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肉票
季航匆匆走在厂区道路上,前院左侧近旁地块的灯光和建筑工地噪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嘿,机械厂搬到近旁是好事,可这厂区建的,也太戒备森严了吧?!瞅瞅隔壁快三米高的围墙,听老爹说上面还要支电网呢,嘿嘿,这是坐牢啊还是上班啊?!
哪像自个儿厂里,完全高科技安保监控,“安邦”公司说是这几天就来装全厂区的监控警戒设备,可不会整得跟鬼子炮楼似的。
季航乐呵呵地想着,脚下已快步走到了前院角落的停车处。小吴戴着顶长檐帽正斜倚在车身上发呆,室外车库的顶棚在路灯下拉出长长的阴影,将他笼罩在里面。
哎呀,这小吴,怎么也不到车里或是厂房里等?大冷天的……季航心下歉疚,加快了几步,赶上前说:“哎,小吴,辛苦一趟,再带我去诚阳道长那里。”
“嗯,好。”小吴闷声应了,急忙走到后车门前,一手开门一手扶住车侧顶。
“谢谢!”季航弯腰钻进车里,正诧异呢,小吴啥时候服务这么规范了?都快赶上电影里老外的专职司机了。还没惊讶完,只觉脖子后头一记刺痛,就像是被恶蚊子叮了一口似的,又麻又痛,并且这麻木极为迅速地扩张开来,几乎在片刻之间传递到了整个身体。
季航又惊又怒,可是身体就像不是自己的了,连眼睛和嘴都闭不拢,口涎慢慢流下,眼前一片模糊。
只隐约感觉到有人将他拖出,重新安放在副驾驶座上,四肢一一摆放到位,拉上保险带固定,又轻轻帮他合上嘴巴,仔细地拭去口角的涎液。整个过程利落迅速,只是过了片刻就安顿完毕。
然后,季航的耳中传来了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那个声音急匆匆地说:“走吧!快点。”
声音并不大,但听在季航的耳中如同炸雷,那,那是他自己的声音!药物的作用加上心情激荡,让他的脑中一片混乱,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睁着眼,迷迷糊糊地感到车子平稳地启动了,经过大门口,有人握着他的手将身份识别卡在门口读卡器上一扫,电动铁栏门慢慢打开,又有人轻托着他的后脑勺远远地朝着门卫的一名安保队员点点头。
他挣扎着,心底拼命喊着:救命!大侠,救命!!
可是无论如何努力,也只是从喉咙底挤出极轻微的几声咯咯声响,甚至连眼睛都无法闭拢。心底一片冰凉,惊骇和惶恐让他的眼中渐渐浮出了水汽。
此时车子已经远远地驶离了他的厂子,一只柔软雪白的女人的手伸了过来,轻轻为他拭去泪花,没人说话,只有汽车轰鸣的声音,渐离渐远。
下一刻,季航完全失去了知觉。
……
夜深人静的洛州市内环线上车辆稀少,偶尔才有几辆夜行的车子经过,一辆黑色的普桑以近百码的速度急驰而过,在它身后遥遥地跟着一辆同样黑色的车。
一个十字路口,黑色的普桑在红灯前停了下来,远远的跟随者也不经意地减缓速度停在了一个巷口。红灯熄了,黑普桑几乎在0.1秒内猛然启动,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疾蹿而出,飞奔向前。
跟随者也立即启动,但是车子刚起步加速,吱——一声尖锐的刹车声,一辆旧面包车从前面的街口突然横冲而出,车上的驾驶员仿佛刚刚才看到直行线上有车,一边惊叫一边手忙脚乱地打着方向盘,死死踩下刹车。
“混蛋!”跟随者的驾驶员暗骂一声,狠打一把方向,也重重踩下了刹车。两辆车几乎都打了快90度的转,险险没有撞上。
跟随者副驾驶座上的乘客,紧紧抓着车顶侧扶手稳住自己的身形,顾不得看车况,急忙向前望去,遥遥还能望见黑普桑的身影,他忙低喊:“别管这家伙,交给B组。赶快追上去!”
“是!”跟随者完全不理会面包车驾驶员的怒喊,将车急速一倒,绕过横梗半条马路的面包车,踩足马力,从路肩上越前而去。
仅仅在跟随者耽误的这几十秒钟时间里,黑色的普桑拐进了临街的一条小巷,几乎在同一瞬间,巷子里驶出一辆连牌照都完全一样的黑普桑,沿着第一辆车原先的前进路线急驰而去。
紧跟而来的跟随者越过第一辆黑普桑深深潜伏的巷子,未有所觉地缀上了第二辆替身黑桑。
幽黑的巷子在夜色中一片静悄悄,几分钟后,黑普桑的驾驶员极为利落地跳下车,将副驾驶座上的乘客吃力地拖下,搬到后面的车上,那是一辆早就停放在此的旧蓝鸟。驾驶员又从蓝鸟车中搬出个盒子丢到黑桑上,呆立了几秒,转身打开了黑桑的后车厢,将里面的沉重“行李”拖放到蓝鸟的后厢内。
麻利的“搬动工”干完这一切,仅仅用了不到五分钟,然后飞速地坐到驾驶位,一脚油门,飞一般地离开了小巷子。
……
“呼叫大师,呼叫大师,信号被屏蔽,鱼已脱钩,鱼已脱钩,实施紧急预备B方案!”
……
季航迷迷糊糊地醒转时,脑袋一片浆糊,他使劲眨眨眼,忽然惊觉自己的眼皮可以动了。身上一阵阵发凉,牙关格格地颤着,止也止不住。手脚酸软麻木,一点力也使不上。身下不住颠簸,啊?!还在车上?!
一个温柔而熟悉的女声响起:“你醒了?!”
她伸手摸摸季航的脸颊,又试了试他的额头,侧过脸嫣然一笑,像是知道男人的感觉似的,温柔地安慰道:“没事,别担心,发抖、无力都是药物作用过后的正常生理反应,过半个小时会好的。”
“你,你,格格……你是……格格格……”季航一边禁不住地抖着牙齿,一边努力睁开眼,在昏暗急驰的车厢中辨认这个女人。
“季董您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才几天不见,就把我给忘了?!”女人一边把握方向,一边幽幽地说,带着点长长的尾音,糯软哀怨。
“徐,格格,徐红,帆!”季航惊讶地叫道。她不是省报记者吗?怎么会在车上?是她把自己绑出来的?!到底想要干什么?……一连串问号浮上心头,可惜嘴巴完全不听指挥,根本说不出连贯的话语,把他给憋得满脸通红。
“答对了,不过可惜没奖。”徐大记者笑嘻嘻地轻叹口气,“谁让你总是不肯接受人家的专访,那我只好把你捉来采访了!”
季航气得头一阵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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