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萱想想也是,马上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萎了下来。
就在两人相对无言之时,门外忽然响起了邦邦的叩门声。
母女俩对视一眼,默契的各自整理了一下自己。
然后,舒娴说:“进来。”
护士小梅端着一盘钳子、纱布、药水之类的东西,走进门来。
舒娴一看便知,她是来给自己换药的。
“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她心里烦闷,开口难免就带了火药味儿,“还有,李医师呢?平时不是他来给我换药的吗?!”
小梅察觉到舒娴心情不好,拿捏着答道,“刚刚有位部长夫人送进急诊了,情况好像挺麻烦的,李医生被临时借调过去了。”
“部长?”舒娴皱眉,桐城虽然权贵如云,但是部长级的官员,却是一只手都能数得上来的。
“知不知道那部长姓什么?”她一边将手伸向小梅,一边随口问道。
“知道啊。”小梅点点头,小心的拆着舒娴小臂上的纱布,轻声道,“我下去拿药的时候碰到了,那位部长姓钟。”
“什么?!”舒娴大喊一声,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扎到了一样,猛地弹坐起来。却由于动作太猛,扯到了伤口,‘哎呦’了一声,痛的蜷起了身子,活像一只煮熟的大虾。
小梅吓了一跳,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
“对不起,卓夫人,您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您原谅我吧……”说着话,都快哭出来了。
“别哭了你!”舒娴强忍着痛,大喝一声。她现在看见眼泪就麻烦。
“我问你,陪着那个贱人来这儿的人里,是不是有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男人?”
小梅被舒娴这一声吼给震住了,也不敢再哭了,却不知舒娴说的‘贱人’是谁。
她小声啜泣着问:“您、您说的是那位部长夫人吗?”
“夫人什么?!”不料,舒娴的反应却比刚才还大。
她的面容扭曲,脸因嫉妒而涨红着,食指用力戳了下小梅的额头,声音尖刻的喊道,“庆林哥他多少年前就离婚了!哪里来的夫人?!”
“是、是、是,我说错了。“小梅不敢再纠结称呼问题,小鸡啄米一般的附和着舒娴的话,眼泪却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早就听说这间房里的病人难伺候,没想到居然这么凶,下次打死她也不敢再来了!
“回话啊你!”秦若萱也沉不住气了,“曜哥哥是不是在楼下?!”
舒娴简直是怒不可遏。
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现在居然丢下她,跑去守着她的仇人!
小梅是见过卓曜的,明显跟楼下那个男人长的不一样嘛,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那个人比卓先生年纪大一些,好像是钟部长的儿子。”
钟靖?舒娴一愣,也忘了生气了。
刚才曜曜不是和苏烟那个死丫头一块儿走的吗?怎么转眼就变成,钟靖陪着苏家那两母女来医院了?
她勉强自己,静下心来,暂时不去想,苏沁和钟庆林那对狗男女。细细揣测着前因后果,没过一会儿,便猜出了八九不离十。
“小梅,你先出去。”舒娴两眼直直的望着墙,面无表情的说道。
小梅被舒娴阴恻恻的样子吓的不行,连声答应着跑了。
门被从外面带上了,舒娴依旧静静的坐在那儿,不动,也不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双杏眼里,交替着泛起阴郁、悲伤、决绝、狠厉,如画片般飞快闪过。在这青天白日下,竟显得分外诡异。
几分钟,秦若萱终于憋不住了,试探着小声问道,“妈妈,您怎么了?”
舒娴的神色有些恍惚,秦若萱一连喊了好几声,她才大梦初醒般的回过神来。
缓缓扭过头来,抚上女儿的脸,舒娴的神色说不出是心疼还是高兴。
她轻轻问道,“孩子,告诉我,你真的想嫁给卓曜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做到吗?”
“嗯。”秦若萱毫不犹豫的用力点点头。
舒娴张张嘴,好似喉咙里卡住了什么一样,看着女儿期待而信赖的双眼,一时竟觉的有些无法面对。
她狼狈的别过脸,五指紧紧的攥拢,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那……如果是要用你的清白,来搏这场婚姻呢?”
作者有话要说:
很抱歉三天没更了,这几日一直在忙着修文,将所有跟肉沾边的都剔除干净了,原因我不解释,我想大家也猜的到。
总之,真的是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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