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意料之外
同一时间,尾随而至的某辆车,突然油门轰鸣,从山路上疾冲而下,几乎是腾跃着冲着蓝鸟车奔来，呼啸着一声急刹，用车身死死挡住了跌跌撞撞的蓝鸟。两辆车被巨大的冲力一同撞出几米远,一歪头扎在一丛矮灌木里。鼻青脸肿的季航同志终于有机会直起身来,惊骇而茫然，死盯着车腰上撞凹了一大块的后来车，弄不明白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追上来堵截的车是一辆毫不起眼的深灰色改装车，车顶的警灯一闪一闪的还在发亮,刺耳的警笛声已经停止。车内的人似乎并无大碍,车子与蓝鸟相撞的那一侧车门已变形，驾驶座上的人从自己那侧一脚踹开有些卡住的门，从车走下。
季航的惊惶的眼珠顿时瞪圆了，虽然有些狼狈，却仍是一身雅痞穿着的贵公子，不是杜小三又是谁？！
杜尔琛站定后，身后的车上又爬下个男人，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就转头拔出枪，小心地往蓝鸟车走去。杜尔琛望向季航，月光下那张看起来挺高贵的脸显得有些苍白，他朝手脚酸软又惊得发呆的季董笑了笑，缓步走来。走到季航身边站定，用有些挑剔的眼光不经意地掠过乱七八糟一身的季董，目光定在了他腰腹的血渍上，目光瞬间冷凝：“我不在你身边，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伤到哪里了？”
他迅速伸手一把扯开季航的衬衫，仔细察看，并未发现有什么大的伤，这才松了手。
“不是我的血！小吴受伤了。你别乱扯！”季航没来得及阻挡，气恼地想拉好自己的衣服，却发现手一直抖个不停，这半夜的惊心动魄所积累的负面情绪好像突然之间迸发开来，他烦躁地抬头厉声追问：“那你来干什么？杜高山先生？想看看这里有什么可以捞的？还是你想黑吃黑来分赃……”
“嘘！”杜尔琛一把揽过季航不住发颤的身体，在他颈侧嗅了嗅，好脾气地安慰：“没事，麻醉药剂会有些神经反应，别怕。”轻轻的一个吻悄然印在了季航的颈间。
“你，你……”怕你妹！季航勃然大怒，正欲和杜小三大战三百回和，车边在检查状况的那男人喊了声：“杜先生，季先生，你们能过来看一下吗，情况有些不太对劲。”
“来了。”杜尔琛轻轻捏住季航奋力挣扎的爪子，皱着眉轻叹：“别闹了，乖，我们去看看。”
季航气得鼻孔跟烟囱似的，好容易憋过去，TM的，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事到处透着古怪，还是先干事，后干人！半推半就，崩着脸让杜小三拥着往两辆车子里走去。
“你们看。”杜尔琛的同伴打了一支强光手电往蓝鸟车内照去。
龙珊珊歪躺在驾驶座上，头歪在一边，似乎已经没了呼吸，纤细而柔韧的腰肢勾画出一道精心动魄的曲线，腰侧与臀部相接处，多了一个杯口大的半圆形洞，洞的边缘焦黑一片，烧焦的衣物和肉体散发着一股糊味，没有流一滴血，只是凭空缺一大块。
她的身侧车门上也同样多了一个焦黑的大洞，只不过这个洞形圆了许多，也大了许多。就像是有一个高温的火球扫过女人的腰侧，径直烧穿车门喷射出去。季航僵着脖子，顺着车头的灯光向外望去，车门外的草木上一条焦黑轨迹笔直地沿伸到极远处，没入黑暗不见。
“那，那是什么？”季航楞楞地盯着那条草木焦成灰灰的死亡轨迹，喃喃自问，还能是什么？这个情景他已经见过一次，这一次只不是加强放大了N倍的效果。
指令符！他乱抓在手又失手丢出，却能造成这样恐怖后果的玩意，只能是加强版的IC卡指令符。
“那是什么？”那男人也低声问出了同样的问题，只是他的目光牢牢盯在了季航的脸上。
“我……”季航嚅喁着，不知该说什么。“噗”一声极轻的声响，男人锐利的眼光突然凝滞，仰头便倒。
“让开！”电光火石之间，杜尔琛一声厉喝，用力扯着季航往旁边扑倒，“噗！”又一声轻响同时响起，季航只看到杜尔琛神情一僵，重重往地上栽去，碰地撞击在碎石之上，再也不动了。
“杜尔琛！”季航飞快地瞥了一眼倒地的杜公子，捡起掉在地上的手电，又抓了块尖锐的大石头，咬牙挣扎着爬起，一定得先解决了车里的祸害。他小心翼翼地掩至车后门边，猛然站起将强光手电照进黑暗的车厢，估摸着大概方向，正想将石头从破碎的窗子砸向龙珊珊的脑袋……
“嗬，嗬！”龙珊珊突然低声笑了起来，双手空空，没有任何武器。她微颤着，努力伸出手，轻轻抚到腰侧，声音细若游丝：“不用麻烦了，季航。我的‘暗器’用光了，真想不到，原来是这样的结局，也不错……”
她歪过头，脸色潮红，瞪圆了眼，眼波流转，又像是戏谑又像是解脱，像是又回到了当日初见时那付娇小姐小野猫的样子。低喘着，冲季航低声喝问：“喂！你，你这家伙是不是不行啊！居然一开始就，就对，本，本小姐，无动于……”声音越来越低，渐止于无，抚在腰间的手悄然垂落。
“我，我……”季航心头说不出的烦闷压抑，盯着女人血色渐失的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这是他第一次眼睁睁地望着一个人的生命在眼前渐渐消逝，虽然不是他的罪过，却也是因他而起。
望着女人呼吸已止，却几乎还带着轻松笑意的脸颊，季航举着石头，颤着手伸到了女人的鼻前，半丝气息都没有了，龙珊珊死了。季航手一软，石头滑落，重重砸在女人一动不动的胸口。
想起地上还躺着两个，季航回过神来一急，血气翻涌，惊恐、慌乱、愤怒、悲哀……无数的负面情绪一下子堆积过来，眼前一黑，身子却软软倒下，耳边似乎听到渐近而嘈杂的人声。
……
焦黑的内脏，疯狂的女人笑声，枪声，夺路狂奔，杜尔琛僵尸般的脸，鲜血湮没了车厢……
“不！”一声惊叫，季航从噩梦的爪牙下挣脱出来，满头大汗地坐起，拼命喘着粗气，甩开几乎让人窒息的梦境。
呼呼，太好了，只是个梦，只是个梦！
“航航！你醒了，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我，我TM都快疯了……”任青侠一声惊喜若狂的嚎叫，死死抱住了晕乎乎的季航，一手使劲按呼叫器。
季航猛然抬头：“啊，大侠，你怎么在这里……”
话声突然中止，望着大侠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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