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主导这次比稿的副总姓莫，是顾瑀莫母家这边新生代里不错的代表人物，与顾瑀莫平辈，算是血缘关系较近的表亲
“又挖什么坑给我跳？”Jason被这位莫副总连夜从香港召回，将手上上亿金额的融资案交给助理，赶回来参加今天下午看似普通至极的招标，还是初次比稿。更诡异的是，对于莫副总这个突兀的决定，高层之中竟然没有人加以阻止。
“老大的洛大小姐闹天大的别扭……”
“这又不是新闻。”顾瑀莫和洛可儿这出戏，Jason是由头看到尾，这么多年来分分合合，每每都闹得下面这班人跟着惊心动魄。
两年前他从北美请调亚洲，除了个人原因之外，他也为自己终于逃离者可怕的感情风暴圈暗暗庆幸。没想到兜了一大圈，甚少回国的洛大小姐竟然转性，转移战场。
莫副总将面前的公司背景资料往Jason面前一送，Jason面上的表情僵了一半：“当初海选的时候就应该悄无声息地刷掉……”
他话音未落，莫副总又将公司送选的设计图稿往前一推。
Jason完全面瘫。
“我想整个公司，只有你这个从北美调过来的老人才能了解这次Glen的独排众议。”
洛可儿半分藏私的准备也没有，第一场正式交锋，就由她领着Jenny亲自去了。
于是，明明应该将姿态摆的高高在上的主方——古墨集团对这次比稿有最大权利的两位高层，肃然端坐、面色凝重、如临大敌。
古墨在服装领域的方针，Jenny再清楚不过。古墨有足够的资金和强大的团队，只要符合海选要求的公司，它并不会在公司和品牌本身上太过精细地评较，除非到了最后其它实力旗鼓相当的状况下。
而这其它，指的就是设计理念、设计师团队的质素，以及品牌定位和创新能力。
参与研讨会议的公司大多不认识洛可儿与Jenny这两位在各自领域风生水起却又莫名低调的人物。直到主持会议的副总——莫延一一点名打招呼之后，才有些缓过神来。
五家公司带来的作品都经过了修改。
其它四家的作品原本就比较完整，再如何润色修饰也只是着力于细节，而Jenny的设计图样则是有了很明显的变化。构图、笔触再不像是一个初学者一样稚嫩中还透着一些杂乱无章，勉强算是有点像是设计师的作品了。
虽然专业程度不够，但作品的创意程度却是大大拉高了它的卖点，让它在平均分上勉强可以与其他四家相媲美。
如果说面对Jason，Jenny的理智还可以强撑的话，在昔日恩师面前班门弄斧实在是令她心力交瘁。她站在主讲台上的时候，抓住桌沿的双手已经爆起青筋，才稍稍平复她发抖的嗓音和发颤的小腿肚。
两年。
发疯一样地汲取营养，违背自然规律地迅速成长，仿佛不是为了向全世界宣布，而是为了如今坐在台下的这两人。
但是，她还是怯弱地不敢去看他们两人的目光，只能将视线定在洛可儿的方向，干燥地背着一早准备好的台词，静静感受背上不断冒出的冷汗。
一轮结束，已是晚上六点半。各家老总争着做东，献殷勤的主要对象自然是古墨两位副总——莫延与Jason。
只有洛可儿半点姿态也不摆：“这热闹我们就不凑了。”
她的正眼竟然不是为了主持会议的莫延留的，而是副席的Jason。不过，这正是莫延急招Jason回来的原因。有个炮灰挡在前面，总比自己去送死的好。
“凌特助，”洛可儿微笑，“不好意思，这称呼这么多年都改不掉，一早该叫凌副总了。”
“洛小姐客气。”Jason面瘫了一天的脸接近抽搐。
“凌副总若是有空，真该和Jenny这位旧友好好叙旧。就等招标案尘埃落定之后吧，省得落人口实。”
“洛小姐真是谦虚，依Jenny如今的才华……”
“咳咳……”莫延低咳两声提醒。
Jason的目光锁在洛可儿身上认真整理桌面的Jenny身上，竟然差点在众目睽睽之下失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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