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溅血群英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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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长剑书生罗仁山12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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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在崔笛等兄弟的一再劝说下,罗仁山才勉强骑上了白马,跨上紫月长剑,缓缓而又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此时的长剑书生罗仁山,全然没有了往日之儒雅姿态,紫月长剑在腰间也暗淡了光芒,《三侠五义》也不读了,展昭虽然时或能伸张些许正义,却也并不能救下天下苍生。零星的战斗,短暂的胜利,都不是解决天下苍生的根本出路。朝代更迭了一代又一代,王侯将相永是王侯将相,平头百姓终究水深火热。义军过了一茬又一茬,不是被王侯将相屠戮殆尽,就是变成了新的将相王侯,有谁?会在意黎民百姓哭爹喊娘?又有谁?会为天下苍生而击节欢歌?

    白马散漫地迈动着双蹄,驮着双目无神的罗仁山往前走着,弟兄们也都沉默不语,一个个耷拉着脑袋,骑马跟在白马后面。

    阴冷的雨不停地下,阴冷的风不停地吹。

    时间在茫然中悄悄流逝,光阴在漠然中浑然无知。

    前路在何方?出路在哪里?

    热血不再沸腾,长剑不再闪亮。

    ……

    “仁山大哥。”陈万东在喊。

    仁山没有回头,白马驮着仁山继续踢踏漠然。

    “仁山大哥!”崔笛大声喊道。

    白马驮着仁山继续踢踏漠然,仁山依旧没有回头。

    ……

    远处有浓烟升起。

    远处时断时续地传来孩儿的哭声和老妇撕心裂肝的喊声。

    有战马在不远处的村庄冲杀,有高举锄头的老农掩面倒地。

    几匹战马,几个军士,十几个兵士,几辆装满粮食的马车,缓缓地走来。

    白马蓦然立起前蹄,仰天嘶鸣。紫月长剑在腰间振颤,铛铛作响。空洞的双眼刹那间充血圆睁,愤怒的双腿夹紧马腹,仇恨的双手伸向了腰间。

    长剑书生罗仁山,骑着白马,像一支离弦的利箭,向几个骑马的军士冲去。

    没有表情,没有追问,没有斥责,没有辱骂。白马倏然略过,长剑闪亮嗜血,几个军士还没有看清来者何人,来者何等模样,就用自己的生命诠释了“罪有应得”的简单内涵。

    十几个兵士挺起长枪迎战,白马一往直前,铁蒺藜怒吼着,呼啸着,钻进了几个兵士的心房。长剑紧绷着脸,怒瞪着双眼,与柔弱的长枪撞接,长枪断折,枪头翻飞,又有几个兵士倒地。

    兄弟们跟着冲杀过来,剩下的几个兵士倒地而亡。

    仁山勒马而立,手提滴血长剑,仰面朝天,疾声狂呼:“啊————”这声音,在空气中久久回荡。这声音,是狂躁,是哀伤,是痛苦,是无望。

    许久后,仁山收起长剑,调转马首,对几个兄弟说:“把粮食送回村去,把尸首埋远些,你们回天地会去吧。”

    说完,仁山调转马首,沿着山路拍马往罗溪方向跑去。

    崔笛等几个兄弟把藩军尸首埋远了,又把几马车的粮食送回那尚黑烟腾腾的村庄后,骑马往武当山赶去了。

    冲杀了抢劫粮食,屠杀村民的藩军军士后,罗仁山慢慢缓过了神。可此时的罗仁山,忽然有一种比任何时候都强烈的回家的感觉。自离开罗溪后,仁山一直在外冲杀,虽不是行侠仗义,就是刺杀民族败类,而且率领先锋小队,出色完成接应攻城的任务,但裴达江和他统领的藩军的所作所为,让罗仁山清醒地认识到,杀一兵一将,攻一城一地,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天下黎民苍生的问题。这让罗仁山感觉到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如此的单薄,天地会的力量也只能小打小闹,真是任重而道远。更令仁山失望的是,而今的天下,没有真正为黎民的军队,没有真正为黎民的纲领,这让仁山赶到无比的孤独,无比的无助。

    人,往往在孤独无助的时候,在一腔热血却报国无门的时候,在坎坷不平连连受挫的时候,最想做的,就是回家。是啊,家,永远是自己温暖的港湾,永远是自己力量的源泉,永远是自己东山再起的根本。

    仁山此时归心似箭,骑着白马一路飞奔,仁山全然忘记了所有的热血梦想,忘记了所有的风流倜傥,忘记了紫月长剑,忘记了《三侠五义》,仁山的心里,只有罗溪,只有妻儿老小,只有父老乡亲,只有罗溪的百亩麦地,只有前川河的拱桥,只有东门外地傲骨松林。

    秋风在仁山耳边呼呼作响,秋木在仁山身边步步后退,

    白马闷头不语,四蹄达达,直奔罗溪。

    秋雨打湿了仁山的白衣,白衣在秋雨中迎风飘飞,仁山哪里还管的了什么秋风秋风秋雨,仁山一路快马,头也不回,目不斜视,直奔罗溪。

    仁山骑着白马整整跑了七八个时辰,终于,次日早晨,当久违的朝阳挂在松树枝头时,前川河出现在了仁山眼前。

    那川流不息的前川河啊,此刻在仁山的眼中是那么的亲切,仁山立马在前川河边,眼望着潺潺流淌的前川河水,眼望着默然矗立的罗溪古镇,晶莹的泪水悄然滑出了仁山的眼窝,顺着他那瘦削的脸颊,缓缓滑下,挂在嘴角,迎着朝阳,熠熠闪光。

    四匹马并排着沿着前川河堤慢慢向仁山走来,四个手提长枪的大内高手向仁山步步进逼。仁山看着前川河,看着罗溪,纹丝不动,驻马而立,如高崖孤松,似凌寒雪梅。

    就要靠近仁山的时候,四个大内高手忽然拍马疾驰,向仁山冲来。仁山调转马头,沿着前川河堤向山里跑去。仁山知道,自己就是战死沙场,就是这辈子再也回不到罗溪,也绝不能连累罗溪,连累家人。

    仁山骑着白马不是回头看一眼罗溪,罗溪一点点地在仁山身后变小,一点点地消失。直到看不见罗溪了,仁山才停下马,立马而待,等待着大内高手一步步靠近。

    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两匹战马,两个高手,两杆长枪,借着战马奔跑之势,当胸向仁山刺来。仁山举剑左右格挡来枪,两杆长枪向左右分开,擦肩而过。又有两杆长枪奔刺过来,仁山双脚蹬马背,腾空跃起,脚点长枪,身如轻燕,剑如闪电,仁山反守为攻,长剑如吐着红芯银蛇,振颤着向两个高手刺去。已调转马头的另外两个高手的长枪忽然横在了仁山长剑之前,只听见铛铛两声,火星四溅。

    仁山翻身落地,两杆长枪根本不给仁山喘息机会,追身而至,直插后背。仁山侧身闪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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