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沉沉睡去。
她想试着起身,却发觉自己的力道绵软无力,肩胛处也有些疼痛。忍不住咝咝吸了口冷气。
但也就是这绵软无力的一动,让本已熟睡的江木端又立刻清醒了过来,经过一瞬间的迷茫之后,眼珠立刻变得凌厉如豹,但在看清车厢中并没有危险,而是乔绿衣的动作之后,又变得水墨均匀,并且闪着惊喜,“你终于醒了。”
乔绿衣动了动干裂的嘴唇,用嘶哑难听的声音说了一句:“有没有水?我渴。”
江木端伸臂在车厢中准备的矮几上倒了杯水,递到她嘴边,她就着三两下喝了个净干,又道:“还有没有?”
江木端就又倒了杯给她,这一回又喝了个净干,江木端问:“还要喝吗?”
乔绿衣摇了摇头,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是才突然想起自己身处的地方,问了一句:“这是哪儿?”
江木端道:“前往宜郡的官道上。”
乔绿衣皱着眉头,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地,“你到底是拿我当你的挡箭牌,从京城逃出来了。”
江木端听到“挡箭牌”这三个字,眉峰微微动了动,没有说什么。只是想着她现在眼神清明,思路清晰,语言明白,想来脑子是没有烧糊涂。一时间倒是不知该庆幸还是该苦笑。
乔绿衣哪里明白他现在琢磨的事,她伸手摸了摸肩胛处的伤,皱着眉问:“我身上哪里来的伤?”又想了想,“这都已经快到宜郡了……,我们出了京城有多久了?”
江木端道:“从京城出来的时候,你被箭射中了,受伤之后起了热,一度很凶险,已昏迷了两天两夜了。连大夫都说,能活过来,是你命大。”
乔绿衣思索了一下,忽然挑眉,目光如刃,“江木端,我是起了烧,可脑子还没坏。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出的城,但是就算是我爹派人追杀,他们也不可能敢伤我。十有八九是你拿了我当真正的挡箭牌,所以我才受的伤吧?”否则拿什么来解释,她这个人质从在京城那晚时被打昏,醒来却是身上有伤,且还大病了一场,而他这个被追杀的人却是完好无损?
江木端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他只是先掀开了帘子,对着外头驾车的成双吩咐了一声,“若是路过茶棚就停下歇息,寻些东西吃,”等成双应了一声,他才放下轻帘,用手探了探乔绿衣的脑门,淡淡地道:“怎么受伤的不重要,没死就好。”
乔绿衣冷冷笑了笑,“是啊,我的命可真大!”大病了这一场,这个时候正死气活样,就算是猜到了自己受伤的真相,她也没有力气跟他急眼,再说人都已经被他劫到这里来了,再闹也没有用,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养身体。
只有身体养好了,她才能有力气将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伤痛,一一报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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