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选择坠亡以证明清白?虽都是事实,却根本不足以使那些一直都对萧五爷倍加崇敬的人所信服,而自己,又决不能选择逃避,那样的话,分明让别人觉得她是在推卸责任。所以,得去,并且要做好经受一切言语讽刺责骂的准备。
待她将药都熬成,正出了西园门端着托盘朝厅堂走去,却见落葵也匆匆忙忙往厅堂行着,脸上满是惊慌,像是得知了什么令她心神不宁的事情。
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身前不远处走过,而落葵却似没有瞧见她一样依旧疾步登上前往自己房中的台阶。
夕颜心中疑道:“莫不是大夫人如实将冲喜之事告诉了她,才使她如此心神不宁?这样的话,她到底是心中愿意,还是身不由己呢?”她恍惚记得,落葵向她哭诉并不想嫁给子逸的想法,而夕颜因知道她喜欢子逸许久,便只是劝慰,并没有真正站在落葵的角度去想。落葵已然把夕颜当做姐姐一样看待,又怎会为了那点私心而去破坏自己姐姐的幸福生活?
夕颜不禁心中苦涩,连自己都无法改变大夫人那偏执的做法,她一个萧家的丫鬟,又怎能挣扎地过这命运的安排?
想到这里,她停住了前去追赶落葵的步伐,因面对这个牵连着自己而不能挽回的事实,她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前去抚慰。
经过几个丫鬟平日休息的外屋,夕颜忍不住朝半掩着门的房中瞧去,竟见落葵正独自坐在妆台前,用桃木梳一缕一缕地梳着,轻缓而认真,如此许久,才慢慢褪下手上那一堆银光晕泽的银镯,置在眼前细细观看,右手一遍又一遍地抚着那纹样,似在体会这镯子上残留的,母亲的胭脂香气。
夕颜看得有些失神,她为何突然用那种如释重负的目光注视那对日日相伴的镯子?难道是因她遭到大夫人纳妾之事的为难而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或者在幻想,倘若母亲在身边,自己便不会流落到这深宅大院,仍人主宰终身大事?
正凝思的深沉,托着端盘的手竟不由自主地因自己的出神而忽觉重负,不禁手中微微一松,却只是瞬息,便顿时醒然地将其稳稳扶住,只这碗底同木盘触碰的声音,便已经引得落葵警惕地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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