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上我的孩子再把她送走,可是我发现自己真的爱上她,我就无法对她不负责,不想让她一辈子被我毁了。”何将军叹了口气道:“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她现在在哪里?”
“这不是你该问的。”她不耐地道,转身向谷口走去。
何将军一双正直爽朗的眼睛打满了疑问,这个女子在山上时是那么可爱娇俏,此刻却一反常态显露出了几分焦躁与冷冽,竟如换了一个灵魂一般,是因为当前局势的缘故吗?但不管为什么,他直觉地相信她,知道她不会出卖弟兄们,这就够了,眼前的局势再坏也不过全军覆没,于是他不再理她,径自向部属们发出命令,安排值守与休息,所有人不甘不愿地坐下来,衣不解甲,刀不入鞘,补充饮食与水,为即将到来的新一轮战争做准备。
步步不再说话,她的心跳得很快,千予说怕风圣城,其实自己何尝不怕,怕他层出不穷的智计,怕他强烈的必胜决心,还有那种能毁灭一切的意志,还有一种怕,她也不知道怕什么,只觉得这辈子最好再也不要与他相见,然而现在情势逼得她不得不与他发生正面冲突,她摸了摸脸上的泥土,觉得仍旧不安心,这种伪装太简陋了,何将军一眼能看出来,想要骗过风圣城更是无稽之谈。
一切不安都隐藏在她看似平静而有把握的外表下,齐军虽然讨厌她,但是不可否认的,她的冷静无言地抚平了他们野马一样的情绪,一种冷静的气氛逐渐在山谷里传播开来,何将军安置好了部属,很快追上她,陪伴一侧,纵然算不上喜欢她,但是这女孩既然为了自己的部队付出了等同于“叛国”所代价,他也有责任尽一切力量保护她。
风圣城的部队围聚在谷外,并不急着进攻,也没有派人来骂阵,显然已经把他们当成了笼中鸟,步步望着谷口的守军发愣,不久后站起来对何将军道:“我要你把所有的部下分为两队,一队缚了手脚,另一队用最难听的话去侮辱他们,就说他们是胆小鬼,躲着不敢去应战的老鼠,总之,什么难听说什么,被骂的人动一动就给一皮鞭,打到他们不动了为止 ,然后换过来再打再骂,骂到所有人把骂人的话当成耳旁风为止。”
何将军钦佩地看了她一眼,二话不说下去传令,当然这个命令遭到了部下的抵制,步步也不管何将军使出什么手段,她要的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所有士兵听到骂阵的话能做到清醒冷静,不动如山。
堵起嘴,绑起手,被绑的士兵被骂得显些气晕过去,只恨得目眦欲裂,只换来更加严厉的责打,不少人被打得皮肉都翻了过来,却始终不肯屈服,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向英明果断的何将军要自己人打自己人,一定是受了那个矮个子的挑动 ,从刚开始气得打抖到后来似装服输,再到后来再次被打得不得不冷静,然后被打的变成打人的,打人的变成被打的,在骂与被骂中,士兵们反而受到了比训诫更好的教育,他们显示出了前所未有的清醒冷静,意识到只凭意气而拼命是多么愚蠢的行为,或许除了拼命还可以有更好的对抗大尊军的办法,这种打骂不啻于“当头棒喝”,把他们从狂热的为国为亲人捐躯的冲动中打了出来,所以第一批人被打到不再冲动时,第二批被打的人显然比第一批人更加能忍耐,也打得更少。
步步亲自出动随机找了几个士兵来骂,骂他们给祖先抹黑,躲在小山谷里像蛇,像鼠,唯独不像个男人,也骂他们对不起天地,对不起死去的弟兄,对不起被杀的亲人,一切最能让齐军怒发冲冠的话她都骂到,他们都能做到怒而不发,显然成效显著,于是又给他们下了一道命令,命他们原地坐下,脱下里衣掘干净湿土裹成一个湿土包备用,再每人准备一个干净的长布条用水浸湿备用,何将军亲自检察完成后的任务,这个命令很好完成,却让所有的士兵疑惑不解,但终于还是完成了。
连下两道命令,何将军毕竟是久经沙场之人已经看出了几分端倪,对她越发敬肃,苦中作乐调侃道:“不知道什么人将来会娶了你,我看他要么是前世烧了高香,要么是前世不积德,再要不然就是这辈子狗胆包天,不怕死。”
步步坐在高外,望着谷中的士兵淡然道:“最大的可能是,没有人我愿嫁。”
“女子十六不嫁,正如果熟无人摘,可惜了的。”
“果熟无人摘也比被人摘了拿来扔臭水沟的好。”步步回了一句,便不再说话,因为这时突然从谷外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叫喊声:“风大将军来了!风大将军来了!”
声音宏亮得几乎将小山谷掀翻,步步站起身来扔下一句话:“叫你的士兵冷静!”
叫士兵们冷静,其实她自己如何能冷静得下来, 想到风圣城的手段,简直让她坐在谷口,就像坐在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口一样不安。
不出步步所料,风圣城来了后不久,外面响起了骂手训练有素的骂人声,他们同声叫道:“喂,里面的胆小鬼,你们还在吗?”
“胆小鬼,滚出来,跟爷爷大战几百回合,不要躲在窝里!”
“发了臭了的小鬼们,只会躲在你娘裤裆里撒尿吗,喂,向爷爷们磕个头,赏你们一泡尿,从爷爷裤裆下钻过去,饶你一条小命啊!”
“你们的皇帝只会给我们的皇帝磕头,现在正在我们大尊国的皇帝倒马桶,吃狗粪,哈哈哈,你们大齐全是胆小鬼,也只配吃屎!来呀来呀,好一泡热腾腾的屎,在等你们呀!”
“怎么还不出来呀?正在学怎么向我们风大将军求饶吗,那就快出来呀,我们风将军正坐着等你们磕头呢,小孙子们,乖呀,身在舔舔爷爷们的脚趾头,赏你们一根骨头!”
骂手的声音清楚地传到谷里,又通过空谷回音,扩散到虎湾峡的每一个角落,男人更知道男人的弱点,每一句都骂在齐军们的心最痛处,步步知道不好,持剑紧张审视所有的士兵,突然有一个士兵从地上跳起来叫道:“妈的,我受不了啦,我要……”
话音未落,步步剑气已到,将他的头干脆地割下,厉声道:“谁经不住这点小挑衅,乱了军心,下场就是如此!”
一句话将不少已经准备站起来的齐兵重新压下,步步恼怒地道:“骂手只要把你们骂出去,剩下的就是把你们一网打尽,把所有大齐最后的爱国士兵一网打尽!你们是要忍一时之苦,还是要逞了他们的意?想想那些死得多么壮烈的弟兄们,你们要死得毫无意义,任他们在地下死不瞑目吗?”
-->>(第2/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