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五。”
“唐琦！”洛可儿压着声音对跟着举牌的唐琦低吼。
“沈昭仪，不要惹事。”殷叡劼扯扯她的手臂，她只是回瞪了一眼。
在两人纠缠之下，价格继续飙升，终于场上只剩下这两道突兀的女声。
“二十万。”沈昭仪根本不计后果势在必得。
“二十五万。”
“殷叡劼！”
听到紧跟其后的报价，沈昭仪和洛可儿竟是异口同声地喊了一个名字。
殷叡劼仿佛没有看见洛可儿眼底翻动的情绪，侧身对着沈昭仪冷冷问道：“还要喊么？”
“既然是你要买，即使是破了，我也应该欣然收下。”想必是这几次沈昭仪被洛可儿虐地惨了，战斗力飙升，超乎寻常水准地发挥，对着洛可儿一众人等问道，“看在他的这份心意，你们是不是应该适可而止了？”
洛可儿拉过还要说话的Jenny：“还不快去把衣服换下来给沈小姐，一会儿Ella姐又要收拾我们。”
交接并没有如洛可儿所预料的郑重其事、众目睽睽，而是在后台单独隔开的小间。Jenny捧着裙子进来，身后还跟着顾思莫。
沈昭仪抱臂站着，半分不顾殷叡劼沉下的面色，趾高气扬地指挥洛可儿将裙子亲自送过来。
“洛家大小姐什么时候也知道谦让了？要是程曦知道你为了二十五万美金屈就，真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子。”顾思莫倚在门边，说这话的时候也不顾惜洛可儿被他一句话扭曲的面容，气定神闲。
“真让给人家了？”
正在煽风点火的顾思莫瞧见洛可儿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小剪刀亦不禁淡定全消。
她……想干什么？
连顾思莫都知道，这场面，若不折兵损将恐怕无法安然收场。
“你觉得我不该让？”
沈昭仪嫣然一笑：“原本就不是你的东西，何来‘让’这个说法？强占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到头来始终是什么都得不到的。洛小姐，你说对不对？”
“沈昭仪！”殷叡劼原本就不好看的脸彻底沉下来，语句里不无透着警告。
洛可儿笑的一派闲适，剪刀的刀锋划过衣服的轻柔布料。那件没几下就在她的手下铰成了布条。洛可儿手一扬，漫天飘散：“对啊，这不是我的东西，可怎么办呢？”
“呀。”顾思莫轻呼一声，难得绅士地伸手将落在沈昭仪肩上的碎步掸下。
“你要一时意气，铰了她的头发也好，铰什么几十万美金一件的衣服？”顾思莫难得头疼扶额，“这事要是给Glen知道……”
洛可儿做也做了，干脆无谓地耸耸肩：“你的思维太跳脱，我怎么知道你给我剪刀是什么意思？”
顾思莫眼一跳。
他给的剪刀？他的视线扫向一边还在回味刚才精彩一幕的Jenny，小姑娘俏皮地朝她吐吐舌头。
“幕后指使伤人，你顾二少未必肯为我担这名头。可这点钱总归是赔地起的。”
“我赔？”顾思莫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做了这么大一场戏，到头来竟然是替人家心疼二十五万。”
“一个世家公子，一个世家小姐，在这里钱来钱去的，也不嫌俗气。”Jenny故作厌恶地皱皱眉头，也不忌惮顾思莫，拖着洛可儿便往外走。一直走出会场，走进某间酒吧，熟门熟路地招呼酒保把最烈的酒在两人面前一字排开。
洛可儿举起一杯颜色漂亮的鸡尾酒，眉头轻挑：“你这丫头，倒是会喝。”
“我一共见你犹豫过两次。”Jenny煞有其事地扳着手指，“一次是你问开幕式邀请函，一次是刚才你接到剪刀。”她斜眼看过来，看在洛可儿眼里，总有几分媚眼如丝的味道，“幸好，你总算硬气地铰下去了。为这种混蛋男人痛苦忧愁值得么？”
“这些事要是可以靠值不值得衡量，就不会痛了。“洛可儿一杯闷掉手中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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