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木端的面色就又变了变,隔了好一会儿,他才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急着回去?”
乔绿衣挑眉,“为什么?”
江木端压迫着她,一字一句,一步一紧逼,“因为我母后命暗卫送了急报给我,我的父皇猝死,太子背上了弑君夺位的罪名!我若再不回去,我的母后和太子殿下,会连性命都保不住,而我的国家也会陷入夺位的内乱!”
乔绿衣眉峰一跳,只觉得真是巧合。天朝这边太子频频出事,诸王蠢蠢欲动,刚有些乱的苗头,南朝的皇帝跟太子紧接着出了事。一时间,心中无比后悔。
“所以你也想回去夺位?”
江木端冷笑,“夺不夺位倒在其次,重要的是,我不可能一辈子留在这里当质子!还有,我父皇和太子的事情,发生得时间太过巧合,这不得不令我怀疑,令尊在我南朝,究竟做了哪些勾当!所以我就更加不能留在这里了。”
“既然你敢暗算我朝的太子,那就不要怪旁人暗算你的皇帝。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大家都是彼此。”
“你怎样理解都可以,但是我是势必要回去的。我在这里多待一天,一个人在南朝苦苦支撑的,我的母后就会多一分危险。我耽搁不起。”
乔绿衣沉默了一下,突然道:“江木端,你一直口口声声说你并不想伤害我。可是我问你,你有没有想过,在你利用了我离开之后,留在这里的我该要怎么办?”她该怎么面对她的父亲乔老公爷?她该怎么面对何林蒲?她该怎么面对满京城的臣民百姓?
江木端转过身来,立在她面前低眉凝视着她,忽然笑,“你是想跟我一起离开吗?”
乔绿衣嗤笑,“跟你离开?我的脑子还没有坏掉。我问这些,只是想要知道,你一直口称的,你担忧你的母亲,真假几何?你究竟卑鄙无耻到了什么地步!似你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会真的去担忧一个人?不可能,哪怕那个人是你的母亲,那也不可能!否则你担心的就不止是你的母亲,还有你那个当太子的哥哥。”
江木端挑眉,似是不理解她话里的意思。
乔绿衣面带嘲讽地,“从头到尾,你在提起你那个太子哥哥的时候,不曾流露出丝毫的担忧之情!一个对自己的胞兄尚且如此无情的人,谁还会相信你那些担忧母亲的鬼话!”
江木端听了她的话,沉默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有些事情你并不清楚,尤其是皇室之家的那些私隐之事,更是不足以对外人道。”
她一直说他冷血无情,可是她这样一个,无庶出兄弟姐妹,生活在自己父亲的千百般呵护之下的人,又如何明白那些皇宫之中的尔虞我诈?在皇宫中长大的人,又有哪一个会是真正的良善之辈?
“所以你觉得你是因为在那样一个环境之中长大的,所以纵是无情,也都是可以原谅的?”
江木端摇头,“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
乔绿衣就重重冷哼,吐出四个字:“百般狡赖!”
江木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道:“你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怎么吃东西,我让人给你做些吃的。”
乔绿衣又想起她被含玉暗算的事,恼怒地道:“我怕里面再有不干不净东西,上一回吃了是昏睡,这一回再吃,焉知不是要我性命!”
江木端笑,“放心吧,就算是要你性命,我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
乔绿衣冷笑,“是啊,在你心里,谁的命也没你自己命的重要。”
江木端沉默了一下,忽然叹了口气,道:“说这样的话,你可真是没心没肺。”
乔绿衣立刻反诘,“要比没心没肺,谁又能比得过你?”
江木端正色地望着她,“我若真是觉得自己的生命最重要,那当初我又何必让自己涉险救你?你心心念念如何恨我,却为何不去想,没有我,你焉有今日?”
乔绿衣一样凝目望着他,端肃地一字一句,“若早知被你所救后会有今日的下场,我情愿那个时候死在刺客的剑下,我不需要你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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