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出发时,清澜才发现另有两人不请自到了。
一个是信王世子李子虞,另一个便是颖亲王祈峻。
见清澜疑问似地看向他,祈峻只一蹙眉,便道:“白老请我护送。”算是解释了。
李子虞摸着鼻子笑笑:“婧怡不放心你入林这么久,特意告知本世子,让我随行保护你。”
清澜不由莞尔一笑。
随行的人实在不算少,除了白老和清澜带了秋桂和她哥哥,还有世子和颖亲王各带的两个心腹护卫。人一多,带的行李便要重新分配,干粮也要备的充足些。这一耽搁,便又是半天时间。
好在用过午膳后,队伍终于起行,白老才没有不耐喝斥。
沁雪和水兰眼泪汪汪地不舍拉着小姐的衣袖,难舍难分。沁雪更是嘀嘀咕咕叮嘱了好一阵子,又把秋桂拉到一旁,细心交待。
水兰苦着脸:“秋桂这个粗心大意的,叫人怎么能放心?小姐,你真的不带我们一起去吗?”
清澜笑笑:“又不是去郊游,总会快去快回。你们留在家里责任也不小,菜园、药圃等等,都要人悉心照料。师傅虽有几个忠仆,总没有你们细心不是?”终于哄得水兰眉开眼笑。
转过头看向冷香,冷香会意地点点头。
小姐一去便是一个多月,暗卫的调动和日常汇报却不能放下,自己留在此处。自然作用更大些,想必世子等人也定会一路护好小姐。只是,小姐是不是对自己太过放心了?自己是谁的人,小姐不可能忽略了,她难道就不想把这股力量握在自己手里?
冷香思忖着,看向小姐的目光就有些复杂。
清澜遥遥挥手回望,向众人含笑道别。
与丫鬟们朝夕相处,短暂离别时方觉得难舍难分起来,半点不像刚离开金国时,那份洒脱与轻松。
整个峥国地处北方。师傅所说的林子其实是更北边延绵一片的森林,算是峥国边境地带了。从来没有人能横穿这片广阔无边的巨大森林,说清楚那更北边究竟是什么地方。
北峥历来总有雄心壮志的帝皇,派了军队或者精锐探入,总是一去便无音讯。久而久之,北地百姓就把这无边无际的森林称作北绝森林,意思是此处已是最北边不可深入了。
看白老胸有成竹的模样。似是进去里面不少次。想着他药圃里有些不曾见过的珍稀药草,被白老当宝贝似地看护着,清澜思忖这是不是就来自于北绝森林。
一行十人只坐马车行了五日,便到了林子边缘地带,将车马寄放在附近客栈里,随身护卫亮了颖亲王的铭牌,惊得掌柜等人忙磕头行礼。伺候茶水。照顾马匹,十分殷勤。
当地县官富商闻讯也要出来相迎,听得白老不满地冷哼一声,祈峻无奈道:“既然麻烦躲不过去,干脆明着来,倒让人有些忌讳。”
白老冷着脸:“若不是为了澜丫头考虑,老夫就不会找你这个麻烦出来了。”
一旁的世子听着顿时竖起了耳朵,一脸警惕地看着祈峻。
清澜若有所悟。执掌暗卫有些日子了。也知道这位颖亲王暗敌不少,他是想引蛇出洞吗?
果然入了林子没多久,便发现有人跟踪而来。祈峻派人探了一下,却是呈包抄的趋势。
他果断地指了一个方向,众人随即绕路而走。
世子很是不满,嘴里直嘀咕:“可别害我们入了险境才好。”
“世子放心,祈某断不会误了行程。”祈峻一脸沉着。
一会儿便听得刚才那条小径处传来厮杀的声音,想必是祈峻早埋伏好的人马截住了来人。
众人掩藏好行迹,只过了半柱香工夫,便有一个玄衣人来报:“王爷,来者全灭。”
祈峻点了点头,看向白老。
白老自抚了抚长须,没好气道:“既然麻烦解决了,还不快走?”
一行人又踏上了行程。只一会儿,又有两人跟了上来,竟都是熟人,一个是随嫁队伍中的严统领,另一个是当日见过的王荣。
王荣换下了那身总兵官府,只一身劲装,却看着愈发精神。他一见清澜,便满脸堆了笑,殷勤行礼问候。这小姐可是自己的福星啊,自己能提早结束惩罚,如今又追随到王爷身边,还能受到重用接到这令人眼红的差事,就是在遇到这位小姐之后,才否极泰来。
清澜见到熟人,自是颔首回礼。私底下对王荣这般激动也是好奇,想必他近来机遇不小。
祈峻不由冷哼一声,才让王荣收回了那哆嗦劲儿,只一双眼睛犹自往王爷和清澜之间打量。
李子虞在一旁尽收眼底,脸色铁青。
这北绝森林边缘处便是一大片密密的林子,附近靠山吃饭的人家不在少数,也有见人开垦了一片林地,种植些庄稼的,周围篱笆围得很高,想是怕被野物啃食了。
按照图上所绘,恐怕要再走两天才能真正进入北绝森林,继续再走半月,便是森林深处。此番寻药,还真得深入森林,才能有希望寻得良药治疗自己身上的寒毒。
清澜不由习惯地轻抚手腕,入手却一片温润,不是往日的珠圆玉润,忍不住苦笑一下。自己怎会又忘了。当日珠链早在遇狼时便被自己挡了一下,随之碎裂掉入了茫茫草地,渺无踪影。如今入手的却是祈峻所赠的玉镯。
清澜苦笑一声,如此套住自己,便能相得吗?昔日温柔言语殷殷犹在耳,想必自己遇狼当日,便是他定亲之时吧?那珠链,断得好及时。
“小心!”祈峻挥剑替她斩去眼前冒出的树枝,“怎么这么大意?”
清澜不由松了一口气,一时走神,那带刺的枝条差点划上了自己的脸。
见清澜低头,祈峻无奈的叹口气,叮嘱道:“现在入林甚浅,并无危险。等深入后,却是险状环生,万万不可分神。”
清澜兀自点了点头。一旁李子虞忍不住插言道:“澜儿,走在我身后,放心,跟着我走就没事了。”语气难得的温柔,看向清澜一脸怜惜。
清澜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自己的失神沮丧表现得很明显吗?连前面的师傅都回过头来,用一种爱护心疼的眼神瞅着自己。
便展颜笑了笑:“我很好,只是刚才见此处景致很幽静,便看得出神了。以后自会小心些,不必为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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