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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丽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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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留灵修兮憺忘归 6、外交(上)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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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武二十年秋,九月里伏波将军马援从交趾班师回京,从交趾带回一尊高三尺五寸、围四尺五寸的铜

    马,此马乃用在南方缴获的骆越铜鼓所铸,意义非凡。刘秀分外欢喜,将铜马立于宣德殿下。不出两月,

    因乌桓、匈奴屡次犯边,匈奴甚至频频袭击天水、扶风、上党各郡县,不断滋扰边塞百姓,马援再次主动

    请战,刘秀恩准。

    马援出发时,刘秀命文武百官送行,据闻当时梁松、窦固二人在其列。

    早年因为内乱,无论从军队兵力还是民生国情,刚刚建立的汉朝都不足以应付周边的少数民族,特别

    是匈奴。为此,刘秀采用的仍是忍辱负重的怀柔政策,建武六年,委派归德侯刘飒出使匈奴,馈赠大量金

    钱,当时匈奴单于对使者傲慢无礼,刘秀丝毫不动声色,待之如初。

    到了十二年,留守五原的卢芳部下随昱归降了汉廷,逼得卢芳舍弃辎重,仅余十來骑人马逃入匈奴。

    卢芳的势力瓦解虽是好事,却也在某种程度上造成了北方各郡的汉军被迫与匈奴正面接触,兵戎相向。至

    那以后,匈奴向河东等地大举入侵,汉军的守军根本无力抵挡。

    迫于匈奴南犯的强大压力,刘秀采取的措施是重兵设防,迁徙边民。

    在较短的时间内,刘秀调集了大量的军队,在北方各郡构筑防线,这条向内地收缩的防御线贯穿了西

    河、渭桥、河上、安邑、太远、井陉、中山、邺城等地,绵延数千里――当时朝廷正分封功臣,以卸甲收

    兵权,但杜茂、马武、朱祜、马成、王常、王霸等人却仍驻防在在这道防御线上,抵挡外敌入侵。因为国

    家才刚刚收复江山,所以重心必须首要放置在恢复经济生产上面,而汉室兵力有限,实在无力控制广阔的

    边远地区,为此刘秀审时度势,采取退避三舍的防御战略,陆续放弃幽州、并州一部分土地,将那里的居

    民迁徙到内地居住。

    马援驻守北方边境后,曾于建武二十一年秋率三千人主动向乌桓进攻,可惜无所收获。而辽东郡守祭

    肜,却打败了一万余鲜卑骑兵,这一仗直打得鲜卑再不敢靠近边塞。

    这一年的冬天,匈奴再度袭击了上谷、中山两郡,马援率众誓死抵抗。

    就在匈奴和汉频频发生摩擦和激战之际,西域各国却因为忍受不了莎车王的骚扰,而纷纷向汉廷求助

    。

    西域位于大汉的西北方,对于汉廷而言,西域距离原本便隔得甚远,如今为了应付匈奴,更是放弃了

    北面的幽州、并州的一些土地,造成匈奴进一步深入。西域境内的车师前、鄯善、焉耆、精绝、龟兹等十

    八个小国惧怕被强大的莎车国吞并,于是期盼着中国能伸出援手。他们各自将自己的王子遣送到雒阳充当

    质子,表示只要中国肯出兵,在西域设置都护府,使得莎车国不敢再在西域称王称霸,有妄动之念,那他

    们便愿意从此向中国俯首称臣。

    面对这样的请求,朝臣们有人认为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有人则不以为然,以泱泱大国自居,声称

    不必将那些蛮邦小国放在眼中。

    这是一项涉及国家政治外交的决策,公卿们讨论了无数次,也沒有得出最终的结论。而十八国质子的

    相继抵达,倒是着实忙坏了大鸿胪郭况,质子们皆是带着珠宝进朝贡奉的,仆从多则数十人,少则也有十

    余人,这一并加在一起,需得安置的人口委实不少。再加上连日降雪,天气骤冷,少不得又得添置衣物棉

    被,炭炉柴火之类日需用品。

    相对于朝廷上的火热朝天,刘秀的反应似乎稍显冷淡了点。我冷眼旁观,即使他不开口表态,于他心

    中所想也能明了几分。

    这一日风雪交加,我一手牵着刘绶,一手牵着刘礼刘,从西宫往云台殿走去,这一路虽有庑廊遮掩,

    却仍被劈面的雪片儿刮得迷了眼。两个孩子倒是不亦乐乎,面对白茫茫的雪景分外雀跃。

    广德殿内备着炭炉,甫一进门便觉得暖意袭人,我呵着气儿,拉着两个孩子走了进去。刘秀正伏案看

    牍,见我进屋,忙站了起來,刘绶笑嘻嘻的喊了声:“父皇!”便张开双臂扑了过去,倒是刘礼刘年长略

    懂事些,乖巧的站在地上,娇滴滴的说:“孩儿拜见父皇!”

    这当口刘秀已将刘绶抱在怀里,我怕刘秀受累,急忙打发乳母去将刘绶抱下,她却不依不饶的反紧巴

    着刘秀的脖子,怎么哄也无济于事。

    这全因刘衡年幼夭折,故此之后刘秀特别溺爱这个小女儿,今年初还将郦邑县划为刘绶封地,号郦邑

    公主。

    雪珠子扑簌簌的砸在窗户上,天色却又暗了些,我瞧殿内虽然点着灯,光线却终究不够亮堂,不由嗔

    道:“让你不要太过费神,你总是敷衍我……如今你这身子可不比少年了。”

    刘秀莞尔一笑,连道:“是,是,谨遵皇后之命。”说着,抱了刘绶向内室走了进去。

    寝室内为了保暖,在门口挂了厚重的帷幔,人一进去便有觉得身上又暖了一成。我才念叨着:“怎么

    不把外间的书案搬里头來?”就听身后“阿嚏”一声,却是刘礼刘捂着嘴打了个喷嚏。

    我回过头,见她站在门口,身上还披着貂鼠麾衣未曾脱去,灰色的貂毛掖在颈口,反衬得她一张小脸

    肤白如雪。她年幼身小,脸蛋儿还略带着童稚的婴儿肥,但细长的眉睫,忽闪的眼眸,却在刹那间令我恍

    惚起來。

    “母后……”许是我盯着她的眼神太过异样,她有些羞怯的低低唤了声。

    我回过神來,眨了眨眼,紧绷的脸慢慢松弛,嘴角也弯了起來:“怎么不脱了外衣?”她见我神色缓

    和,便也笑了笑,伸手解了麾衣,转身交给宫女,我伸手给她,她笑吟吟的将手放入我的掌心。

    触手很暖,五指白皙且修长,我将那小手搁在掌心里搓了搓,柔声笑道:“指甲可又长长了,等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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