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说这些没意思,我去精舍歇息一下,我们就回府。”
绣扇只好住嘴,扶着她回了精舍,又服侍她用了斋饭,休息了一个时辰,才召集了仆妇扈从,打道回府。
但是马车还没驶出芒荡山,经过一个露天茶棚的时候,官道旁忽然就一女子高声问:“请问这是乔家大小姐的马车吗?”
外面扈从就沉声问:“你是谁?”
“我家小姐是川城左卫大营右郎将孟大人的家眷,与乔大小姐有过数面之缘。已在此等候乔大小姐多时。”
乔绿衣听着就挑了挑眉。
孟霖铃?自那日何林蒲与她将话说开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更没有听到过她的消息,可是今天她怎么就在这里等着她了?
不一会儿,就有扈从来到马车前,低声叫了声:“大小姐。”
乔绿衣不知道孟霖铃找到究竟有什么事,但是她既然在这里等她,想必就一定是有事要与她说。想起她对何林蒲的情意,再想起一个时辰前离开的江木端,她心里隐隐就有了些猜测。
她示意绣扇下去命人清茶棚,等了约半刻钟,扈从清了茶棚,远远在外面把守,手执拂尘的丫鬟清扫了桌椅,备好了坐垫、果子、清茶等物,乔绿衣才在绣扇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一眼就看到了身着淡黄色衫子,眼角眉梢吊着一股子郁气的孟霖铃。
等乔绿衣在她面前坐下,绣扇挥手摒退了丫鬟,低眉顺目站在乔绿衣身后。
孟霖铃从头到尾看着乔绿衣这一番作派,忍不住连声冷笑,“乔大小姐的排场,比着小公爷可是大多了!”
乔绿衣饮了口茶,淡淡地笑,“女人出行,向来比男人麻烦。”
孟霖铃道:“我特地在这里等你,不是来跟你讲排场的。”
乔绿衣笑,“那你是想跟我讲什么?”
孟霖铃死死盯着她,开门见山,“早前坊间传闻你与荣景侯的事也就罢了,今早我来崇真寺上香,得知是你来了,要净寺,我也就没有强行要进去。可是就在我准备下山的时候却看到了荣景侯,他若是没进寺也就罢了,可我亲眼见到他进了寺里!你跟他约在了寺里私下相见,我想知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乔绿衣奇道:“我要干什么,与你何干?”
“与我是没关系,”孟霖铃说着话,但眼神却如同刀子一般,恨不能活生生在她身上剜出几个血窟窿,“可是与何林蒲有关系!”
但是乔绿衣却又问:“何林蒲的事,与你又有何干?”
“你!”孟霖铃大怒,几乎拍案而起,但是须臾又忍了下来,“确实都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看不过眼。你和荣景侯这样私相授受,你可有想过何林蒲的感受?他这样全心全意的待你,而你却这样回报他,将他玩弄于股掌,你……”她原想再骂乔绿衣几句,但她终究是闺阁女子,能想得出的难听话不多,到了最后居然词穷,只余气得浑身发抖。
乔绿衣想了想,整了整神色,淡淡地开口道:“我和荣景侯,或者是和何林蒲的事,这都是我们三人的事,旁人管不着。你觉得我将何林蒲玩弄于股掌,心思可恶,但是何林蒲却未必会这样认为,他要是看不过眼,大可来找我,但是他没有。再说了,这件事本身跟他也没有关系,他也不是我的什么人,”稍顿,“孟小姐,依我看何林蒲也未必愿意你替他抱这个不平,说白了,这个闲事,真用不着你管。”
孟霖铃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她用匪夷所思的表情望着乔绿衣,“你怎么还可以这样理直气壮?!”
乔绿衣嗤笑,微微俯身凑近她,“你什么时候见老子理不直气不壮过?”说罢再也不理她,起身扬长而去。
不是她瞧不起孟霖铃,而是她懒得与她掰扯。
对于孟霖铃这个人,她也未必讨厌,对于她敢这样追着何林蒲,一心一意的对他,她甚至是赞赏的。但是赞赏归赞赏,却并不代表她喜欢被她这样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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