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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丽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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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此爱绵绵无绝期 4、栽赃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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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因此累得母后气恼,实乃罪过,难

    辞其咎!请母后责罚……”说着,脱下丧服,肉袒请罪,颤抖着跪伏于地,重重磕头。

    见他悲泣如此,我的头脑反而冷静下來,抬头看了眼身边的刘庄,问:“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尊母后示下!”

    我叹气:“这事先别宣扬出去,即使要查,也需暗访。光武皇帝尸骨未寒,你们兄弟几个若是当真犯

    下这等忤逆大罪,或因此搞得兄弟反目,兵戎相见,涂炭生灵,真是叫亡者何安?”

    心里伤心,忍不住又落下泪來。刘庄与刘疆只是赔罪,我哭累了,也骂累了,这才让刘庄领着刘疆出

    去。

    我爬到床上躺了会儿,挨着枕头想到刘秀临终嘱托,伤痛之余又重新升起一股勇气,于是努力从床上

    撑起,将纱南叫了进來。

    我把唆使谋反的信提了提,纱南虽然惊讶,面上却淡淡的,处变不惊的姿态已深入她的骨血,这一点

    上我永远及不上她。

    “太后想让奴婢查什么?”

    “送信的使者被当场抓获,无论如何刑讯逼问,只一口咬定是大鸿胪差使。这信不管是否伪造,虽匿

    名不具,但口吻确实是郭况不假。陛下质问大鸿胪,他却矢口否认,声称并不认识此人,愿以死明志,以

    证清白。这么多年來,眼见得郭、阴两家外戚相争,明里是郭氏添光,实则郭氏远不如阴氏懂得先帝的心

    思。外戚就是外戚,皇帝是君,外戚是臣,哪怕是再器重、亲近的亲戚,君臣这条底线也绝不可越界。郭

    氏虽然一向嚣张,但我不信郭况行事会如此愚蠢。先帝在时,虽然怀柔重情,但也正如信中提及的那样,

    皇权神圣不可欺,一旦越界,必然予以重击,绝不容情。同理,封禅之后,作为前太子的刘疆被扣京师,

    先帝的用意是不想看到他们兄弟反目,所以留了这一手防备,同时也算是给郭氏的一个警告。先帝驾崩,

    留下太尉赵憙主持丧仪,赵憙的为人,想必刘疆已领教到厉害,君臣之礼,尊卑有别,这当口新帝已立,

    兵权在握,郭况若是看不透这一点而妄想在虎口拔牙,他既沒兵又沒人,岂非自寻死路,枉送全族人的性

    命?”纱南并不插嘴,安静的听我分析完。

    我顿了顿,目光明利,发出辟邪令:“这事蹊跷,不管真相如何,我坚信空穴來风,事出有因,顺着

    这条线给我挖!我不管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捣鬼,只要威胁到皇帝的人,我都不会姑息养奸!”

    我答应过刘秀,要守护好这片秀丽江山,要将它完完整整的交到儿子手上!为了这个目的,我会亲手

    替刘庄扫平一切阻碍!

    哪个敢觊觎,我便灭了哪个!

    “啪!”一记耳光甩在脸上,将他打得一个趔趄,险些趴在地上。我尤不解恨,抬腿一脚踹在他胸口

    ,“你这个孽障――”

    刘荆跪在地上,不躲不闪,被我踢了个正着,却仍是神情倔强的高昂着头颅。他的脸上被我挠出的五

    指印通红,颧骨瘀青红肿。

    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他们调皮淘气得太过分时我会用藤条抽打他们的手心外,我从沒动过他们一下

    ,虽有痛骂,却从沒像现在打得这般狠,更何况如今刘荆早已成人,早有了自己的儿女。

    我气得头晕眼花,手指指向他,直戳到他的脑门:“你……脑子里装的难道全是豆腐渣?你到底想做

    什么?写匿名信栽赃嫁祸,东海王到底还是你的大哥,虽非一母所生,总也是你的兄长,你难道要害死他

    不成?”

    我对刘荆又打又骂,刘庄不劝也不拉,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脸色肃然,目光深邃,喜怒难辨。

    影士的调查结果固然让我伤心欲绝,但我也实在不愿看到自己的儿子自相残杀,所以虽然恨到极处,言语

    间却仍是有所维护。

    实指望他能有所悔悟,将错就错,向自己的皇帝哥哥认个错,可沒想到他根本不领我的情,反而昂着

    头,冷笑道:“同样是父皇母后的儿子,凭什么四哥能当皇帝?论长相,诸子中我最肖似父皇,我哪点输

    给四哥?为什么我只能做人臣,他却能继承父皇的衣钵,成为人主?”

    脑袋轰地声炸了,血液逆流,手脚发冷。

    我千方百计替他掩饰,骗刘庄同时也是在骗自己,总希望能给刘荆的逆行编造一个解释的借口,一个

    让我不至于绝望到心碎的借口。

    然而……为什么非要这么残酷的讲出來?为什么非要让我亲身面对这样残酷的真相?

    我提防郭圣通的儿子们,提防郭氏外戚,小心谨慎的提防了十几年,防他们心生贰心,防他们势力坐

    大,防他们打着前太子的旗号东山再起……我防这防那,防东防西,唯独忘了防自己的儿子!

    右手举起,又无力的垂下,全身颤栗。

    刘荆满脸傲气,全然不知悔过的表情再次刺上我的心。

    我只觉得万念俱灰,伤心到了极处,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若早知生你出來如此不孝,不如不生……”我放声大哭,满心的绝望。

    刘荆虽然倔强傲气,但见我哭得伤心,也不免有所动容。刘庄缓步走到我跟前,跪下道:“母后,事

    已至此,伤心无用啊。”

    他说话语气平静,毫无波澜,似乎不带丝毫个人情绪。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猝然抬头:“你想

    做什么?”

    刘庄深吸口气,瞥了眼刘荆,神情已不像刚才那般冷淡,只是难免疲惫与惆怅:“朕又能怎样?母后

    在担心什么呢?他是朕的胞弟,他有错,朕这个做兄长的也有责任……”他搀扶着我从地上站了起來,“

    母后放宽心吧,儿子知道该怎么做,这件事交给朕來处理。”

    我惊疑不定,既痛恨刘荆大逆不道,又担心刘庄会对自己的兄弟秉公办理,内心矛盾,犹如放在火上

    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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