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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蛊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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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重生为蛊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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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朔所说的囚室,便是这里。

    少女的指尖在门缝上虚虚划过,房间的结界无声溶化,再轻轻一推,那门便应声而开。

    跃入眼帘的,是房中那具惨不忍睹的躯体。

    元夕走过去。

    大概是感觉到有人来,那人睁开眼。

    那是一双极俊秀的眼,黑瞳纯粹,眼色坦荡如山风。

    仔细看,他远山般修长的眉梢旁,有一缕细细的墨青,直没入鬓间。

    这条黛线,是他被施了蛊的证明。

    待到黛色转黑,便是死期。

    “觉得怎样?”元夕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要喝水吗?”

    他低低一笑,声音竟是轻快的:“我比较想喝酒。”

    她将水倒入瓷杯,“酒会抑制你身上的蛊,公子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呵……你还是那么怕他。”

    “我是他的蛊,当然怕他。”她白他一眼,端起水杯,“张嘴。”

    看着杯中水一点点流入他口中,元夕抿了抿唇。

    这个男人,很强。白朔手下无情,作为养蛊器皿的蛊人她见过许多,但没一个能像眼前的人这样,足足捱了半月余,还未断气。事实上,一月前她从附近的鬼沙河滩头把这个重伤昏迷的男人捡回来,稍微治疗了下就推上炼蛊台。而白朔一通探查后,满意地表示,希望今后她常去那个滩头,多捡回几个这样好体质的蛊人。

    但好体质的意义只是延长了折磨的时间。她很清楚,蛊已经在他身体里扎了根,死亡,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每日来送食的时候,元夕都会和他聊一会儿,大多时候是元夕说,他听。

    男子口风很紧,元夕只能从他的为数不多的话语中,推测他是一个的仙门弟子。这更糟糕,白朔讨厌仙界的人。

    飞桥镇风水特殊,一年之中除某个日子外,无论仙魔妖邪,一身修为到此皆十不余□。久而久之,各路人士都识相的绕道而行。而不受影响的凡人,又嫌飞桥镇多雾多雨,附近老林深山异兽出没,故而不愿久居。

    所以飞桥镇很冷清。

    所以困在飞桥镇一年有余的元夕,对这个陪自己聊了大半月的人,很有好感。

    饮过水,元夕给他喂下一颗药丸——白朔说,这样的蛊人来之不易,得尽量吊着他的命……

    做完这一切,元夕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不多待一会儿?”他道,脸上却没有挽留的意思。

    元夕没回头,慢吞吞地道:“我刚被警告,少和你套近乎来着。”

    耳闻身后一声轻笑,元夕顿了顿步子,却再没听到他出声。

    门外,夜凉如水。

    元夕慢慢走着。

    或许是重生的身体是个蛊的缘故,前世的记忆变得有些奇怪。

    她记得前生许多事。记得第一次换牙哭得很惨,记得十八岁遇到长大后的陆回雪,记得十九岁嫁入蓬莱,记得三年后蜀山灭门……

    甚至她记得自己及笄那天大师兄元璧那袭雪青色的圆领长袍……但奇异的是,却记不起任何人的脸。

    再过些年,大概就会连事情本身都忘了吧……

    半空中又飘起牛毛细雨,雨蒙蒙的天气,一直绵延至三天后。

    腻人的雨总算停了,元夕特意将青瓦房的门留下一道三指宽的缝隙,让新鲜的风带走房间里的霉气。

    回身,走到蛊人身旁。

    她一如既往的喂了水,闲话两句,然后望着男子眉梢那条近乎黑色的蛊线,问了句:“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过去一年里,她说过这话很多次,对象无一例外是一脚跨进鬼门关的蛊人。

    虽然这次的对象让她颇有不舍,但也没到甘愿为为他犯上作乱的程度。

    在元夕想来,既然没能力救人家,好歹要尽量满足人家遗愿。要求断头饭的,好酒好肉伺候;放不下亲眷的,逢年过节捎包碎银……

    对这男子,元夕觉得自己可以额外给他个友情大礼包,哪怕他要求弄个花魁一夜春宵什么的,只要他坐(做)得起来,都可以考虑。

    因为是抱着这样豪气的心态,所以当那人沉吟良久,却回了句“我想打听一个人”的时候,元夕深深觉得,这厮太不识货了……

    闲闲坐下。“你想问谁?只要是这几年来过横塘镇的,我都知道。”

    男子眼底划过一抹亮光。

    “一个女孩,看上去十八|九岁,个头到我肩膀。”他顿了顿,“大概一年前,来过这里。”

    元夕想了想,问:“是从镇口牌坊下进来的?”

    男子抿唇:“我想不是。”

    元夕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子,过了会儿,道:“从飞桥镇牌坊下面进来的,都有记录。但若是从附近的山上翻过来,或是顺着河流过来的……”

    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双眼眸似生生写着“哦,原来你不知道……”。

    元夕有些持不住,刚夸下海口……摸摸鼻子,“如果她现在还在飞桥镇,我一定知道……她叫什么?”

    有那么一瞬,元夕看得分明,他脸上浮起温柔神色,似忆起一个早春的轻烟绿柳……

    “她叫元夕。”他轻声道,神色恢复了从容,“是我师妹。”

    元夕放在膝上的手微微一抖,心差点蹦到嗓子眼。

    他在找元夕……他说元夕是他的师妹!

    所以……他……师兄?!

    元夕险些跳起来。

    怎么回事?!蜀山不是被灭门了么?怎么会突然跑出个人来千里迢迢来这里寻亲?——难道是当时哪位师兄仍在外面,所以逃过一劫?

    喜悦冲刷心房,盯着眼前的人,元夕琢磨着这是哪位师兄。

    远山般的墨眉,丹凤眼,一管挺直的鼻梁让这张略嫌书生气的脸多出五分不羁……

    元夕苦苦思索,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张脸与前世的记忆对上,因为记忆中的人脸总是一片朦胧……

    叹气。

    “‘元夕’么,我记得了。”她点头,嗓音差点发抖,“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元璧,还是元青?不……应该是元青罢?她猛地想起,自己曾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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