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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丽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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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何当共剪西窗烛 2、夭折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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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癫痫俗称羊癫疯,发作的时候会有间歇性的抽搐,情况严重的甚至可能致命。

    刘衡才四岁,太医说造成小儿癫痫的原因有很多种,以目前的状态來看,他在这半个多月已频繁出现

    走神、发呆,甚至痉挛性肌肉抽筋,情况很不乐观。虽然能以针灸疗法以及配合药物控制病情,但孩子年

    纪太小,性情好动好玩,所以在看护上的要求也就格外严格,因为平时症状不明显或者不发作的时候,他

    和正常的孩童沒有任何区别,照样吃喝玩闹,淘气异常。

    从开春以來,先是刘秀中风发疾,好不容易挨到刘秀的病情好转,沒容我缓过一口气,刘衡又病了。

    经历了太多次的打击,我早已心力憔悴,之前生完刘绶满一个月便忙着照顾刘秀,四处奔忙,搞得身体亏

    空。这就好比一座华丽的大厦,里面早已被白蚁蛀空,不堪一击,所以当这一次打击再次降临时,我沒能

    撑住,一下子便病倒了。

    头晕眼花,四肢无力,躺在床上休养的我,常常睁着眼睛不断自我麻痹,幻想着衡儿健健康康,无病

    无灾,那个被太医确诊得了癫痫的人是我,不是我的儿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也唯有在这样的时刻,我深深体会到为人父母的心痛。

    “贵人,陈敏來了。”纱南在竹帘外低声通报。

    窗外蝉声幽幽,我倚靠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了句:“让她进來。”

    隔着稀疏的竹帘缝隙,隐约可见陈敏娉婷袅娜的走进屋來,低头跪下不言不语,她那条右臂仍打着绷

    带,僵硬的吊在脖子上,行动不是很麻利。

    我吸了口气:“章陵巡狩的时候你做得很好,我沒來得及赏你什么,现在想问问你,可有什么是你想

    要的?”

    她沒抬头,隔了十几秒钟,才淡淡的回答:“奴婢无所求。”

    “我曾说过,要替你寻个好人家。”顿了顿,帘外的陈敏纹丝不动,我继续往下说,“平原郡礼震,

    年少有才,始弱冠,尚未婚配,你觉得如何?”

    陈敏微微一颤,扬声道:“可是两年前为欧阳歙请命之人?”

    我笑道:“你记性倒是真好,正是此人。难得他有情有义,陛下嘉许其仁义,拜官郎中。我纵观朝中

    才俊,唯觉此人可作佳婿,托付终身,与你也是身份相当,堪称良配。”

    陈敏沉思不语,纱南在边上打趣道:“贵人的眼光,挑人是万万不会错的。”

    说笑了一阵,陈敏这才叩首,低低的说:“奴婢全凭阴贵人作主。”

    纱南在帘外戏谑道:“女子脸皮薄啊,才说到夫婿,脸便红了。”

    能为陈敏解决终身大事,我心里也像是放下了一个包袱,于是长长的松了口气,笑道:“等你出嫁,

    少不了给你添置一份殷厚的嫁妆,等合了六礼,下个月选定吉日,便将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贵人……”陈敏的声音细不可闻。

    “去吧,这段时间你仍住在东海公那儿,可别偷懒怠工啊。”

    “诺。”

    纱南领着陈敏退下,我觉得头有些晕,索性合衣躺在床上寐息,半明半寐间也不知道入了一个怎样颠

    倒破碎的梦境,心头总是空落落的。再歇了片刻,忽听耳边有婴儿啼哭之声,我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坐

    了起來。

    汗湿薄衫,我惊魂未定,唤來帘外跪侍的宫女端水压惊,一会儿纱南进屋,我问道:“可曾听到有孩

    子在哭?”

    “不曾。”她神情古怪的瞅着我,“想是外头的蝉声扰了贵人好梦,误听了吧?”

    我拍着胸口,只觉心跳异常得快,极是恶心反胃:“太真切了,好似就在耳边。”

    “贵人太多虑了,太医说,贵人劳神思虑太过,需要好生静养。你老这么思前想后,如何能把病养好

    呢?”边说边服侍我重新躺下。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心有余悸,忐忑不安的说:“去偏殿瞧瞧临淮公怎么样了。”

    她笑着抽了手:“才去瞧过,正睡着呢。睡前还赖着乳母扇扇子,不许歇手,说怕热。”

    “是么?”我松了口气,“那等他睡醒了,我过去瞧瞧……”

    “贵人快别这么着,大热的天,你还病里挣着去瞧临淮公,且不说自己受累,这万一要是将病气传给

    了他,岂不糟糕?”

    我听了也觉说得在理,不由自嘲道:“看來为了儿子,我也得赶紧好起來才行。”

    纱南取了床头的羽扇,慢悠悠的替我扇起风,身上的汗意在凉风下渐渐散去。我闭上眼,继续昏沉沉

    的睡去,恍惚间依稀仿佛看到刘衡蹦蹦跳跳的跑进了屋,满头大汗的扯着我的袖子,嚷嚷:“娘,起來陪

    我玩!”

    我迷迷糊糊的沒法动弹,他拉不动我,不由急了,扭着身子又哭又闹:“娘,起來陪我玩!陪我玩!

    我要娘陪我……呜呜,我要娘陪我……”

    心里忽然一颤,悲痛欲绝,我挣扎着想哄他,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來,不由愈发着急起來。

    “衡儿――”

    眼前金星乱撞,我捂着胸口呼呼喘气。

    纱南的手一抖,扇子跌落在我身上。我大汗淋漓的看着她,胸口不断起伏,室内寂静,帘外静静的跪

    坐着两名侍女,知了在窗外的树梢上吱吱的叫得甚欢。

    “纱南……刚才衡儿來过沒?”

    “沒……沒有。”她弯腰拣起扇子,面色煞白,手指紧紧的捏着扇柄,“贵人是魇着了吧?”

    我瞧她神情有异,心里忽然浮出一个不祥的念头,于是不顾头晕眼花,从床上爬了下來。纱南急忙拦

    住我:“贵人这是要做什么?”

    “我去偏殿瞧瞧衡儿。”

    脚刚踩到地,便觉得整个屋子都在旋转,我“哎唷”一声跌坐在地上,纱南一把抱住我,哽咽的喊了

    声:“贵人……”牙齿咬着唇,眼泪簌簌落下,竟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惊骇的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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