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同鹤毕竟心中记挂着可怜的小女子“阿部”,一早便来守备府里探望她,花园一地绿草如茵,闲池悠悠,阿部一袭白衣倚坐池边秋千上,头倚着秋千架,眼望春塘,两只松松的握住秋千的小手素若青葱,说不出的可怜可爱,他的心如万只蚂蚁同时搔痒一般心痒难耐,要不是顾虑到吓着了美人,几乎要来一个饿虎扑羊把她吃了,整整衣冠,他咳了一声,威严地喝道:“前者何人!”
阿部回过头来,盈盈水眸接触到同鹤的那一刻充满了惊喜与期盼,她飞快地跳下秋千向他跑来,一不小心,脚踢到了石子,惊叫一声就要往同鹤的身上扑去,同鹤自然是求之不得,张开了双臂迎向阿部,嘴里贴心地叮咛道:“小美人,慢些,慢些!”
阿部自然不会扑到脑满肠肥的同鹤身上,她掐准了时间,在即将要跌进同鹤的身上那一刻,安谢及时出现了,她“奋不顾身”地向步步扑去,看似要扶住步步:“小姐小心啊!”
“啊!”阿部一声惊叫,手毫无章法地四下乱抓,巧巧地拉住了安谢的衣裳往下一扯,安谢嘤咛一声,半边衣裳落下,一对如玉如雪的粉团跳乳跃然而出,一股奇异的香气隐然窜入鼻中,登时让他全身热了起来,同鹤第一次正眼看向安谢,安谢粉脸低垂,从低垂的眉间悄悄投出一缕挑逗意味的眸光,挑得他倒抽了一口气,不由得道:“没想到建业府中竟是绝色深藏之所!你叫什么名字?”
安谢拉着半边衣裳跪下道:“奴婢贱名安谢,不敢有辱大人清聆。”
“她是我的贴身丫头安谢,温柔小意最是让人可心,我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从来不会违人心意。”阿部悠悠插上一句,果然这句话让同鹤一下子生了兴趣,道:“哦?是吗?”
阿部掩唇暗笑:“大人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转身对安谢道:“安谢,你昨日还跟我说悄悄话,说城守大人是难得一见的伟男子,若是侍奉在侧是三生有幸,现在大人对你欣赏有加,你可别错过机会了。”
双目对视,彼此轻轻一眨,安谢羞红了脸嗔道:“阿部小姐真坏,人家跟你说的悄悄话您也这样泄露给大人,坏死了!”
同鹤忙问道:“你们说我什么来着?”
阿部看着脸直红到脖子的安谢,自己也羞红了几分小脸,懊恼地道:“阿部说漏嘴了,没说什么,安谢她没有什么。”
她越说没有,越显得欲盖弥彰,同鹤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拦住两人笑道:“不把话说清楚了,谁也别想走!”
“大人,您真是……坏……”安谢又嗔又羞,耳边明珠晃荡,眼中水波荡漾,香气幽幽,鼻息细细,同鹤原本寄于阿部身上的一颗心此时尽数被她引了过去,他怎么没有发现原来薛构的府上还藏着这般知情识趣的可人儿?
阿部是可爱,不过比起眼前这个散发着艳香的女子还是要逊了几分,一个是寒梅,一个是玫瑰,自然是玫瑰更加惹人爱嘛!步步见目的达到,向安谢使了个眼色,托辞有事便要离开,命安谢好好服侍大人,安谢忙屈身绵绵软软地对同鹤道:“谢大人垂爱,这里往来少有人行,大人一早来守备府,身边无人又侍奉,想来累了,不如就在此地略歇半刻,奴婢为您捶腿?好不好呢?”
同鹤如何不明白这种眼光?哈哈大笑,只觉得自从围城以来少有这样顺心的时候,便顺水推舟地往池边一坐,安谢便如水一般朝他的腿上歪去:“大人……”同鹤的手便缠上了她的身子。
守备府上的丫头都不是泛泛之辈,薛构最好女色,特别是近身服侍过他的丫环个个都是妖妩识眼色之流,私下里为了争宠,什么样讨好男人的手段没学过,同鹤这一刻真如飘在云端里,和安谢两人在池边掀起春光无限,步步早脱身出来,按照安谢指点的路线左一拐右一弯,便到了安谢所说的一条小径上,这条路是薛构每日回府必经之地,等不多久,便见那个一身戎装的男子出现在园子那头,她低头将怀里的一个小瓷瓶一嗅,一股刺激性的气味蹿出来将她的两眼薰得红通通得像哭过一般,将帕子往眼上一压,一股泪水流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她低头坐在一棵迎春花边半隐半露,当薛构一夜巡城归来途经此处时,当然便发现了正要躲避他的阿部。
“出什么事了?你哭了?”他快步上前拉住正要躲开的阿部,眼尖的发现她的眼睛红红肿肿的,显然刚哭过,阿部不回头,拉着衣袖摇头否认:“没有!”
“不可能,没有你哭什么,谁给你气受了?”
阿部越是不说,薛构就越是要逼她说,被逼不过,阿部才勉强对他露出一个几乎称得上悲伤的笑容,小声道:“没有什么,只是想起了妹妹罢了。”
原来是这样,薛构愿意为她做一切的事情,然而这件事,他、他办不到,他的手于是松开了阿部。
国家与美人,在这一天多的时间内早心中无数次衡量对比,然而总是脱不过那一个比天还重的“忠”字,他看着阿部姣好的面容心中怜惜却更加无奈到心痛,阿部看出了他的挣扎,含泪望着他,许久似乎是看出他的坚决,在他心痛的目光中凄然一笑,站直了身子,倚树而立,一树的早樱开得正好,一眼望去层层叠叠覆盖了头顶一方天空,粉若朝霞,一滴泪水无声滑落到下颌,再无声无息化为一滴日露,滴入土中便不见。
“别的事,我终能为你办到,要钱,要命,还是要自由,我总能为你打算妥当,唯有这件事,薛构让你失望了!风圣城手中的人我救不出,若是用波崎去换,恕薛构愚直,办不到!”薛构何等样人,自然不会小看阿部这样一个从敌军中来的小女子,喜欢一个女子并不在意她的身份,他拿定了的主意是要与波崎同归于尽,就算阿部是奸细又如何,早已经没有了意义,但并不代表他就傻到看不出阿部一早出现在此的目的,阿部哭得辛酸,哀求得卑弱,却仍旧动摇不了他的必死的决心。
步步闭了闭眼,这个男人是好色,却也忠诚得无以复加,她已经出了这样的手段还是左右不了这个男人,这个人的心是金子做的,又冷又硬又宝贵,齐国的皇帝何德何能拥有这样的忠心臣子。
步步从胸腔深处吐出一口气来,若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绝不愿意将这样一个忠臣置于万劫不复之地,然而事实残酷得让她无法回避,此人不死,波崎必亡,忠,没有错,错的是用的不是地方。
她轻笑一声,认真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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