哉说道。
配合着无辜的语气,冬香见了他这幅模样更是火上心头,总觉得自己是被这人耍了。
她磨着牙,把牙齿咬得咯嘣响:“谁要知道你衣服多少钱了!为什么我非得赔你衣服的钱!”
一干不明所以,看热闹的人也开始起哄,赞同着冬香的话。
那长衫男人倒也不惧,面色坦然的把目光一一送向四周,他从头到尾都在微笑,只有眼底的光藏得极深,如果是秋香见了定会如此形容——那目光就像是蛰伏的凶兽,只待你一有差错他便欺身而上,把你啃食。
那些人自然没有秋香那么眼光锐利,却也能隐约感受到男人的异常,赞同冬香的话最终还是被收了回肚子,巴巴地看着局势变化。
见众人不说话了,冬香的气势也减弱了几分。不过到底是华府出来的人,少不得一丝任性与傲骨,丝毫不肯露出一丝退缩。
于是那男人故露疑色道:“嗯?你撞了我,我善心赔你糖人钱,你陪我衣服钱不是理所应当的?”
这下男人终于把实情的真相给说了出来,看看他的表情又多坦然就有多坦然,话也说的自然真切,难怪他一开始并不着急反驳冬香的话,原来他早已上好了套在这里等着冬香问他呢。
想来他方才他要是急于反驳冬香,倒会被人误以为是说谎。
现在他无辜的语气动摇了周围的人,更有甚者向冬香投去了怀疑的脸。那男人长得白净,言辞也善,难道真是小姑娘在说谎?
冬香被推到了刀尖浪口,众人聚在一起的目光直把她看得出了一身虚汗。
她此时又被那男人的眼神一扫,竟然隐隐有些心虚,讷讷了几分才道:“胡、胡说,我才没有说谎,明明是你撞我的!”
“这下难办了,你要否认我也没法子……”男人说着蹙了蹙眉头,面露难色。
他摸着脑袋,一脸苦恼。
见此事态发展到这地步,终于有人沉不住气,插嘴道:“有什么难办的!你这书呆子问问周围的小贩不就知道了吗!你读书读傻了啊!”
“是啊,问问不就清楚了!”有人同意道。
那男人一听,兀自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来,一拳拍在手心:“原来还有这个法子!”
他一边说一边在笑,笑得好不惬意,就像是料定这帮多事之人会提醒,而深沉的眼眸中根本没有突然醒悟的喜悦,只有淡淡的幽光。
刚刚出声骂他书呆子的人,忽地觉得心底一冷,转瞬那感觉又消失不见。
冬香听了,红扑扑的小脸一白,难看了几分。她依旧不言,紧紧盯着眼前微笑的男人,此刻心中顿生了后悔。
男人提起了前摆,一副俊儒的模样,走起路来的姿势也是斯文。他的脚步沉稳有力,更突显了此时冬香的局促不安。
只见那男人在街上转悠了一圈,最终走到买糖人那老伯的摊子面前,他对老伯笑笑问道:“大爷帮个忙,请问您看清刚刚是谁撞了谁吗?”
冬香是从糖人的摊子跑出来的,第一个问的当然是这摊主。
谁知……
“啊?年轻人,你说啥?”那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伯一拢耳朵,凑到了男人面前,音量不小,显然是有些耳背。
他一边还在自卖自夸:“我告诉你啊,我在这卖了二十年的糖人了,保证好吃!”
“嘿!这老家伙,又开始卖弄了。”旁边给她帮手的妇人显得有些无奈。
不过她也是没看到,不然就直接说出来了,现在摊子面前围了那么多人可生意是半个没做,她也够郁闷的。
那穿月牙色长袍的男人是没有想到这个情况,带笑的表情突然一愣。
只有妇人离得近,看见他表情抽搐了一下。男人又吸了口气,才凑到大爷耳边大声重复道:“大爷,您看清刚刚是谁撞了谁吗?”
谁知那老伯看了一眼男人,又看了一眼冬香,竟也学着男人大声喊道:“你别那么大声,大爷我听得见!”
他的声音洪亮,男人离得又近,看他瞬间呆滞的动作就知被震到了。
旁边的妇人捂住脸,心觉自己老爹给自己丢了脸。
老伯这时又吼道:“我看见了!我耳朵和眼睛都尖着呢!那姑娘自个儿往你怀里跑的!怎么了,那姑娘耍无赖想让你负责了?”
“噗!”这下终于有人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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