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珠看着沈含玉万年不变的冷漠表情,笑着摇摇头。沈含玉皱皱眉:怎么,我说的不对?
宛珠还是摇摇头,叹道:我二人有始有终,倒是牵你入局。说到头,你才是义薄云天之人,我若不遇见你,怎会在这吃人的地方好好活下来。
沈含玉听了这话,睫毛微微颤动着,默然不语。
你刚刚那句团聚,言犹在耳,我都不曾想,自己竟然这样思念故里。宛珠云淡风轻的说着,眼睛里瞥见沈含玉身上略潮湿的西装,她披了他的外套,都忘了他还淋着。刚刚进来的急,都没顾得上脱下湿漉漉的衣服。宛珠站起身来伸出手去,要替他接过衣服挂上。
沈含玉看着她伸过来的一双白玉般的手,愣了半晌,脸色微红。
宛珠笑笑:想当年,我都这样伺候爹。我家佣人不少,可是我们和姐姐妹妹还是要给他点烟拿衣服。
沈含玉愣愣的脱下外套,眼瞅着宛珠接过去,挂到不远处的衣帽架子上。
她转过头,眼睛亮晶晶的。沈含玉脸色又是一番不自然,轻咳一声道:谢谢。他用余光看到宛珠优雅靠近的身姿,不由得有些失神:我能想象,你娘给你爹接衣服的模样。
这下倒说愣了宛珠,她一顿,随即笑道:哪里哪里,我娘从来没给我爹挂过衣服。
她走过来重新坐下:别说是挂衣服,就连说话都很少见。
沈含玉的眼神望过来,宛珠点点头:就是这样啊。我和我娘长得像倒是真的,你可以说看到我就看到了我娘,可没法说看到她给我爹挂衣服的模样。她看着沈含玉探究的眼神,轻轻一笑:她恨他。我都晓得。
沈含玉看着柔和光线下宛珠的衣角,表情落寞:那你呢?
宛珠低下头,无声的摇摇头:不恨,倒是有点陌生。才来几时,都忘了他样子。说出来,我真是不孝。
沈含玉默然一笑,面色温暖,仿佛这番凉薄之语是一团篝火。他静静的把身体靠在椅背上,舒服的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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