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余威一直影响她至今,哪怕步步回宫后不曾尽过妻子的义务服侍熠泽,也没有与熠泽同房过,至今儿子身边连一个名分和事实上的女人也没有,但孟妃依旧不敢有所多抱怨,哪怕心中急得如火煎一般,对着偶一回顾时和翩皇后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神,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最后只得隐诲地略略提了几句熠泽至今无人侍奉的话,步步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饶是如此,她也惊得吓出一身的汗。
未曾正式立后就已经这般让她忌惮,若是为了皇后,她这个太后更要永无出头之日了。
是要一生屈于翩家女子之下,还是争取一回,为自己挣个真正的太后之威?
哪一日她才能像翩皇后一般,傲然站在世间最高处的高处,轻视世间万物?
想起翩后的那一种风采,久违了的热血又重新开始在血管里面流动,她猛然站了起来抿紧嘴唇抛下几个字:“走!”
熠泽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压抑过怒火。
方才打发了老臣们的泪谏,又打发了想要献女来个封后同时封妃双重喜事的钱相,南地军士人心不定的消息也刚传来,母后又来了!
他知道她要说什么,也想好了如何回话。
只是这一切努力,若是为之努力的那个人也回以同样的热情和温情,他再累十倍也觉得值得,但,那个女子却想挣脱一切独身飞去,她曾说过长大了想嫁给熠泽哥哥,岁月流逝,儿时的誓言,如今只有他一个人在为之奋斗着。
孟妃微笑着看着熠泽,自己的儿子如今是那么耀眼,她的全身心为之感到幸福,幸福到梦里也会笑醒,这个笑容她是真心的,成功让熠泽松驰了精神,在一片母慈儿孝的气氛中两人对坐品茗。
“皇上,你瘦了。”孟太后仔细看着熠泽,心疼不已:“几天没有睡好觉了?”
熠泽为孟挥退宫女,亲手为太后斟了一杯茶,望着母后却想起翩后,她的眼里绝不会有这样的温柔,挥去不该有的回忆,浅浅一哂:“身为皇帝,为儿的还做得不够,当年父皇比如今更操劳十倍。”
“胡说,你父皇当年和你一般大时,身边有翩后辅政呢,哪能这么累。”孟太后一语甫出,两个人都僵住了,孟太后后悔地赶快把话题岔开,以手抚过他的头发道:“瞧你身边连个帮忙的人也没有,看,怎么头发如此凌乱?你的贴身佩饰虽也贵重,却未免太失之粗犷,缺了女人应有的细腻,想来是你身边少了贴身服侍之人的缘故,明日哀家给你亲手做一个玉围腰来,说起来 ,小星子该打!服侍得这般粗心。”
小星子一肚子的苦逼,还不敢表现也来 ,老老实实地磕头道:“是奴才的错,求太后责罚。”
熠泽算是知道是母亲借题发挥,笑道:“母后有话直说吧,何必吓唬他,这奴才胆子可不如月公公大。”
孟太后叹了口气道:“月公公近日病着,年纪大了,哀家让他在后宫寻一处喜欢的所在养老,服侍先帝一场,功劳不可轻忘。你身边只有小星子带人服侍,毕竟冷清,竟然也没有个侍寝的宫娥,哀家知道你在想什么,儿子没什么瞒得当娘的,你爱步步哀家知道,但要立她为后,除了左相一家,只怕满朝文武都不答应,哀家也不赞成。”
熠泽笑道:“母后你错了。”
“难道朝中臣子都答应?”孟太后扬眉不信,那些前来求太后的信都还在她的案头堆着呢,上面的签名可差不多是整个有资格议论此事的官员名单了。
熠泽说起来丝毫不像在说什么大事,轻描淡写得很:“不,我是说,便连左相一家也不同意步步为后。”
孟太后惊诧地望着他:“什么?”
熠泽闲闲地靠在椅背上,笑得轻松,还有些恶作剧:“母后,您没听错。是啊,权臣之后,罪后之侄,擅出京城,目无尊上,这些罪名,哪一条她都够不上当皇后,可是,做儿子的就是认定了她,不管她是好的也罢,是坏的也轻,总之,儿臣的皇后就只许给她一个人。”
孟太后一脸的怒容,气得不浅,重重一放杯子,新仇旧恨一并笼上心来:“真是冤孽,我就看不出那丫头有什么好的,善妒,善权,善谋,这样的人如何当得了皇后,你不怕将来她跟翩后一样,不顾天下人耻笑,甘当一个万古骂名的妒女人吗?先帝是怎么死的,难道你真的一点就不起疑?那个贱人害死了先帝你竟还……”
“母后!”熠泽立时出声喝止了母亲的话,看了一眼服侍的宫人冷声道:“今日的话,有一个字落到我耳中,今日所有的人都赐一杯毒酒自裁,小星子,将今日服侍之人的名字记下来,都下去吧。”
孟太后自知话语孟浪了,哼了一声道:“皇上要是不放心哀家,可以也赐一杯毒酒给哀家。”
“母后何出此言,这些年来我们母子相依相偎,难道情份还比不上朝中的臣子们?朕可记得小时候父皇眼里根本没有我们母子,儿子处处受人欺压,身为皇子却比普通人家的小子还不如,母后告诫过儿臣行事要谨慎,儿臣也正是靠了母后的警告才有今天。那些臣子们今日东风,明日西风,谁对他们有昨,他们就为谁说话,当儿子被人欺负时,他们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儿臣说过话,直到儿臣遇上了翩后--翩太后。”
熠泽诚恳地道:“纵她有千般不是,但对我们母子却从无一点可指责之处,母后细想是不是?有一年母后的宫中被人翻出来一个布偶人,上面写着翩太后的生辰八字,心口手中脸都扎了针,真要论起来,母后那时已经是该死了,儿臣纵然因了血脉不死,也要被贬为废人,至少也要从此被圈禁,但翩后看了一眼,不但不生气,反而又朝布偶的心口扎了一针,说这东西若是有用,我早就被巫术杀死了,我能活着就说明不灵嘛,既然不灵,还说留我们一命,看看到底巫术有没有用,过了不久,那陷害母后之人被翩太后揪出,还了我们母子一个清白。”
孟太后也忆起当时的险境,当时真险,若是换了一个人,他们母子此时哪里还能活着在此,巫蛊之术后宫自来禁得极严。
“但翩后专权……”孟太后最在意的还是这一点,至于皇帝,于她而言并无多少真切的夫妻之情,儿子才是天。
熠泽看着一尊瓷马流玉般的色彩,眸中闪动着一股赞赏之色,他想起当年大尊的瓷器粗若陶质,翩洛亲自去了烧窑,又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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