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已经在云吞摊子那里等着她了。
等她走得近了,却只得得阿大说了一句:“小公爷,李芜娘死了。”
乔绿衣眉峰一动,一叠声地问:“死了?你不是去追她了?她怎么死的?你杀死的?”
阿大面上带着些挫败,他低声道:“我本已经追上她了,跟她交手后正要擒了她给您带来,却没料在有人在背后下手,把她给杀了。”
这一回乔绿衣的脸上显现了惊怒的神色,“当着你的面?!”
阿大摇头,“是用暗器,”手掌一翻,一枚带血的锋利梅花镖出现在了掌心,“脖子上,致命。”
乔绿衣咬了咬牙,忍不住低骂了一句,抬脚踹向一旁的桌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问:“人呢?谁干的?”
“我去追了,被他给逃掉了。”
忍不住又踹了一脚桌子,“李芜娘呢?”
阿大指着身后的一棵老槐树,“在树下。”
乔绿衣就着昏暗的灯光看了看伏在槐树下的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恶狠狠地呸了一声,“走。”
阿大迟疑了一下,“就将她留在这儿吗?”
乔绿衣冷哼,“既然有人敢在京城行凶,那必定是不必官府衙门的追查,我们何必替人家操这份心!”
回到乔国公府,她直接去找乔老公爷。
这个时候乔老公爷正歇在内院,最早进府的姨娘孙氏正在一边为他打着扇,一边嘟着嘴,似嗔似怨地发着脾气。
乔绿衣不等丫鬟通传,就直接进了正厅,冷着一张脸对孙姨娘道:“你出去,我跟我爹有话要说。”
孙姨娘因为是进府早,又多少有些出身,娘家有些底气。所以自乔绿衣的亲生母亲乔国公夫人死后,就一直是由她掌着府中的中馈,这么多年下来,也算是府里最有体面的姨娘了。而且,除了乔绿衣贴身服侍的那些外,整个府里也就只有她是知道乔绿衣女扮男装身份的了。
往常乔绿衣虽说不上待她有多好,但到底还是有几分客气的。但今晚这突然就颐指气使的一句话赶她离开她自己的院子,让她当即怔了一怔。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委屈又难堪地叫了一声:“小公爷……”
但乔绿衣却不理会她的委屈和难堪,只是又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出去!”
孙姨娘无法,但又不想这样难堪地被赶出去,只得落泪推搡着乔老公爷,“老公爷,妾虽不敢拿小公爷当自己亲生的,但这些年也自认够尽心尽力地照料她,更是从不敢在小公爷面前妄自尊大过……可是,小公爷这样,着实让妾伤心!”
乔绿衣冷眼看她哭闹作态,忍着脾气不动手。
孙姨娘在这府里身份虽卑,但到底是她爹的妾室,是她管不得的。
乔老公爷今日显然心情极好,被孙姨娘推搡了几下也没有动脾气,反而是笑着道:“这就是你不听话惹的,咱们的小公爷脾气差,性子急,是个窝里横惯了的,她要是发了脾气,她老子我都得躲着她,这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行了行了,你先出去吧。”
孙姨娘这才带着不满和怨气离开,又顺便带走了屋里服侍的丫鬟。
待人都走了,乔绿衣才问出声:“爹,宫里的太子,近来可有什么异动?”
乔老公爷微眯着眼睛抿口茶,“怎么突然问起太子了?”
乔绿衣道:“我怀疑上一回我在眉君山差点被劫杀的事,跟太子有关。”
乔老公爷眉峰微微动了一动,饮茶的动作却没有停,他只是淡淡地道:“这件事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插手,就是想着你自己去查。如今你只说你怀疑是太子,但是没有证据。”
乔绿衣就将她查到的那些,有关于沈修阅、李元郎还有许全卫的事件告诉了他,并道:“这所有的一切矛头,都指向了太子。”
“那又怎样呢?”乔老公爷忽然反问,“就算给你查到了这些,就算是太子所为,那你告诉我,你能怎么样?你想要怎么样呢?”
乔绿衣语噎。
她只是一心想要查明背后害她的人,一心想要为自己出口气,或者是查出这些人背后的阴谋。但是她却从来都没有想过,查到了是太子,又怎么样?太子是国之重器,哪怕在他们眼里,那不过是个傀儡,但在百姓和朝臣们心里,还是无可取代的。
她要出心中这口恶气,可是要怎么做?
“你什么都没有想过,那你这一身杀气腾腾的样子,又是做给谁看的?你脑袋一热,就想要查,想要出口恶气,可是你想过要怎么出吗?”她这一脸茫然的样子,终于让乔老公爷皱了眉,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有勇无谋!”
乔绿衣抬眼偷看他,琢磨了一会儿,低声问:“那……那爹的意思是怎么办?”
乔老公爷将茶杯重重放在金丝楠木的桌子上,怒道:“我的意思?你问我的意思干什么?!这十多年老子手把手的教你,你都学了些什么,你自己想!”
乔绿衣低头不语。都教了什么?教她的都是怎样做权臣、能臣、怎样掌控那些她能够掌控的东西。她是女儿,之所以乔老公爷还教得这样仔细,只是为了将来她能再教给能够继承乔家香火的子孙。
乔绿衣能想的是什么?自然是废太子。因为在太后还活着,乔国公府还没有落败的时候,太子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对乔国公府动手,那可想而知,一旦将来他登基称帝,那他第一个要着手对付的,就是乔家了。
这样的太子不能留,也留不得。
但是这个时候一切都还没有落定,她还没有抓到太子确凿的证据,所以多说无益。于是,她想了想,又转了个话题,“爹,何林蒲从川城带了个女人回来。”
乔老公爷的眉头又跳了一跳,“什么样的女人?”
“我见了,颇有几分姿色。”
“你在哪里见到的?”
“今天在悦和楼,跟何林蒲一道去的,对他……也十分的有情意。”
乔老公爷却不许她支吾过去,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谁对谁有情意?你给我说清楚。”
乔绿衣挠了挠出汗了鼻尖,偷看了一眼乔老公爷,慢吞吞地道:“那女子对何林蒲有情意。”
“那何林蒲对她呢?”
乔绿衣闷闷地答:“守之以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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