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理来,步步出门在外是真,宫中诸事由孟太后把持是真,孟太后年纪大了顾不上也是真。
步步了解似地点点头,冷不防问道:“不知道这所谓的宫中众事,可包括服侍皇上就寝?”
一句大白话把个晴语羞得无地自容,孟太后一咬牙一横心,断然道:“当然!”
步步今天刚杀了人,戾气未消,孟太后有熠泽佛光来普照,这晴语是来绿她帽子的,更不用客气,她直接用脚把晴语的脸抬起来道:“看着本宫。”
这样的羞辱让晴语眼睛都红了,步步笑道:“母后挑的人果然好,这小模样长得,连我都动心!不过我在外面为了皇上打拼,她在宫里,舒舒服服地享受我的待遇,权力在手,皇上也要染指,这对我可不太公平吧?”
她说翻脸就翻脸,孟太后也变了脸色怒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宫中多少事情,你天天在外面瞎跑,自然不知道其中艰辛!哀家找个人作帮手,怎么,错了?皇上身边就你一个女人,什么也不做,却独宠专房,哀家不过想为他添一个知冷知热的人,怎么,错了?”说到后面,她已经是横了心,声色俱厉。
步步倒不怒,只是一条条数来:“您说宫中事情众多,这个本宫不敢多烦扰太后娘娘,还请太后娘娘交出掌印对牌,本宫今夜起起亲自派人操劳宫务,绝烦不到娘娘您一根指头!皇上身边就我的一个女人,可是皇上在朝上操劳,我在外面打拼,齐地战毕诸乱也是我进行初步平定,如今初有治景也有我的一份苦劳,不是‘什么也不做’,至于独宠专房,现在孝期未过,太后娘娘却就想着让皇上淫乐,这不是错,是对?先帝灵下有知,必定高兴了?”
一条条数来,说得孟太后咬牙切齿,手上半月形的护甲锋利的末端差点没把桌子都划花,这张老脸都没处搁:“你这个……”她想骂她野女人,毕竟还是不敢,“知道你口才行,没想到这么厉害,不管怎么样,当初熠泽他为你遣散后院姬妾十多名,后来登基按理也当封妃,晴语服侍了皇上,也不用封妃了,直接给个昭仪的名号,毕竟你说的‘大孝期间’,但‘昭仪’算不上大位,也没什么大不了,用不着拿祖宗来压我!”
看,她才说了两个理由,太后就气成这样,要是再指责太后无聊多事,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
若是从前她不想要熠泽倒也罢了,别说一个,就是十个也学姑姑从前那般笑纳了,但现在呢,熠泽对她好,也表明了一心一意的心迹,不管他将来会不会变心,至少此刻他们是相爱并且相诺的,那么何必让别的女人来横插一脚?至于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
不过当初熠泽有姬妾“十多名”,步步想起来心里就堵得慌,登时就觉得脚上有些不舒服,似乎有点石头硌在里面,今日又踩了一地的蛇尸和人尸,更觉得浑身痒痒如虫在爬,有些不耐烦地道:“好了,太后,此事明天再议吧,晚膳时分了,步步送您回宫。”
太后今日被夺了脸,哪里甘心这么走了,冷着脸道:“哀家就不信了,想要给宫中添一个人就这么难?哀家就在这里等皇上了,今日这事得有个结果!”
步步点头道:“也行,来人,给太后娘娘上茶上点心!太后您稍坐啊,我去更衣,片刻就来。”
太后这才发现步步身上狼籍,脏乱的衣服下摆还沾着一些棕黑色的不明物体,相比晴语,那简直如天仙一般干净可爱,心意更坚,哪怕上次皇上也表明态度不要封妃,但他可没有说不能纳个昭仪,虽然委屈了晴语一些,但二人就此早已经达成协议,当务之急是先服侍了皇上,至于位子,等到她有了一儿半女,还怕没有正式妃位。
正僵着,外面微微的骚动,步步知道熠泽回来了,虽然没有太监的叫威,但从一系列急促而小心的脚步声来听她就知道熠泽回来了。
以前熠泽回来时太监会喊皇上驾到,步步不高兴,什么意思啊,难道你是来作客的?熠泽于是便命太监宫女不得再大动作,取而代之的是步步身这的宫女太监上前轻声请安:“皇上,您回来了。”谁想这倒让他有了一种真正回家、可以放松的感觉,便一直让太监宫女这么安静下去。
孟太后自然又不快了,但这件事可以推后再说。
厚实的猩猩毡帘子一掀,他含笑而入,动作潇洒有如行云流水,瞬间所有人都耀了一下眼,只见皇上一身玄色夹裳,丝毫无纹饰,脚下一双乌木檀靴高及脚踝,除了腰间的一块玉佩,再无其他金玉之物,但头顶一颗硕一大的东海明珠闪耀华光,将一身的青黑道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威势。
晴语当场就失了神,孟太后自豪地笑了,步步则微怒瞪了熠泽一眼,你小子是来卖笑的么?
在一室的金壁辉煌之中,步步肮脏的衣服像进错房的下级宫女,而晴语却精致美丽,孟太后不让她更衣的用意就在此吧?步步了然。
就在此时,晴语突然扶住额头,轻叫一声:“嘤咛……”优雅万分地摇摆了两下,缓缓地,柔美地,不带半丝人间俗气儿地朝地上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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