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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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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妖娆如玉(一)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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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离走了,我犹自怔在风中。

    “流霞。”

    我这才回过神来,却见绮绣正一只手臂压在我肩上,眨着眼睛看着我。

    绮绣扬眉道:“在想莫离?”

    我像是被说中心事一般,支支吾吾地道:“什……么……啊。”

    绮绣摇头叹息:“舍不得人家就舍不得,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来的。”

    我只得对着苍天翻了两个白眼,“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要走,谁管得着?”

    “他应该是为了鬼蜮门的事才走的。”

    画扇说着,面色沉着地走了过来。

    我便问紫儿,“鬼蜮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紫儿遂解释道:“鬼蜮门本是东海扶桑国的第一杀手组织,大约在三十年前,鬼蜮门的势力也渗透到了天水王朝,但自从他们的门主鬼君与艳南天双双战死在天涯海角之后,鬼蜮门在江湖上的势力,便遭到武林各个门派的合力打击。人们一直以为这股势力已经绝迹于江湖,却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出现?”

    我盯着墙根下的小老头,疑惑道:“莫离怎么能够一眼认出他出自鬼蜮门?”

    画扇走到墙根下,将手探到那小老头的后脑,往上一扯,竟然将小老头的脸,头发全扯了下来。

    那竟然是一张逼真已极的人皮面具。

    面具被揭开,面具之下的人黑眉细目,皮肤略黑,看起来不过四十上下的年纪,黑发在头顶的位置绾成一个顶发髻,赫然竟是东洋武士的装扮。

    我被这高超的易容术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

    画扇道:“鬼蜮门的杀手,最擅长的绝技是忍术。”

    “忍术?”

    画扇补充道:“对,忍术里三种最精髓的技能,便是易容、刺杀、隐身。”

    刺杀有很多中技法,刚才那小老头出手那一招,必然是鬼蜮门的杀手惯用的一种,所以才能被莫离一眼识破。

    “但隐身又是怎么回事,人,真的可以隐身?”

    绮绣微微一叹,似乎触动他心中的某处,他道:“隐身其实也不难,说来,还有两种隐身呢。”

    “哪两种?”

    绮绣道:“一种是隐于无形,这是通常意义上所理解的隐身。”

    “那还有一种呢?”

    绮绣眨了眨眼,道:“还有一种,是隐于有形。”

    我更惊讶了,“怎么隐于有形,一个大活人能消失不见?”

    紫儿娇笑道:“少爷,有句话说大隐隐于市,说的便是这种有形之隐吧。”

    经紫儿一提醒,我这才明白过来,这所谓有形的隐身,大抵便是化身成一个普通人,混入各色的人群中,正如一滴水滴入一杯水中,那滴水瞬间便隐去了自己的踪迹。那卖杂货的小老头,用的岂不正是这种方法?

    我感激地看紫儿一眼。莲托着两重粉色心字罗衣,娴雅地走了过来,温顺地道:“时候已经不早了,流霞公子若再耽搁,主人该要怪罪婢子们了。”

    秋阳已经升到头顶的位置,堪堪日午时分了,让她们四个陪我们闲逛了这么大半天,我心中委实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我便道:“实在抱歉,我们这就随莲姑娘回去吧。”

    莲优雅地颔首,笑道:“如此公子请随婢子回阁。”

    ☆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这几句本是花间词人韦庄的词,如今出了杭州城,转入城外的九曲横塘,十里长干,乘着鹄首彩身的画船穿行在纵横交错的河道间,方知此言不虚。

    虽然已界深秋,满塘的荷叶荷花已凋残了一半,然而从清澈的莲影里,依旧可以想见“采莲南唐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的旖旎风光。

    九曲横塘,十里长干到底曾经发生过多少美妙的爱情故事,恐怕数也数不清了。

    时光是一把无情的剑,抽走了采莲少女的青春、美貌、甚至爱情。唯独留下那些侬丽的歌,那侬丽的江南民歌啊,正是少女们剑下的亡魂,美丽缥缈亘古不死的亡魂。

    秋风拂面,清扬的笛音自画扇手中的横笛亹亹流出,那清灵曼妙仿佛一枝清水芙蓉,在月白风清的静夜清塘里静静绽放。

    画扇吹的,正是清商鼓词中的一支古曲,《长干曲》。

    穿着荷叶青心字罗衣的蘋正抱着一把白玉琵琶,纤细柔美的手指已经在转轴拨弦,丝弦的声音瞬间便混入了笛音里。

    浅黄罗衣的芸柔柔地笑着,就像莲叶后的采莲少女,她檀口微启,用娇美若黄莺儿的声音唱道:“船动湖光滟滟秋。”

    紫儿、红儿、莲便拍着手和道:“举棹”。

    她又唱:“贪看年少信船流。”

    众人又和道:“年少。”

    她又唱:“无端隔水抛莲子。”

    众人又和:“举棹。”

    她又唱:“遥被人知半日羞。”

    众人笑和:“年少。”

    众人唱一阵,又是笑一阵,画船外秋意溶溶,画船内暖意浓浓,笑声成阵,惊起数只鸥鹭。

    船行并不快,划船的梢翁兴致似乎也不错,竟然也哼起了清越灵动的民歌,然而几支曲过后,船却已经沿着曲折回环的水道,行到了一处较为宽阔的水面。

    我便问芸,“这九曲横塘,我们行到了第几曲了?”

    芸用染着透明的粉红色蔻丹的手指指了指窗外,笑道:“第四曲了,再往前,就快到雨花阁了。”

    我望了望窗外浩渺无垠的烟水,蹙眉道:“这里举目望去都是水,哪来的雨花阁?”

    红儿半靠在船尾的卧榻上,方才两坛女儿红已经进了她的肚子,她的小脸兴奋得发红。

    她眨着眼睛,笑呵呵地道:“霞少爷,我猜雨花阁一定在这水底下。”

    我满面疑惑地看着紫儿。

    紫儿柔柔一笑,捏了捏红儿的鼻尖,道:“红丫头又胡诌了。”

    红儿摸了摸微微发红的鼻尖,嗔道:“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嘛。”

    众人都被她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唯有那位拖着白色心字罗衣的鸿,一路上,她都冷冷淡淡的,仿佛很不合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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