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不止的呼唤声。
清澜觉得眼睛干涩异常,用力睁开眼却忍不住又合上,好累。祈峻一脸急切。却是在急什么?
……
再次幽幽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四周阴冷湿潮,衣物则换了一身,虽是普通布裙,却让清澜一下子惊醒。
坐起身来,四处打量,才发现这是间年久失修的厢房,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才待下床走动。却觉脚间有些滞绊,低头一看,竟是根绳索将自己锁在床脚,忆及落水前事,心往下一沉。
正沉吟间,听见门外隐隐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便有压低了的女声在向人禀报:“夫人,里面那位小姐似是醒了。”
清澜心中一惊,难道自己一举一动都被人暗暗监视着?不由戒备万分地看向门帘处。
不一会儿便有人打起帘子,明亮的光线顿时直射而入,清澜微微闭了闭眼睛,就见一位贵夫人缓缓近前。
她上下打量一阵,方叹道:“赵小姐别来无恙?”
竟是当日耿知县的夫人!
清澜送嫁途中曾和她有几面之缘,见她端庄有礼精明干练,为丈夫绞尽脑汁谋青云之路,曾对她颇有好感,不想此刻再见竟是在这等情况之下。不由冷笑一声:“恭喜夫人封了诰命,恕清澜行动不便,却是不好行礼了。”按金国定下的品级,州郡守备的正妻当有诰命之衔。
耿夫人长叹一声,欲言又止,只道:“赵小姐能得公主看重,自然聪慧过人,何必挖苦与我?有些事明知不可为,却不可不为;明明不忍做,却也不得不做。”
顿了顿,见清澜一脸不信,又道:“按理赵小姐本该如那北峥贼子一起关押在牢房,是我不忍,才请命作保将你移至这久未住人的偏僻厢房。赵小姐当知我只是一个妇人,做不得许多主。”
听闻祈峻下落,清澜心中一阵紧张,却仍沉脸道:“夫人欺我深闺无知?听说当日令夫破格升迁,夫人和其岳丈却是出力不小。但不知抱上了成王府这粗腿,如今随同谋反,将天下百姓置于水火煎熬中,夫人享此富贵荣华,可觉心中不安?令夫做下这等不忠不义之事,可愧对自己良心?”一字一顿,却是字字如锋芒打进来人心中。
耿夫人不由脸色一白,倒退一步,怔愣半响方苦笑连连:“不想赵小姐竟是对我家事了若指掌,倒是我小瞧你了。不过夫君确有不得已的苦衷,还请小姐……”
清澜打断她:“不管缘由为何,人在做天在看,即便天下人皆知你等不得已,可也不能抹去已做之事。你们阻拦北峥援军顺利过河,其后果会如何,想必你自己心里也有数。”叹了口气,“你若真心后悔,当劝你夫君早早罢手才是。”
耿夫人面色苍白,显是内心纠结挣扎,良久方咬牙:“事已如此,我当与夫君共进退!”
见相劝无果,清澜心中不免失望,却知个人都有所选之路,沉吟道:“当日秀女一死,却是公主和我因此将你等之事耽搁了。罢了,你且送我回牢房吧,我与颖亲王已是未婚夫妻,但请夫人看在昔日情分,还将我二人关押一处,只求来日同生共死。”
耿夫人闻言身形一震,眼神复杂难明。(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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