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我一周以来第一次上夜班。一周前,妹妹死于车祸对我打击很大,同样受打击的还有李显,他是我妹妹的男朋友,我们都是交警。那天我们到现场,妹妹连同肇事的汽车掉下了桥,妹妹已经是血肉模糊,我含着眼泪处理着事故现场,主任叫李显回了家,他到现在还没有来上班。
临近十二点,一辆红色奥迪车从北面缓缓驶来,这些天,我对红色奥迪特别敏感。我站在路口,远远地示意它停下。它停了下来,我走到旁边敲了敲车窗。车窗降了下来,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驾驶室坐着一个女人,没有其他人,她头发很长,脸直直地对着方向盘,昏暗的路灯下看不清她的脸,我注意到她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很紧张地样子。
“吹一口气。”我把警棍伸到她头边。
她微微侧过头,很快地吹了一口气,又恢复刚才的动作,而且越发的紧张。可奇怪的是,显示酒精含量竟然是零。我非常怀疑,她肯定在搞鬼。
“熄火,下车!”我看着她的手,依然紧握着方向盘。
她好像没听见我说的,依旧紧紧地的握着方向盘,手有些颤抖。
“请配合!熄火!下车!”我意识到她可能想跑,我用手扒着车门,然后看了看不远处的同事们,他们平静地看了看我,却很奇怪地没有过来。
这时,她突然转过头来,眼睛瞪得很大,很害怕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有些发毛。就当我走神时,她猛地一踩油门。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我第一反应把警棍丢了过去,打到了她的车,却没有发出声音,她就这样扬长而去了。我瞬间看了一下她的后车牌,前部分好像被贴了,只看到后4位“9890”。
“你没事吧?干嘛丢警棍出去?”刘正励帮我捡回警棍,诧异地走到我身边。
“你们刚才怎么不帮拦住她!”我抱怨了一下,看了看受伤的手。
“车?你越来越严重了!”同事们越发诧异地看着我。
“我们刚才看你一个人走到那边,举动很奇怪,然后一下子没站稳差点摔倒,又丢出去警棍,我们什么车也没看到啊!”罗致匪夷所思地看着我,紧锁着眉头。
我一下子愣住了,看了看刚才被车门碰伤的手,疼痛感依然还在,我越发地诧异,他们又什么也没看到?!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只是远远地看见红色奥迪,我以为是我的错觉,而这一次是如此之近,如此之真切
“你回去休息吧。”刘正励拍了拍我的肩膀,严肃地摇了摇头。
我知道,他觉得我还是幻觉。可我知道,这次绝不是幻觉,如果是那样的话,刚才那个女人可能和我们都不一样……
可为什么只有我看得见呢?
-这些天,我一直在局里寻找和“9890”有关的车子,可没有一辆是可疑的。问题在于,我记得那辆肇事的车是没有牌照的。为什么这个“鬼”要在车后加这些数字呢?我闭上眼睛,仔细回忆着那晚的情景,那个女孩有些眼熟,她的眼神和动作都显得那么恐惧,但好像并不是因为看到我而害怕,她既然是“鬼”,她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这一天,关于这件案子的后续工作都已经完成,因为我是家属,所以不能参加。在事后的案卷中,我看到了当事人的照片,果然就是那晚我见到的那个女孩,原来她真的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她叫郁子杉,今年22岁。而事故组的同事也告诉了我关于这件案子一些奇怪的地方。首先,郁子杉的母亲同意赔偿,但她非常肯定自己的女儿是不会喝酒的!而我不经又想起当晚,我的确也闻到了酒味。其次,郁子杉是单亲家庭,生活并不富裕,这辆奥迪车价格不菲,所有人是郁子杉,而且是一次性付款。还有就是四十多万的赔偿金,她的母亲也是一次性拿出来的。同事们觉得可能是有人替她们付的,而当他们想要调查时,却又被领导阻止了。
在我看来,这件事的背后,并不简单。直接去质问领导并不现实,于是,我决定还是去找那位母亲。
职务之便,我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她的住所,在一个很普通的开放式小区里面。开门的是一个头发有些泛白的中年妇女,当我表明身份时,她并不反感我是受害人家属这件事,反而请我进去坐。屋子里面的装潢很普通,柜子上摆着很多女儿的照片,还有很多各色各样的药,看来这个母亲身体并不好。她给我倒了杯水,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我有些问题想问您,如果不方便的话,您可以不回答我。”我直接地说明了来意。
“人都去了,有什么不方便的呢。”她眼神呆滞地看着地上。
“赔偿款是不是有人帮您付的?”
“你们不是已经拿到钱了吗?还要追问什么?”她抬起头看了看我,语气很冷。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想知道,那个人和你们是什么关系?是不是和你女儿的车祸有关系啊?”
“没有关系!咳咳……你回去吧!”她坚决地说,显得有些激动,剧烈地咳嗽起来。
“打扰了!”我退到了门外。
我本来就不打算她会告诉一个陌生人太多的东西的,这一趟貌似毫无斩获,可她的“没有关系”让我确定了有那么一个人存在。倘若没有很深的关系,又怎么会拿出这么多钱呢?至于这个人是谁,我想今晚,或许可以去找当事人问个明白…
快要十二点了,我把车开到了那晚看见女孩的路口,站在车边等着“她”来。没多久,我就看到了那辆奥迪车呼啸而来,“9890”,车牌只有4个数字!车子一下子从我身边开了过去。
她看到我了,却没有停下来。那一瞬间,她的眼神又是害怕,又有些激动。我马上钻进车里,开车开始跟着她。我看着她诡异地穿过一辆辆迎面而来的车,我知道,别人是看不见她的。她开的很快,竟然把我带到了发生事故的那个桥上。正当我疑惑时,她的车子好像不听使唤一样,猛地冲下了桥!
我愣了一下,我把车子停到一边,走到桥边往下看,却什么也没有了!周围很安静,我紧紧地握着桥栏,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第二天一整天,我都神情恍惚。想起昨晚的多见,除了疑惑,自然还有害怕。为什么那晚她可以停下来,而昨晚不呢?
“平!”刘正励从旁边走过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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