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申时,乔老公爷才回府,先去绿衣园去看乔绿衣。
乔绿衣向他询问刺客之事,他只是简单说了一句:“太子家令张伯利已经被我拘了起来,至于那李家和七王府,现在还不是动他们的时候,暂且留他们逍遥几日。这些你都不用管了,我自有主张,你只紧着养伤就好了。”
但是乔绿衣还是听明白了。
也就是说,她这一回被行刺,确实是太子所为。
她皱眉,“爹打算怎么办?”
乔老公爷就挑了挑眉峰,语气极淡地,“既然有人找死,我们何不成全。”眼睛里带着嗜血的冰冷与杀气,这是乔绿衣从来不曾在他眼睛里见到过的。
感觉到身后的绣扇忽然激凌凌打了个冷战,乔绿衣不再多问,只说了两句自己伤还好的话,就目送了乔老公爷离开。她知道,这个时候乔老公爷必然是要去外院面见府中一众幕僚,商议对策的。
既然确定了是太子,那这一回就算是说破了大天,也是必不能轻饶他了。乔国公府自己养的白眼狼,自然要自己收拾,否则一旦他日他登上皇位,到时反戈一击,只怕乔国公府立时就要惨遭灭顶。
想到身后的绣扇方才听了他们父女的对话,乔绿衣淡淡地开口道:“绣扇,听到了那些话,一定要记得将它忘记,或烂在肚子里,对外多说一个字,就都是死路一条。你明白吗?”
绣扇慌忙答:“我明白的,绝不敢乱说!”
乔绿衣就满意地点了点头。
到了晚饭时间,小丫鬟端了饭菜来,在床前摆了一桌子,绣扇正要服侍她用饭,这个时候被她派到外院去探听消息的丫鬟来回:“何将军来了,正在外院国公爷的书房里。”
乔绿衣就笑得意味深长。一整天不见踪影,倒是这个时候来了,只怕是何家也坐不住了吧!
果然,一个时辰后,外院仆从送进来几只颜色不同的小胆瓶来,只回了一句话:“何将军听闻小公爷受了伤,亲自拿了让小人送来的,说是战场上专用的白药,对愈合伤口最是有效。”
乔绿衣摸着那些小胆瓶,神色颇有几分不解,让小丫鬟将仆从叫到外室,隔着一道屏风问:“何将军可还有什么话要你传递给我?”
仆丛道:“没有了,何将军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并没有多余的交待。”
乔绿衣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将人打发了出去。
绣扇见乔绿衣面色淡然,嗔怒不明,就笑了笑,道:“许是何将军有旁的事呢……”
乔绿衣就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瞎想些什么没影的事?”
绣扇就笑笑不言语了。
此后数日,乔老公爷一反平日里万事不管的悠闲作派,频频在府中召见幕僚,甚至还有京中颇有些权势的官员及门阀权爵,显然是在商议着什么大事。而乔绿衣在太医的精心调理下伤口已渐愈合,能够下床走动,已经不用绣扇再每日护着她了。
这些日子满屋子的丫鬟进进出出,独独少了绣屏,她心里多少已经明白了几分。招来绣扇,让她去见绣屏,让她告诉绣屏,如果她愿意,她可以发还她的良籍,送她回家乡,并为她找户好人家嫁了。
绣扇去后,她去了外院看望阿大。
阿大也早已醒了,只是伤势较重,仍旧不能下床。见到乔绿衣进来,他挣扎着想要下床,被乔绿衣止住了。她在他床前的桌子旁坐下,道:“你受这么重的伤,我本该早些看来你。你别介怀。”
阿大道:“您受重伤,是我保护不利所致……”
乔绿衣不等他说完,摆了摆手,道:“当时的情景怎样我心里有数,”示意他不必再多说这些没用的,“那些人的功夫很高,是打定了主意要置我于死地的,你一个人能抵得过四他们个,且还能够剑下逃生,已经是实属不易了。”
谁知阿大却摇头,“那四个人我拼死只杀了其中两个就已经抵挡不住了,是荣景侯江木端的仆从及时出现救了我,要不然只怕我也已经死了。”
“那些人是什么路数,你能不能看得出来?”
“这些日子我也琢磨过了,依这些人的击杀之狠厉,一上来就不留活口的做法来看,不像是江湖中的刺客杀手,更像是王孙公侯家中豢养的死士。”
乔绿衣点了点头,接着问:“还有什么?”
阿大想了想,道:“梅十三唱堂会您会参加,这是只众所周知的,那么从那日的情景来看,这些人定然是一早就埋伏在那里等候我们了。您想一想,当时您是掀了梅十三的堂会出来的,按说,既然堂会被您掀了,那就定然是唱不下去了,余下的那些人是势必要离开的,但是从我们被击杀开始,那么长的时间,路上居然一个人都没有,这是不合常理的。”
乔绿衣点头,问:“你怀疑谁?”
“旁的不说,我认为对于梅十三,您多少要留心一些了。”
乔绿衣微挑眉梢,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您想一想,那条路是通往梅家别府的必经之路,是在梅家别墅的势力范围之内,有人在他的地界上向您行刺,他却毫不知情,这个说不过去。”
但是乔绿衣却摇了摇头,“不会是他。”
“为什么?”
乔绿衣笑道:“你想,如果连你都认为这件事他脱不了干系,如果真是他干的,难道他就想不到这一层?在自己的地界上刺杀我,他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阿大不解,“您的意思是?”
乔绿衣反问:“你说,在梅十三的地界上,除了他,还有谁有这个胆子敢杀我?”
阿大眉峰就跳了一下,“在这个时候,他敢这样做,又何尝不是自寻死路?”
乔绿衣冷哼,“还是那句话,图穷匕现,狗急跳墙。”何林蒲没有出席梅十三的堂会,定然是因为他家中有事,她猜想着,十有八九还是何澹月闹出来的事。太子在何家必然是安放了自己的眼线,如果不是何氏父子的态度有变化,想来他也不会这样挺而走险杀她的。
说来说去,不外是太子想先下手为强了。
从阿大处出来,就有仆从找到她,告诉她:“建安侯携梅十三爷来访,国公爷请您去小花厅。”
这期间梅十三每日过府,乔绿衣只推脱一概不见。虽说她是在梅家的地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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