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因为她知道林鹫公子的下落!”高枫咬咬牙,心下一横,语气肯定的说道。
为了她,他只好利用一次自己的主人了,事实上,利用与否,于现在的大局,都没有什么影响,暂且先救下她再说。
世人都知道,如今的荆国,军事大权都掌握在二皇子林鹫公子的手里,林鹫在战事方面,有着惊世之才,荆国这几年太平安稳的生活,有很大一部分功劳来自这个作风强硬的男子。
作为林鹫公子的四皇叔,八字胡皇上最忌惮的就是这个头脑聪明,懂谋略,善隐藏的侄子,这次联合皇兄的爱妃,下毒将皇兄置于死地,就是他得到情报,林鹫有可能短时间不能回到荆国,因为他的探子到处都没有打听到林鹫的下落。如此他才敢贸然一试,没想到居然成功了。
但是这个林鹫一日不出,他就一日不得安生,此刻听说眼前的女子知道林鹫的下落时,全身的神经立马绷紧,直接下令道:“年轻人,你先将她放开说话!”
盔帽男子用冰冷的眼神狠狠剜了高枫一眼,似是想在他身上挖出几个血洞来。无奈皇上已经下令,他不得不将夹抱在怀里的黛墨放了下来。
“过来!走到朕的跟前来!”八字胡对着黛墨下令了。
黛墨定了定神,抬手稍稍理了一下衣衫,稳步走到通往龙椅的黄金台阶跟前,不敢再往上走,她就站在那里,端仪的看着上面带着皇冠的猥琐的中年男子。
八字胡一看之下大惊,世上竟有这样的女子,风姿绝丽,神情却那么高雅,犹如远山之巅的冰雪,神圣高洁,不容侵犯。他这只经历了人世百态,见识过无数各色女子的老狐狸,在这女子面前,竟生出一丝胆怯来。
“你,知道林鹫的下落?”八字胡端坐好身子。
黛墨点点头,忽又摇摇头,“之前我是见过他一次,可是现在却不知道他在何处。”
八字胡似是没有听明白,“哦,到底怎么回事?速速禀来,那林鹫,现在人在哪里?”
黛墨想了想,认真说道:“之前,我在西蜀国边境的燕南山见过他一次,就是他将小女子送到这里来的。来这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至于他现在人在何处,我却是不知道了。”黛墨已经练就到了撒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境界了,在这只老狐狸面前,稍微露出一点破绽,都有可能丢掉不止一条性命。
说道这里,黛墨抬起头来,看着八字胡,一字一顿的说道:“以皇上的英明,自然知道——林鹫在哪里!”
这句话说得冷毅坚定,字字如钢珠般落在八字胡不安的心湖中。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在旁人听来,这是一句最普通不过的话,可是做贼心虚的八字胡,原本就忌惮林鹫,乍一听黛墨这话,直接就联想到林鹫拥兵在外,正谋划着如何杀回来,夺他身下的龙椅。
八字胡看了一眼黛墨,越发觉得她不简单,于是正色道:“朕凭什么相信你的话?”不管林鹫现在何处,他都已经登上宝座,只等过两天,钦天监选好良辰吉日,就宣布正式登基,他手里也有十万大军,加上京城中十万禁军,只要谋划得好,还是能抵挡住那林鹫的。
“皇上要是不信,可以问问高枫——高侍卫。”黛墨朝高枫投了一个眼神,虽然她不知道高枫为何要化身禁军侍卫,可是看见他一身侍卫服饰,便机警的叫他作高侍卫。
高枫自然明白黛墨眼神中的含义,他只是不想那男子将黛墨带走,绝非真的想要在新皇面前邀功献媚,“启禀皇上,她说的句句属实。小人高枫,原本就是负责押送她回京的人,当初带她回铜陵城的时候,林鹫确实在西蜀国的媵城之内。”
顿了顿,高枫继续说道:“那林鹫为人阴狠,手段毒辣,我出于无奈才跟在他身边。小人仰慕皇上威仪已久,今日吾皇高高在上,小人不惜肝脑涂地,誓死愿为皇上效命!”
黛墨有一瞬间的错愕惊呆,平日里老实温吞的高枫,竟有这般口才,实在让她刮目相看。想来那林鹫身边的人——高枫、巫女,个个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见风使舵,风云变幻时迅速站对阵群,选好主子,这种人八字胡见得太多,并不觉得突兀,他听得高枫这番话说得顺心合意,不禁点点头,将目光转向盔帽男子,“如此说来,年轻人,你还不能带走她!”
杀兄篡位,一切进行的紧张仓促,这其中会涌现出很多像盔帽男子这样的青年才俊,因此八字胡不知道盔帽男的名字,却也对他青眼有加——无奈这女子对他至关重要,不能让人将她带走。
八字胡指着黛墨说道:“你,就留在朕的身边,以便随时恭候林鹫公子的大驾光临!”
殿上三人,同时一愣,这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盔帽男抢先一步说道:“启禀皇上,你不能留下这女人!”说着盔帽男朝黛墨看了一眼。
黛墨浑身一震,似遭雷击——这声音,好熟悉,她绝对在什么地方听见过。黛墨惊愕地定定看着挺拔站立在大殿之上的盔帽男,这身形也似曾相识,她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人影来——旌汲!
天,不会真是旌汲吧?黛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心中的猜想,只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男子,连八字胡接下来说了什么都没听见。
身后一个三十多岁的太监附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八字胡顿时皱起眉头,脸上有惊惶之色,盯着黛墨看了好一会,终于点点头,说道:“好吧,你还是将她带回去吧!”
高枫无助地看着盔帽男带着满脸呆滞的黛墨离开了大殿,剩下为数不多的侍卫也每人领到一个美人儿,心花怒放地抱着发抖的女人走了——除了高枫。
他落魄地走出大殿,望着黛墨离去的方向,心中怅然所失,梦游神离中,也朝着两人刚离去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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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一处住所,盔帽男将黛墨放在屋子中央的圆木桌上,两手撑着桌子的边缘,将她拥在胸前,神色复杂莫测的看着她。
从黑不见底的深渊突然一下冲到阳光明媚的云层之上,这种突如其来的,巨大的惊喜和震惊,让黛墨如同坐着过山车,脑袋晕晕的,一直没有反映过来。
她愣愣然伸出白嫩如葱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普通平凡的,完全陌生的脸颊,喃喃低语道:“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一个声音不停在心中大喊:他来救我了,他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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