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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丽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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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执手飘零漫羽霞 4、许氏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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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识随着贾复、刘植等人领兵南击郾城,据闻已迫使更始帝敕封的郾王尹遵投降,颍川郡逐步重

    回建武汉朝掌控。

    阴识不在身边,令我有种失去臂膀的惶然,幸而阴兴官封黄门侍郎,守期门仆射,平时出入掖庭

    的机会反而增多,碰上一些不是太紧急的信息传递,也无需再使用飞奴。

    转眼到了五月,刘秀百忙之中,偶尔來后宫转悠,总会含蓄的提及立我为后的事情,我支吾着不

    答。然而立后之事属于国体,牵扯甚广,已非刘秀一人能控制。百官上疏,急切之心比皇帝更甚,无

    形中将立后之事推到了一个无法再拖延的境地。

    郭圣通在这段时间深居简出,以安胎之名,躲在寝宫内几乎从未再露过面,无论立我为后的舆论

    宣扬得有多沸腾,在她那边,犹如一片宁静的死海,丝毫不起半点涟漪。

    越是如此,我越觉心惊。

    许是我太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我就是无法安下心來,把她的沉默单纯的想象成认命。

    我在长乐宫中见识到的一幕幕后宫之争,均与朝政息息相关,那些暗潮,汹涌、隐讳却又透着残

    酷。难道如今换成刘秀的南宫,从外到内,从内到外都已被改造成了一个充满和谐的新环境,所以这

    里不再存在士族利益驱动,不再存在权利纷争,不再存在政治矛盾?

    难道当真是我神经过敏,搞得风声鹤唳,太过杞人忧天不成?

    “贵人。”大清早,琥珀神色紧张的匆匆而至,附耳小声,“郭贵人一路哭哭啼啼的往西宫來了

    。”

    我脊背一挺,露出一丝兴味:“哦?”

    话音未落,抽泣声已经从打老远传來,我仰着脖子往门外张望了眼,沉声:“让她进來。”

    “诺。”

    琥珀应声才要出去,我突然改了主意:“慢!还是……我亲自去迎她。”

    搁下笔墨,我敛衽整衣,慢吞吞的往殿外走去,快到门口时,我加快脚步,装出一副匆忙焦急之

    色:“发生什么事了?”

    门外的郭圣通容颜憔悴,妆未化,发未梳,小脸苍白,双目红肿,楚楚可怜。她身上衣着单薄,

    愈发显现骨架纤细,小腹隆耸。五月的天气虽透着暑热,可早晚仍是微凉,她一个孕妇,大老远的顶

    着朝露跑到我这里,又是颤栗,又是落泪,那副凄楚模样,狠狠的撞击上我的心房。

    那一刻,我险些把持不住,下意识的伸手扶她:“你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郭圣通不待我伸手去扶,忽然双膝一软,跪下噎然:“郭氏督管不力,特來请罪。”

    这么突如其來的一跪,让我原本泛起迷糊的脑子猛地一凛,急忙招呼左右侍女拉她起來:“郭贵

    人这是说哪里话,这般大礼谢罪,可将阴姬搞得诚惶诚恐了。”

    郭圣通一脸尴尬,布满血丝的大眼睛里含着怯生生的泪意,羞涩的支支吾吾:“的确是妾身的过

    失,陛下……陛下上月临幸……嗳,妾身有孕在身,不方便侍寝……所以……陛下幸了妾身宫中一名

    侍女,只是万万沒想到居然……因此做下龙胎。这……这事……虽说不违礼制,但……事出仓促,终

    究是妾身督管不力,这事若早禀明姐姐,也至于落得现在这般尴尬。姐姐,你看……那许氏虽出身微

    寒,毕竟已有身孕,能否……先置她个名分?妾身年幼无知,不敢擅作主张,心中惶恐,唯有……赶

    來向姐姐请罪了。”

    我脑子里呈现一片空白,双目失了焦距,唯见眼前那一点樱唇不住的开启闭合。

    “姐姐恕罪,饶了许氏吧。”她一边落泪,一边哀恳的再次欲向我下跪,“她素來乖巧懂事,陛

    下……陛下也很喜欢她的……”

    我退后一步,停顿了下,又是退后一步,仰头望天,天空碧蓝一片,万里无云,旭日初升,骄阳

    似火。然而我却一丝一毫的暖意都感觉不到,琥珀从身后悄悄扶住了我,我低下头,冲郭圣通笑了下

    :“郭贵人言重了,这原是……喜事,何故自咎?”

    “姐姐……”

    “郭贵人也要多多保重自己的身子,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琥珀,你亲自送郭贵人回去,好生安

    顿。郭贵人若有个闪失,我可如何向陛下交代?至于那位许氏……待陛下定夺吧。”我笑望着郭圣通

    ,心里在滴血,面上却不得不笑若朝霞,“贵人莫急,你不也说了,陛下是喜欢她的,如今她又怀了

    子嗣。陛下自然不会亏待了她,贵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郭圣通微微愣神,似乎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困惑之色在她脸上一闪而过。须臾,她敛衽行礼:“

    那……妾身先告退了。”

    “郭贵人好走。”我笑着相送至殿门,眼睁睁的看着琥珀领着一干西宫侍女黄门送郭圣通走远,

    而后眼前一黑,扶着门柱的手缓缓垂下,瘫软的身子也逐渐滑到地上。

    “贵人!”宫里的侍女吓得赶紧把我扶了起來。

    一通忙乱,他们七手八脚的将我抬到了宫里,我呆呆的躺在床上,四肢无力,脑袋像是刚被一辆

    重型坦克碾过,思维彻底碎成齑粉。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里响起一阵窸窣的细碎脚步声,我忍着头痛,闭着眼哑声问:“见着了?”

    室内静了下,隔了好一会儿,琥珀低低的应了声:“嗯。”

    “那么……是真的了?”我倏地睁大眼睛,顶上的承尘陡然间仿佛突然降低许多,罩在我头顶,

    压得我喘不过气來。

    琥珀不吱声,过了片刻,突然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你哭什么?这有什么好哭的?”

    “奴婢……心中惧怕……”她缓缓跪倒在我床头,掩面抽泣。

    “你怕什么?”我明知故问。

    “贵人,你若想哭便哭吧!”她突然放声号啕,“现在的贵人一点都不像以前在家时的姑娘了,

    以前姑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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