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离婚协议书,静静的躺在桌子上,秦若萱呆若木鸡的坐在那儿,良久回不过神来。
“签了吧,我们好聚好散。”卓曜看她没动静,遂将那张纸往前推了推,脸上无悲亦无喜。仿佛那张纸,代表的不是千年修来的夫妻缘,只是路边一粒无足轻重的尘。
秦若萱却是怕极了他这副样子。她宁可卓曜憎恨他,责备她,甚至是打她两巴掌,都要比现在这样平淡无波的要好。
“曜哥哥,你、你别这样好不好?”她噌的一下站起身,直扑向卓曜,两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胳膊,眼泪簌簌的往下落。
“我承认我错了,我不该一时鬼迷心窍,在甜汤里……加了些补药。但是,我也是有原因的啊!”
双膝一软,她无力的滑跪到卓曜的脚边,纤瘦的身体,梨花带雨的面庞,端叫个楚楚可怜。
“如果不是你一直以工作为由不理我,我也不会出此下策!毕竟,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老让我守着一栋空落落的大房子,不觉的太过分了吗?!”
话到最后,秦若萱的声音里,已带了些撕心裂肺的味道。,
“我过分?”卓曜一直眼含笑意的听着她的话,直到听到这句时,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来。
他一点点拉开秦若萱扒在自己身上的手,“好,那就算是我过分吧。你想要什么补偿,车子、房子、珠宝、股票,尽管说出来,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会尽力满足你。”
“我只想要你……”
卓曜抚额作无奈状,薄薄的唇轻启,诚恳的说:“若萱,你可不可以稍微矜持一点?不要这么死皮赖脸的,不好看,真的。”
秦若萱脸色一变,从小到大,还没有哪个男人这样扫过她的脸。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她不可置信的大喊道,“我毕竟怀了你的孩子啊?!”
“孩子?”卓曜嘲讽的一笑,几欲脱口而出说,那可不是我的种。
可不管怎么说,舒娴都对他有二十年的养育之恩。他的愿望是摆脱这对母女,而非逼死这对母女。
重重的吐了口气,卓曜将到了嘴边的真相又咽了回去,也是因为憋了这口气,他看秦若萱的眼神,比方才还要冷漠。
将血检对比,录像带一股脑扔给秦若萱,他冷冷的说:“你自己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迷`奸这种事,就算是女人对男人,也一样是犯法的。”
秦若萱的身体剧烈的一颤,整个人如同被电流击过一样,摇摇欲坠。
卓曜却看也不看她一眼,自顾自的说:“我劝你,还是安生的签了这份离婚协议。否则,要真是闹上了法庭,难堪的是你。”
秦若萱抬手捂上脸,眼泪顺着指缝大滴大滴的落下,呜咽的声音仿佛被母亲抛弃的小雀。
“不,不会的,曜哥哥你在逗我对不对?你一直很疼我的啊……呜呜……”
“对,曜哥哥是很疼你的。”卓曜站起身,温柔的伸手覆上秦若萱的肩膀。
暖融的触碰,温和的声音,让秦若萱的身子立时一震。
她好似生怕是梦一样,一点点抬起头,待真的对上卓曜的笑颜时,泫然欲泣的眸子里骤然亮起了耀眼的光。
这个男人的一句话,就能将她带进天堂。
在秦若萱期待的目光下,卓曜依旧笑,笑的温柔缱绻。
左手抓住她白皙的小手摊平,右手则攥成拳,将一样东西放入她的手心,合起。就好像小时候给她送礼物那样。
做完了这些,卓曜拿过自己的外套,潇洒的甩到身后,迈着轻松的步子,嘴角噙着笑离开了。
秦若萱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怔怔的看了许久。
抿紧唇,小心的张开手,细嫩的手心里,是一枚奢华的男士婚戒……
“卓曜!我恨你!啊!”她好似疯了一样的尖声喊道,将手里的戒指用力砸向了墙壁。
***
卓曜早就知道,想离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第一个来阻止他的人,竟然会是他的亲生父亲。
卓曜垂着头站在卓茂山旁边,眸子完全笼在阴影里,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父亲,我给您的东西,您都看过了吗?”
卓茂山正写到《归园田居》的第二段,听到他的问话,连笔都没有停一下,极平静的说道,“我都看过了,而且,也详细的去查过,娴娴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
“那您还要继续站在大妈那边?!就因为您爱她,所以连是非都不分了?!”
卓茂山的动作一顿,一滴墨点到了宣纸上,这幅字算是彻底废了。
他叹口气,放下了笔,转身来到沙发边坐下,抿了口茶,“我已经决定跟你大妈分开了,把你留在若萱身边,是她对我最后的请求。毕竟几十年的夫妻了,我不能让她失望。”
卓茂山的语气是那样的若无其事,让卓曜只觉浑身一阵阵发寒,那股凉意,从头顶一直延伸到了脚心,就仿佛千百条的冰丝在血脉里呼啸而过,连心脏都要冻僵了。
“父亲,您、您到底当我是什么?”
卓茂山有些好笑,“这么多年了,你觉的呢?”
“……我不知道。”
卓茂山放下杯子,直视着卓曜的眼,一字一顿的说:“告诉你,如果不是娴娴坚持,当年我根本不会把你带回卓家。我讨厌你的母亲,也讨厌你,明白吗?”
他直白的话,就仿佛尖利的钢针,细细的扎进了卓曜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让他痛,偏又无处可逃。
卓曜的眼眶通红,声音沙哑的如同自铁锈间挤出来的一样,“为什么?就算我母亲是卑下的舞女,我的身体里也照样流着你的血……”
“血缘?”卓茂山嘲讽的笑了,“我问你,假如若萱真的怀了你的孩子,你会喜欢那个孩子吗?”
卓曜面上仅剩的血色,也在瞬间褪尽,“您的意思是……”
“没错,”卓茂山冷酷的点点头,“当初你母亲,也对我下了药。”
原来,卓曜的生母竟是当年卓茂山的死对头王军长的情`妇。王军长为了排除异己,不惜派自己的女人去色`诱。发现色`诱不成,干脆用药成事。
那两年,王军长无数次以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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