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木端夜闯乔绿衣的厢房,再次与何林蒲正面交锋,而乔绿衣端坐在床上,清亮的眸子望着他,满脸的嘲讽之色。
“江木端,你这是不死心吗?还以为这川城的将军府是涂山密林?是山中镇甸?”她跳下床,抢过一旁丫鬟手中的长剑,与他拨剑相向,“你以为我乔绿衣还能任你为所欲为?!”
江木端在她的剑锋所指之下,面色不动,微微地一笑,“我只是想要带你走罢了。”
乔绿衣撇嘴冷笑,“带我走?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也配!”
江木端上前一步,低眉望着她,“不管我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管我配不配。你也都是我的女人,这是你想否认都否认不了的。”
他当着满室丫鬟和何林蒲的面说出这样的一句话,让乔绿衣瞬间面色大变,当下想也不想地挺剑刺了过去。
“老子先杀了你这畜生!”
江木端立刻闪身后退,还边笑,“我受了伤,可经不起你再折磨。”虚虚跳到窗台旁,似乎有随时跳窗逃跑的打算。
乔绿衣仗剑追击,边冷眼看他的状态。见他身板挺得虽直,但嘴唇却是煞白的,面上是掩不住的憔悴。看来他已是强弩之末。
她死死盯着他,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闪过他欺骗她、算计她进的言语,他欺辱她时的所做所为,她为了他闯下的那些祸事,还有已经那般年岁,却仍旧在京城为她收捡烂摊子的父亲。这一切的一切,皆是拜他所赐。
想到这里,她眼睛里突然戾气大盛。恶狠狠地大喝一声:“你给我去死吧!”右臂举起长剑,对准他的胸口,当胸就要刺落!
但就在她的剑尖就在刺入江木端的胸膛的时候,一直在她身后沉默不作声的何林蒲突然身形一闪,势如闪电一般地揽着她的腰身将她往后拖去。
而紧随着的,江木端身后的窗户突然被人击破。一根黑色的软鞭悄无声息地自窗外闯入。卷住了她的剑身,硬生生地将剑自她的手中夺了过去!接着一个穿着素白襦裙长发垂腰头戴明月珠钗的女子破窗而入,甩着长鞭袭击乔绿衣。
乔绿衣长剑被夺的一瞬间就已经看清了持鞭之人的面目,却不是江木端的贴身侍女含玉又是谁?
她当初她醒来时。身边只有江木端和成双二人,她就一直以为当初福寿里小院中江木端身边的那些侍卫已经尽数死在了京城,却没想到。原来是都在这里等着他呢。难怪江木端敢说让她随他回南朝的话。
这时,院内火光大起,兵刃相击声。喊打喊杀声,随之而起。
但就在鞭子离乔绿衣尚有一指不到之时,何林蒲却揽着乔绿衣再次闪电般地躲开了。
——他并没有出手。
在房间这样狭小的地方,想要躲避鞭子是极为不易的,何林蒲在带着乔绿衣躲开第二鞭后就闪到外室,破门而出,而那鞭子也便如影随形地跟了过去。
乔绿衣被迫随着何林蒲躲到室外。见何林蒲始终不肯出手,不禁大怒。“何林蒲,你为什么不出手,给我杀了他!”
何林蒲拥着她,目光坚定地,“不能杀,他不能死。”说罢,将她护在自己身后,由两名丫鬟和数名亲卫护在中间。而他自己则在含玉的长鞭再次尾随而至的时候,忽然足下使力,一跃而起,足尖一点踏在了鞭子上,一点一顿,借长鞭的力道身如落叶一般,一脚踢向含玉的面门。
他突然如手,而且一招直击含玉面门,含玉不得不撤鞭回防,只是鞭子终归不如刀剑那样挥洒自如,等她纵身收鞭,何林蒲已经右脚转了去势,由面门改为一脚踢在了她的胸膛上,并且一手抓住那向他当面掷来的黑色软鞭,缠了两缠,手臂一抖,那含玉顿时手抓不牢,鞭子脱手而出。
何林蒲手执鞭子,身形如鬼魅一般地转到含玉面前,在她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他又手如软蛇,贴着含玉的手臂游走,手指不停地在她身上点穴,接着手背靠后,一翻一拍再一切,将她一只握鞭的手,生生给击断了。
乔绿衣在侍卫的相护下,站在墙角看着何林蒲出手,几乎是在一招之内就将含玉这个江木端口中的武功极高的侍女给打伤,且出手之凌厉竟是她第一次见。从来没有想到过,那个如书生一般温润儒雅,眉宇间总有有一股子柔弱之气的何林蒲,在她接触不到的地方,竟也有这样狠辣又冷厉的一面。
含玉被何林蒲一招击退,惨白着脸,捂着手臂站到了江木端的身后。而江木端隔着满院子不停打斗的人,远远地望着乔绿衣,突然开口:“乔绿衣,今昔一别,也许永年。你,真的不跟我走?”
乔绿衣冷漠地从侍卫的护卫圈中走出来,弯腰捡起一把剑,走到何林蒲身旁,横剑在手,捏着剑身,用力一折,啪,长剑折为两段。抬头,举起断剑,直视江木端,一字一句,朗声:“我乔绿衣在此立誓,与你江木端永世为仇,如有违背,就让我犹如此剑,短折而死!”说罢,锵啷一声,将剑掷在了地上。
断剑被掷到地上,江木端面色立变,似乎是身上的伤已经到了承受不住的地步一般,后退了一步,但随即,他又稳住了身子,站直了之后,看了一眼断剑,面容变得冷漠。
“但愿他日,你不会后悔。”
乔绿衣冷笑,“我只后悔曾经误信了你这个卑鄙之人,才落得了如今的下场。他日宁死,我也不会后悔今日与你断剑为仇之举。”
江木端点点头,连说了三声好。之后不再看她一眼,而是在将军府众目睽睽之下,由他的护卫扶持之下,翻墙而去。
待江木端离开。何林蒲吩咐侍卫归队,之后又命人打扫院子,待一切收拾妥当,他才走到一直呆呆站立的乔绿衣面前,温声道:“走吧,我送你去休息。”
乔绿衣却忽然抬头。攒冰带雪一般地目的直视着他。冷声问:“你为什么故意放他离开。”
厢房她的睡房已经因为打斗而乱得狼籍不堪,自是不能再睡人的。何林蒲拉着她往正屋走,边回答她:“因为这个人现在杀不得。”
“为什么?”她仍旧问。
何林蒲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到了正屋之后。扶着她坐到榻上,又拿毯子密密地包住了她,才在她的对面坐下。道:“若是放在七王没有谋反之前,这个何林蒲,我们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留的。只要他死了,南朝主动挑起战端,那我们就有理由出兵南下,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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