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及时回来,让侯府一干家仆俱都松了一口气,当即不做停留,全都随总管退了下去。
乔绿衣回头看着他江木端,果然没有在他的身旁看到一直不离他左右的随从成双,心中突然就不知道是应该放松那口一直提着的气,还是更加担心了。
“理由是何澹月,这个够吗?”
江木端笑了笑,“够了,”说着伸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式,“小公爷里面请。”
乔绿衣并不多言,当先一步往正厅去。待丫鬟奉了茶后,江木端摒退了下人,在乔绿衣对面坐下,道:“那群劫持了何小姐的歹人,我和成双追了一路没有追到,但是你放心,城门现在还没开,他定然是还在城中,我回来时,嘱咐了成双沿着踪迹继续追寻。”
乔绿衣问:“可有与他们打照面?”
江木端摇头,“没有,那群人功夫很高。”
乔绿衣在心里琢磨着他的这些话可信几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自从江木端现出,她心里就忽然隐隐有了一丝的不安,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她忘记了,而这件事,却是关系到何澹月的。只是不论她怎样想,也都想不明白,那究竟是件什么事?
脑子里想着别的事,乔绿衣的面上就带了几分漫不经心,“想来也真是巧合,怎么就何澹月被劫时,你就出现在了那里呢?那么晚了,你是要去柳街胡同,还是从柳街胡同里出来?”
江木端饮茶浅笑,“小公爷这是在试探我?还是不信任?”
乔绿衣弯了弯嘴角,“不过随口一问,荣景侯不必多心。”
“若说多心,我还真多了一回心,”江木端放下手中茶盏,正色地道:“我和成双在追踪他们的时候,隐隐听到了一句话‘抓错人了’,小公爷,你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吗?”
乔绿衣眉心一跳,抓错人了?!
江木端接着道:“当时我有看到何小姐的身后跟着你们国公府的仆从侍女,我也有听到你们国公府的侍女亮出国公府的名头,但他们却仍旧抓了何小姐,只是之后才发现抓错了人。很显然,他们就是冲着你们国公府去的,他们想抓的是国公府里的另外一个人。”稍顿,他看着乔绿衣逐渐变色的脸,“小公爷,你仔细想一想,他们要抓的,究竟是你们国公府里的哪一位?或者……是令妹?”
乔绿衣听到这里,心里那一团一直没能理清的线已经让她抓到了头绪。那些人要抓的不是她,更不是何澹月,而是李芜娘!
想到这里,她忽地站起来,问身后的阿大:“那个李芜娘在哪里?”
阿大眉峰一动,凝声道:“还在府里。”虽说今天乔绿衣吩咐了将李芜娘送去充军妓,只是还没从她嘴里问出背后指使之人是谁,阿大就没有立刻送她出府。
难道?蓦然心惊,“是李芜娘?”
乔绿衣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他娘的……”也不再理会江木端,径直起身,“回府!”才走了几步,又忽然想起,回头对江木端,“我明日一早会来找你。”
江木端点头,“随时恭候小公爷。”
乔绿衣并没有立刻就走,而是仍旧扭着头,就着廊庑下一排排宫灯的光亮,细细地看着江木端的脸,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些端倪。只是她看了又看,那张俊朗的脸庞,在宫灯下却是一直带着浅浅的笑,灿若寒星的眼珠不闪不躲与她对视,任由她随意窥探,一派的风光霁月。
乔绿衣看了又看,没能看出端倪,心里再明白不过。这个男人,要么是真的无辜,这一切都不过是巧合;要么就是城府极深,瞒天过海,能把戏做得天衣无缝。如果是前者,那一切都还好说,但若是后者,那她就得小心了。
最后深深看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江木端就这样站在廊庑下,迎着她那意味深长的目光,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脑子里想到的,唯有那两句:头玉硗硗眉刷翠,杜郎生得真男子。骨重神寒天庙器,一双瞳人剪秋水。
乔绿衣回到国公府,直奔中院耳房,打开门,却已经是人去屋空,角角落落仔仔细细地搜寻了一遍,还是没有人。
她一把拽过看守房门的侍卫,“人呢?”
侍卫膛目结舌,“就……就在房里……我一直守在这儿没有离开过啊……”
乔绿衣重重地喘息着,将人一把甩出老远,指着他咬牙切齿地问:“你就没有听到屋里的动静?!”
侍卫已经吓白了脸,就是听到了,这会儿他也不敢说,只是猛地摇头,“没有,屋里一直是安静的。我以为她是害怕,更何况,一个女人,她怎么可能……就……就……”
“想牵着爷的鼻子走……”乔绿衣狞眉狰目地咬牙,回身在房里走了几个来回。看着屋子里,没有后窗,屋顶没有破洞,可是一个大活人,在侍卫的眼皮子底下,不翼而飞了!抄起椅子重重地砸在了梨花木的桌子上,“老子还就不信了,她就能活生生的飞了!找,给我去找!翻天覆地也要把那个女人给老子找回来!”
侍卫领命,把半个国公府里的卫从都给叫了出来,半夜出去寻找李芜娘。
这时,一直跟在她身边不曾出声的阿大开了口:“小公爷,这个李芜娘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乔绿衣吸了吸鼻子,指着外面,“去红香院,给我查,她是什么时候到的红香院,怎么买进去的?中间跟过哪些客人,一样一样都给我查清楚了!”
李芜娘的失踪是阿大的失误,虽然乔绿衣从头到尾没有一句责怪,但他心中自然清楚乔绿衣对他的不满,点头称是,当下就去了红香院。
待人都走了,乔绿衣又看向生财。
生财一缩脖子,“请小公爷吩咐……”
乔绿衣白天蹲了半天马步,又奔波了大半夜,刚刚又发了一通脾气,早已经疲惫不堪,这会儿见没人了,拉了拉被她摔碎的椅子,见着实是不能坐了,就只好转坐到了榻上,蔫眉搭眼地问:“好好帮我想想,从我第一回见那个李芜娘开始,到见她时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一点一滴的都给我仔细的想,想起来了再给我说一遍。”
生财缩着脖子想了一会儿,道:“您是两个月前在天香院第一回见到李芜娘,是因为她不肯陪酒,而被天香院的玉娘打骂,您见她可怜,就代她求了情。玉娘说李芜娘是新买来的,还没开过苞。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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