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尽缠绵悱恻的一夜。
洛可儿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瘫软，半点力气也没有，抬手揉了揉自己发痛的额角。
昨晚气氛被哄抬起来之后，她又多喝了一巡酒，之后便酒精上脑，只觉得晕乎乎的，就缠着顾瑀莫又磨又闹。
顾瑀莫最后显然是被她缠地再无办法，几乎是直接将她打包拖出陈家。顾瑀莫根本不敢把她放在一边开车，最后还是叫了出租车。
洛可儿被他压制着才勉强在车上安静了十几分钟，一进家门就又拉又扯，最后被扔上大床的她，抓住正在企图安顿好她的顾瑀莫的领带，用力一扯，再用力翻身，将他往床里压去。
她并不算醉得太惨，最起码没有到断点失忆的地步。
头痛欲裂的她叹息了一声，将脸埋入枕头，脸朝下、背朝上，呈大字型地趴在床上，垂死挣扎了三分钟，还是伸手去摸习惯性被摆在床头的手机。
十七通未接。
三通来自顾思莫，剩下的全部属于程曦。
她回拨过去，几乎第一时间就被对方接起。
“哥。”即便隔着电话，洛可儿恭敬地叫人，脸上的表情亦甚是端正。
“醒了？”电话那头是一贯温柔的声音。
洛可儿有个坏习惯，睡觉从来不关机不静音，几乎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将她挖出来。这静音显然是顾瑀莫做的手脚。
“恩。”她规矩地回答，静待下文。
“可可，顾老爷子脑溢血紧急送医。顾思莫凌晨三点被挖起来赶去机场，飞机五点起飞。”
洛可儿没有错过程曦那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挂了电话，她拉开厚实的窗帘，窗外明媚的阳光一瞬间撒入室内。她忍着腰部和两腿之间的酸痛，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干净衣物。
顾瑀莫和顾思莫的电话依旧是关机。按照时间推算，最起码要在纽约时间晚上八点，他们的飞机才会着陆。顾瑀莫的随身秘书与助理的电话亦全是关机，各个航空公司今日之内航班舱位全满。
“陈然，帮我个忙。”
平日里笑闹惯了，陈然已不记得自己多久不曾见过洛可儿这样严肃的口吻：“说。”
“我要一张今天之内起飞的回国机票。外面没有空余机位。”
“还以为多大的事呐。”
“是我们得到的太容易，才常常忘了世事艰难。”
“和顾瑀莫吵架了？”陈然在电话那端摸着下巴猜测，“连说话都酸溜溜的。”
“没。”
“你平时的生活向来参照顾瑀莫的标准，古墨集团里多得是人给你打点，只有我们这群老朋友靠你的份。今日倒是反常地紧。”
“有点急事。”洛可儿简单答道，“我先去机场等，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陈然办事极有效率，洛可儿在去机场的路上就收到了明确答复。他为她清出了最近一次航班的一个头等仓位。
临上机之前，她又拨了一通电话给程曦。
“哥，如果……”踌躇了半刻，却还是没有将话说出口。
“怎么了？”
“没事。顾家老爷子身体向来不好，他们两兄弟一早都有心理准备，你也不必太担心。”洛可儿却是翻过去安慰程曦。
以顾瑀莫一贯的作风，他不可能不知道今日航班的状况。他是根本没存着半点要带上自己的心，不然绝不会半点安排也没有。
许多思绪百转千回，洛可儿的手紧紧握着手里的手机，却怎么都驱不散心底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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