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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丽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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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此爱绵绵无绝期 7、丽华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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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平元年夏五月,高密侯邓禹薨,终年五十七岁,谥号元侯。

    五月廿二,东海王刘疆薨,临终前上疏谢恩:“臣蒙恩得备蕃辅,特受二国,宫室礼乐,事事殊异,

    巍巍无量,讫无报称。而自修不谨,连年被疾,为朝廷忧念。皇太后、陛下哀怜臣疆,感动发中,数遣使

    者太医令丞方伎道术,络驿不绝。臣伏惟厚恩,不知所言。臣内自省视,气力羸劣,日夜浸困,终不复望

    见阙庭,奉承帷幄,孤负重恩,衔恨黄泉。身既夭命孤弱,复为皇太后、陛下忧虑,诚悲诚惭。息政,小

    人也,猥当袭臣后,必非所以全利之也。诚愿还东海郡。天恩愍哀,以臣无男之故,处臣三女小国侯,此

    臣宿昔常计。今天下新罹大忧,惟陛下加供养皇太后,数进御餐。臣强困劣,言不能尽意。愿并谢诸王,

    不意永不复相见也。”

    字字血泪,令见者伤心,难以自抑。遗书中刘疆谨小慎微的婉言提到他子嗣稀少,男丁薄弱,希望能

    将之前刘秀多赏的封地退出,让还未成年的儿子刘政带着家人退回到原來的东海郡去,他的真正用意无非

    是想以己命换得家人平安。

    刘疆的丧礼办得异常隆重,除了我亲自带着皇帝出城至津门亭举哀外,皇帝还特命司空冯鲂持节,前

    往鲁城治丧,破例诏令楚王刘英、赵王刘栩、北海王刘兴、沘阳公主刘丘前去奔丧吊唁。刘庄本來还让淯

    阳公主刘礼刘随刘丘一块去鲁城,但是刘礼刘以身怀有孕的说辞拒绝,只转托平时交情最好的馆陶公主刘

    红 夫代替前往。

    我并不清楚邓禹到底用了什么法子逼死了刘疆,但是看到这样的遗书,除了感到愧疚外,实在想不出

    别的。我曾答应刘秀尽量保全他的子嗣,但这场夺嫡之战仍是比我意料中的要來得残酷数倍,最后到底还

    是伤了很多人。

    纵观刘疆这一生,最悲哀的就是做了太子,使他成为这场政治争斗中最不幸的牺牲品。

    政治,如此残酷,如此绝情……叫人不忍却又无可奈何。

    每每看着御座上的皇帝,看着他越來越成熟的运用帝王心术,将文武百官、天下民生一一操纵在手中

    ,我除了唏嘘之外,只剩下无言的感慨。

    七月,马武等人攻打西羌颇见成效,但是拘禁在河南宫里的刘荆却又开始不安分起來。经过刘疆之死

    后的我,在某种程度上早已领悟到这个国家的第二代汉帝,性情上绝对与他的父亲天差地别,就如同以前

    常将刘秀的政治手腕比作是武当太极,那刘庄就是实打实的少林绝学。

    两个都是我的儿子,即使刘荆不争气,倒行逆施,可他毕竟还是我的儿子,我沒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他

    成为第二个刘疆。

    “我不管你要怎么当这个天子,但凡我在的一天,你都别再叫我看到你们兄弟相残!除非你现在就想

    气死我!”

    刘庄虽然强悍,但对我还是极为孝顺,我不再插手国事,幸而阴家也从不涉足朝政,现在想想,愈发

    觉得阴识当初的决策有多英明,预见性准得叫人生畏。

    刘荆最终被改封为广陵王,即日前往封地就国。

    原先的山阳国距离雒阳八百一十里,广陵离雒阳却翻了一倍不止,整整一千六百四十里,差不多相等

    于现代的江苏一代。这样的沿海地带,在现代看來是座非常富饶的城市,但在两千年前的汉代,那里瘴气

    重,湿气浓,根本不适宜生活,基本属于蛮荒地界。

    我虽然心疼刘荆,但是想到他的所作所为,又忍不住生气,刘庄不杀他,已是法外开恩,顾惜了手足

    之情。

    是年,好畤侯耿弇、朗陵侯臧宫薨。

    永平二年,已经二十二岁的中山王刘焉得以就国。

    年底,护羌校尉窦林贪赃枉法,被捕入狱,最后死于狱中。窦林乃是窦融的侄子,当时窦氏家族在京

    城炙手可热,属于名门望族,族中之人除了窦融做过三公外,还娶了三位公主,窦家在雒阳的私宅,官邸

    ,从祖父辈到孙子辈首尾衔接,占地广袤,十分惊人。窦林死后,刘庄不断下诏责备窦融,最终吓得窦融

    辞官回家养病。

    对于这样那样的事,虽然还是不断有人到我面前哭诉,但我已决意不再过问朝事,所以常常装聋作哑

    ,反正我这个太后年事已高,这几年的记忆力正在不断衰退,偶尔忘些事情,干出些老糊涂的蠢事,也很

    正常。

    原本以为日子就是在等死中慢慢煎熬,万万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当初考虑到自己刁蛮的小女儿嫁不

    出去,所以将她许配给了侄子阴丰,亲上加亲,彼此也好有个照应。可沒料到刘绶的脾气太过任性,阴丰

    又是个倔**躁的性子,两人互相不能谦让,整日为了鸡毛蒜皮的事起争执,搞得整天家无宁日,直至闹

    到最后,阴丰一怒之下竟然将刘绶杀了。

    杀公主是灭族大罪,阴丰吓得随即畏罪自尽。两个孩子就这么枉送了性命,阴就觉得愧疚,对不起我

    ,对不起阴家,竟而与妻子二人一同自杀谢罪。

    一家子,四条人命,宗正将命案呈报到我面前时,我抖得两只手连木牍都拿捏不住。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四个人,其中有我的亲生女儿,有我的手足兄弟……我痛心疾首,悔不当初,可

    这一切换不來他们鲜活的生命。

    阴家上下一片凄惶,他们这些族人战战兢兢的过了几十年,在阴识的领导下,家族繁衍得极其迅速,

    资产也颇为丰厚,然而我这个从阴家出去的太后,却并沒有给这个家族带來多大的荣耀。相反,阴家为了

    避嫌,一味的低调再低调,搞得外戚不像外戚,甥舅不像甥舅。

    阴识终于为此累得病倒了,年过六旬的他写了份帛书给我,可我当时正沉浸在伤心难过的情绪中无法

    自拔,沒有理会他给我的信函。直到过了好些天,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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