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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家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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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二十三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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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娴妃在宜春殿与萧贵嫔说了些闲话,甚是温柔和婉,却没特意说什么事。

    这时候快到晚膳时候了,秀清宫里早早摆了饭,下人们也都轮着吃饭。云楼闭着眼睛独自躺着,却睡不着。

    宋未离的信,她已看过了。信中以周平卿的口吻,叫她将另一封信转交怡妃,尤重加提醒了一句:切莫使皇上知晓。那封信上写着“宜妹亲启”四字,怡妃小字宜兰,这封信,想来是他冒充周平卿写给怡妃的信,至于其中的内容,想来定是要命的。

    宋未离能学周平卿的笔迹,上次那张字条正是他的手笔。如今上回的事波澜未平,他又要再添一把火,这一封信下去,那是决然没有好事的。

    他说切莫使皇上知晓,那意思便是要她在皇上面前抖露出此事来。若她猜得不错,大约过几日娴妃便会劝皇上到秀清宫来瞧怡妃,这戏便好开演了。

    此时手里捏着这两封信,她是千万个为难。加害周平卿,她是万万不愿意;但若不听宋未离的话,想来自己必没有好果子吃,何况她不肯动手,他自能另寻人选;若说反咬宋未离一口……一则她并没有能告倒他的证据,二则秦中月在外,她对秦中月就是已无情意,毕竟还有恩义,便不能置他生死于不顾。

    正百般思量无果,忽听门响,便以为是云青进来,仍闭着眼睛装睡,只听那脚步声轻悄悄地到了床边,悄声唤了一声道:“云才人。”

    这声音却耳生得很。云楼睁眼瞧一瞧,见是个宫女,却不认得是谁。只见她行了个礼,低声说道:“奴婢是娴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名叫落晴。”

    云楼心中正为宋氏之事烦恼,听说是娴妃的人,只当又有什么事情交待她办,便面无表情,只听着。

    便听落晴道:“云姑娘死里逃生,捡回一条性命,可知道是谁出手相救?”

    云楼淡淡道:“世子有什么话吩咐,只管说罢。”

    落晴将声音更放低了些,说道:“姑娘这是误会了罢。世子的耳目伸得虽长,但这深宫中事,他又怎能这么快便知道消息,使人来救姑娘?”

    云楼微微皱眉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落晴道:“救姑娘的,不是世子,而是娘娘。世子非但不是救姑娘,还要请姑娘想想,是谁害得姑娘暴露行迹,险些丢了性命?”

    云楼微微一怔,落晴道:“世子说过,不听话的人,都得死。姑娘想想荷瓣是怎么死的,再想想自己,他可有顾惜姑娘的性命么?”

    心念一动,云楼蓦地想起那一日宋未离微微含笑地对她说:“记着,你得听话。”

    他大约是发现她已开始不听话了,所以打算要她死了?不错,他指使自己所做之事,有心之人细一想,必然会怀疑到她。这次她得救,但若将那封信的事情办了,那时她的奸细身份便暴露无余,怡妃必不会饶过她。

    宋未离,果真是要她死。只是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察觉她有异心了呢?

    如今娴妃使人来对她说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她望向落晴,见落晴低声附耳道:“娘娘说,望姑娘好自珍重。娘娘——并不愿姑娘送命。待姑娘好些,望与姑娘一见。”

    说罢,落晴行了一礼,悄悄离去。云楼在枕上静思良久,已约略明白了娴妃的意图。

    娴妃虽是宋家人,宋家对她却并无几分爱护,否则便不会以她的身孕为饵设计怡妃。娴妃借皇后之手除了莲心,宋未离便还以颜色,除了荷瓣。想来,娴妃是不甘于受制,要反抗了。

    如今云楼也在宋未离算计之列,所以娴妃想法子救下她,欲使她为己效命。这个怯懦柔弱的娴妃,竟有这般心思,只怕是宋未离未曾想到的罢?

    如此说来,她与娴妃,倒当真是同命之人。既如此,联手反抗,又有何不好?

    三日后,皇后设小宴邀怡妃与娴妃二人,又拉温贵人和萧贵嫔、德贵嫔二人作陪,亲为浼和。怡妃又邀了丽贵人同来。宴上娴妃百般温柔委曲,自承己身诸多不周到之处,恳求怡妃捐弃旧日嫌隙,从此后和睦亲密,同侍圣上,还说一定求皇上去瞧姐姐。

    她这般恳切殷勤,怡妃一时猜不出她打的什么主意,但总归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又是皇后亲自说和,只得勉强说了几句场面话。

    众人见怡妃肯给面子,又帮衬了几句,说得越发热络起来,娴妃高兴得很,以茶代酒一一敬了众妃嫔几杯,又坐了一会儿,便说要更衣,同落晴一道出来。

    众妃嫔见娴妃去了,方才不好说的话便都说上了,一时说得热火朝天。

    这里落晴服侍着娴妃,二人更衣出来,便避了人,悄悄的来至一个隐秘的假山之后,到了地方,果见云楼在那里等着。

    三人见面略一点头,落晴便走开去哨探着。云楼便与娴妃行礼。娴妃忙扶了,叹道:“你我如今同是受人摆布,也算同病相怜。我在这宫中,唯有一个荷瓣是贴心的,打从荷瓣去了,竟连一句心里话也没个人说。如今见了你,心里倒觉好受了点——总算能吐一吐这闷气了。”

    云楼低头道:“娘娘乃是千金贵重之人,奴婢如何能比。娘娘便有不遂心之事,还有皇上呢。”

    娴妃低叹道:“皇上管得明,管不得暗。何况皇上越是对我好,便越是对王府好,又岂知……岂知我在王府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呢。”

    云楼略抬头瞧了她一眼,道:“娘娘是王府小姐,是郡主,怎么竟过得不如意么?”

    娴妃自嘲道:“我算是什么小姐,什么郡主?一个洗衣丫头生的庶女,又被嫡母记恨着,若不是我委曲求全低眉顺眼,还能活到今日?若不是宋家嫡系女孩子里只有我,我又素来听话,这娴妃的位子,又怎轮得到我?”

    云楼微怔,倒是未曾想到这位王府小姐活得如此委屈。在家时便是小心翼翼,好容易入了宫,却仍受摆布,也难怪她生起反抗之心。

    心念转动,云楼未露声色,说道:“那么娘娘打算怎样做?”

    娴妃略略冷笑道:“我还能怎样?我如今虽得圣宠,命却还攥在宋未离手里。我还略好些,倒是你,身在怡妃宫里,又只是个宫女,他若要你死,不消费几分力气,你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云楼明白她的意思,嘴里却道:“那又如何,奴婢人微身贱,死在这深宫里,又有谁理一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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