预设工作，也并不存在‘标配’的说法。我相信，这一次贵方也是很有‘诚意’要购买我们季董亲自构思设计‘绝无仅有’的‘稳压器’吧？！”大侠笑意盈盈地亮出了快刀。
季董会意地掏出一沓资料，哪谁唱谁随的……
你来我往，刀光剑影，唇枪舌战！季董第一次“旁听”自家企业的商业谈判，听得那叫一个血脉贲张啊！一时为大侠的大言不惭羞愧，一时为科工委的言辞打压愤慨，一时又因为大侠的恐龙大开口惊吓得差点爆了血管……小脸姹紫嫣红，色彩缤纷，双手握拳，呲牙咧嘴，一双“纯真”的小眼越瞪越大几乎要脱眶而出。这几位随口张张都是以亿为单位还价，季董摸摸惊吓过度的小心肝，无力地感慨：真是太TNN的刺激了！
林泉一直冷眼关注着谈判的进程，这不是他职责范围，不必太过注意。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他的责任对象——季航同志，因为这谈判波澜起伏的过程，情绪受了极大的影响。林泉不动声色地起身为季董添了茶水，瞅瞅他亢奋的侧脸，有点担心，保护对象的生理健康应该不在责任范围内吧？！
孙经理基于本身的立场和职务，虽然也插不上嘴，只是充当了摆设，但他瞧着两边舌战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笑容满面。
“……9.2亿人民币！”因为大侠的坚持，双方僵持不下，他双颊泛红，两眼晶亮，显然也受了不小的刺激。
季航冷汗淋漓，头脑发晕，亿啊！以亿为单位的人民币啊！
科工委的人韧性也很足，满天要价，落地还钱，死撑不倒。
大侠瞪圆了眼珠，眼看再啃不下肉，抛出了季航同志事先交代的小条件：咱季董想买下隔壁的机械厂玩玩。
余处一楞，失陪了片刻，立即出会议室去打电话。
回来时，精神振奋，一扫适才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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