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本是泡沫，一触即破。如果能够看破，有什么难过？为什么难过？是你的轮廓，怪我没有看破，才如此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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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洛可儿如愿搬出程家大宅。
程曦替她寻了一处房子，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格局极大，一个人住显得有些空旷。
但程曦终究是了解她的。她喜欢这里。或许只因为横贯客卧的大阳台。
她双手趴在阳台的木质横栏上，下巴压着手背，头发自然地垂着，遮盖住她两边的脸颊，更衬着鼻梁秀挺，下巴尖细。
顾瑀莫坐在自家阳台的躺椅上，略一抬头，瞧见的就是这样一个洛可儿，轻蹙着眉头，微眯着眼，好似有什么解不开的忧愁，那股清愁仿佛可以具象成朦胧的烟雾，氤氲她的脸，她的眼睛。
顾瑀莫手中还握着古墨北美分部最新出的集团周刊。扉页上印着地正是眼前这个女人，身着一身红梅傲雪，脸上带着青春的骄傲肆意地笑。
可现在，她却那么安静，静地仿佛被抽干了力气。
洛可儿微微偏过头，没有注意到楼下的目光，只是望着街上车来车往，星星点点晕着的路灯。
殷叡劼。
洛可儿不得不承认，或许自己真的没有资格去爱。一点点挫折，就让她想掩藏自己，离开所有人的视线，甚至不愿意住在家里。逃避、放弃……她根本连自己的人生都承担不起。
谁都照顾不了她一辈子。如果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有什么资格去谈爱？没有人可以一无所有地去爱另一个人。连自己的人生都承担不起，那么眼前这种让她开心让她痛苦的情感总有一天会败给现实。
往前看吧。有什么是时间冲不淡的？此刻她以为一辈子都忘不掉，或许只是根本未曾了解过一辈子有多长，有多重，任性地在自己构筑的童话里沉溺。
她终是微微一笑，只是眼神深处……
“顾思莫？”顾瑀莫收回目光，从阳台走回卧室，接起手机。
“怎么忽然回来？”顾瑀莫的行程已经排到两个星期之后。
“你都把Glen签下了，我能不回来援场？”顾瑀莫沉着声低笑，显然心情很好。
“哥……”顾思莫难得踌躇了几秒，才继续道，“你楼上那个小姑娘……”
“程曦的妹妹？”
顾思莫低应一声。若是知道顾瑀莫会回来，顾思莫是决计不会将上下相连的这间单身公寓借给程曦。
“有什么问题？”
被顾瑀莫一问，顾思莫原本想说的话全吞回肚子：“没有。”
唯一可以让嚣张跋扈的顾思莫有所收敛的就是这个哥哥。顾瑀莫比顾思莫更难以捉摸，冷静理性，又残忍狠绝，总是不动声色地追求利益最大化。可流露在外的，却是高贵奢华的气质。他的人就像他说话时候的语调，轻淡，带着一点点不经意的玩味，却是平和静谧，让人捉摸不透。
“明天早上九点，我要看到服装新线的计划书。”
“哥！”顾思莫失声惨叫。
“有空闲话家常，我还以为你一切准备就绪。”顾瑀莫嘴角勾着浅笑，眼底亦是一片讳莫如深，“明天公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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