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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丽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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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仗剑何处诉离觞 4、辞官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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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毛也染成红色,沿路设伏。赤眉军果然中计,一场敌我难分的乱战之下,汉军大破赤眉,掳获俘虏

    将近八万余人。

    二月十七,刘秀率军亲征,在宜阳布控,伏击赤眉残部。赤眉军早被冯异追剿得精疲力竭,兵无

    斗志。建武帝御驾亲征,大军突至,赤眉军震惊之余不知所措。最后派出刘恭觐见刘秀,乞求投降。

    二月十九,赤眉建世汉朝皇帝刘盆子,以及丞相徐宣以下三十余名官吏,袒臂归降。刘盆子献出

    了传国玉玺以及高祖斩蛇剑。

    困扰建武汉朝的心腹大患终于除去了,刘秀并未诛杀建世帝刘盆子,受降翌日便匆匆由宜阳赶回

    雒阳。

    关于赤眉军归降的事传到我耳朵里时,已经是闰二月下旬,当时一并传回南阳的消息,还有逃亡

    湖陵的汉帝刘永,封了董宪为海西王,张步为齐王。

    刘秀虽然解除了赤眉军的大患,然而北有渔阳彭宠,南有梁国、楚国的豪强集团。眼看张步的势

    力逐步扩大,独霸齐国故地,占据了城阳郡、琅邪郡、高密郡、胶东郡、东莱郡、北海郡、齐郡、千

    乘郡、济南郡、平原郡、泰山郡、甾川郡,共计十二个郡国。

    于是,刚刚从宜阳赶回雒阳的刘秀,不得不又马不停蹄的奔向怀县。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我不扣押朱祜,也大可不必担心刘秀还有精力与我周旋,趁他忙得脚不离地

    的罅隙,我却在淯阳优哉游哉的享受起我的清平世界。

    除了日常操练士兵之外,闲暇时我便游山玩水,南阳郡内的县乡无一不是我小时曾经玩乐过的天

    堂,如今故地重游,令我感觉时光仿佛重又回到了十年前。

    “……纷吾去此旧都兮,騑迟迟以历兹。遂舒节以远逝兮,指安定以为期。涉长路之绵绵兮,远

    纡回以樛流。过泥阳而太息兮,悲祖庙之不修。释余马于彭阳兮,且弭节而自思。日晻晻其将暮兮,

    睹牛羊之下來。寤旷怨之伤情兮,哀诗人之叹时……”

    泛舟沘水,碧波荡漾,我叫了声:“停。”船夫停止摇橹,水浪啪啪的拍打在船舷上,我左右观

    望,侧耳倾听。

    那个清越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又响了起來:“……野萧条以莽荡,迥千里而无家。风呆发以漂遥兮

    ,谷水灌以扬波。飞云雾之杳杳,涉积雪之皑皑。雁邕邕以群翔兮,鹍鸡鸣以哜哜。游子悲其故乡,

    心怆悢以伤怀。抚长剑而慨息,泣涟落而沾衣。揽余涕以于邑兮,哀生民之多故。夫何阴曀之不阳兮

    ,嗟久失其平度。谅时运之所为兮,永伊郁其谁愬?乱曰:夫子固穷游艺文兮,乐以忘忧惟圣贤兮?

    达人从事有仪则兮,行止屈申与时息兮?君子履信无不居兮,虽之蛮貊何忧惧兮……”

    声音透着耳熟,我一阵儿恍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四下里再也听不到那朗朗诵赋之声时,身后

    的阴就轻轻推了我一把:“为何要停船?”

    我怔怔的不答,思绪仍沉浸在刚才那首赋词之中,沒有完全拔离。

    阴就笑道:“莫不是姐姐想在此钓鱼?”

    我打了个哆嗦,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立在船首,负责警卫的尉迟峻:“子山,庄子陵现在

    何处?可是仍留在下博?”

    尉迟峻愣忡片刻后答:“不清楚。若姑娘想知道,小人回去后便派人寻访庄公子。”

    我面带狐疑的摇了摇头,刚才的吟赋之人出口不俗,竟让我一时间想起那位酷爱垂钓,不喜俗务

    的孤傲男子庄遵來。

    招呼船夫继续摇橹划船,我沉吟片刻,扭头问阴就:“刚才有人吟赋,你可曾听到?”

    “啊,姐姐是为了这个停船?自然是听到的,那是班叔皮作的《北征赋》,据闻此人文采出众,

    才不过二十四岁,却已是满腹经纶,颇有才学。”

    我对那个班叔皮不感兴趣,是以任由阴就吹嘘得天花乱坠,始终未置一词。

    尉迟峻则不然,见阴就赞不绝口,不由好奇的询问:“此人果有如此才学?可知现在何处?”

    “此人姓班名彪,叔皮乃是其字,扶风安陵人氏。班彪本在长安求学,三辅大乱之时,离开了长

    安,前往天水郡投奔了隗嚣。《北征赋》正是他北上途中所作……若说其才学,以他这样的年纪,当

    世之中,大抵只有梁侯邓仲华可与其相较了……”

    邓仲华……

    我倏地弹跳而起,因为起身的动作太急太猛,船身一阵摇晃,站在船头的尉迟峻险些把持不稳而

    栽进水里。

    “邓禹……”我哆嗦着双唇,心潮澎湃,“是他……竟是他……靠岸!马上给我把船划到岸边去

    。”

    “姐……”

    “姑娘……”

    船夫不敢懈怠,拼命摇橹,眼见船头碧波破浪,水流哗哗的自船舷两旁滑过。岸边春草丛生,一

    絮絮的随风摇摆,一眼望去,竟像是置身茫茫无际的草海之中。

    不等船身停靠稳妥,我已跃身跳到泥泞的岸上。草秆随风倾倒,发出沙沙的摩擦声,春回大地,

    百花齐放,岸边的景致端地漂亮。

    然而我此刻却毫无心情赏景,目光只顾焦急的來回搜索:“仲华----是你吗?仲华----”双手拢

    在唇边,我歇斯底里的呐喊,“仲华----邓仲华----邓----禹----”

    “唏----”蓦地,左侧传來一声尖锐的声响,随后一首音波极高,音律却分外柔和的曲子零零落

    落的响了起來。

    眼眶沒來由的一热,我拨开面前的杂草,踉踉跄跄的奔了过去:“邓禹----”

    风吹乱了我的鬓发,眼前的男子身着青灰色曲裾深衣,外套的缯丝襌衣被风托起,肆意而张扬的

    飘舞空中。

    眼睛不受控制的湿润,我握紧拳头,抿紧双唇,撇着嘴不知道是喜是悲。

    昔日的稚嫩青涩已完全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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