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可儿一连去了两所不同的顾宅。
临到顾瑀莫住的别墅门口，就被顾老爷子的人请去顾家主宅。
虽说顾齐羽的气场早已不及当年。与顾瑀莫相比，多数人会更恐慌后者。可从来被顾瑀莫好声好气哄着的洛可儿，见着这位长辈，总是有些紧张。
“抱歉。那天我不是故意提早离场。”
顾齐羽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顾瑀莫与乔菲菲的婚事，我没打算作罢。”
洛可儿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反应，竟只是点点头，示意知道。
“怎么，不想问问自己哪一点比不上乔菲菲？让我非要老大夹在你我之间难做。”
洛可儿还是点头，轻轻道：“你要告诉我么？乔菲菲身上到底有什么，让你要眼睁睁地看着莫这般无可奈何？”
顾齐羽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我可从来没本事让他无可奈何。”
“原来，你就是不喜欢我这一点。”洛可儿微微一笑，眼中还是拘谨，神色却比刚才放松许多。
“你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待地够久了。我不管他，是没必要，不是管不动。”
洛可儿就是在顾齐羽嘴里的“那么多年”里被顾瑀莫豢养地骄傲。她有些无法忍受这样明示暗示地驱逐，甚至本能地想要反驳，想说自己不是非顾瑀莫不可，想说自己从来不是死缠烂打的那一个。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没必要将这件私事的不良影响扩大延伸。程曦这孩子手腕不错，这两年将程氏在美国发展地很好。可惜心太善，手腕不够刚硬。”顾齐羽显然意有所指，“老程走了之后，他一个人撑着程氏毕竟不容易，你必也不想他多受累。”
洛可儿倏然起身。
“坐下。”顾齐羽抬眼静静地看着她。
“我不想忤逆顶撞你。因为你是顾瑀莫的父亲。”洛可儿脸上的笑容忽然明亮起来，“那你说，我怎么能本末倒置呢？为了你的几句话走的远远的？我和他的日子还是要自己过。内部矛盾内部解决，即使要分道扬镳也不该是为了外力。”
她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神色未变的顾齐羽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
走到客厅巨大的实木大门门口的时候，管家挡在门前，依旧是看了顾齐羽的眼色，才替她开门让她出去。
一直到走出顾家主宅的花园，直走到铁门外，她才深深轻轻抚上左心房的位置，仿佛在安抚自己过快的心跳。
相较高门大户客厅的暗淡，室外的阳光显得有些刺眼。
洛可儿有些嘲讽地勾起嘴角，想着自己也真是胆大，直到出了大门才知道后怕。顾老爷子当年无论在政界商界，甚至是黑白两道，都让人退避三分的人物。同时，努力去忽略自己心底淡淡的失落感。
她这种根深蒂固地“以为”还真是被顾瑀莫宠坏了。当真认定他三头六臂，时时刻刻围着自己转，在他家门口被请来主宅做客，他就非得丢下身后一切事务及时赶到，做一场连“英雄救美”都搭不上边的小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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