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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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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思尽抽蚕茧(一)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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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可能是你所说的那位公子?”

    晴小姐听得浑身一震,这才看了眼我,又细细地看了眼东风,旋即放开东风的绿袖,颤声道:“对不起,你们长了一双同样的绿眸,我以为……”

    她说着,歪斜着娇躯回到那张桌上,继续灌她的酒去了。

    我微微一叹,便和东风下楼去了。

    出了望江楼,我原本打算去混几趟戏,听几场说书,去斗蛐蛐那里起起哄的心情全没了。

    东风走在前面,我悻悻地跟在他后面,很明显他心情不好,我的心情也不好。

    我们一路出了闹市,走到漓江边上,青的山,碧的水,山如螺黛水若碧玉,经风一吹,平静的水面卷起一圈圈涟漪。

    东风站在江边,我捡起几块瓦砾,无聊地打着水漂,我打水漂的技术向来不错,弹无虚发,又跟东风练了两个月的剑,瓦砾飞也似的飘过水面,又卷起一圈一圈的漩涡。

    东风在江边的渡头租了一张竹筏,他划了过来,道:“霞儿,上来吧。”

    我跳上竹筏,竹浆一撑,竹筏便向江水中飘去,孟春时节的漓江水,浅到可以看到水底的荇草,绿油油的开在水底,难怪这江水如此青碧。

    微风无浪,竹筏在江面行得很平稳,远处山色翠微,一列列倒映在水面。近处的山石,奇形怪状,有像老人的,有像象鼻的,有像笔架的,还有许多,说不出名儿,却是怪得奇,怪得美。

    我想到清代一位诗人在独秀峰石壁上题的一句诗:桂林山水甲天下,玉碧螺青意可参。

    大学时上古代文学课的那位白发老头对此极为吹捧,我当时只觉得什么“甲天下”的俗烂已极,如今却觉得好,心领神会的好,说不出的好。

    我抱膝坐在竹筏上,一手掬着清水玩,东风却也不再撑桨,他移到我身边,抚摸着我的帽子道:“霞儿可是又有什么心事?”

    我知道什么都瞒他不过,便信口道:“那个晴小姐是什么人?”

    东风道:“芳树晴”。

    我心中一颤,芳树这个姓,实在稀少得紧,目前我只知道,羽觞的那个白发朱颜的侍卫,叫芳树无心。

    我的手抖了抖,手中的水泼了出来,“芳树无心,就是她口中的‘哥哥’?”

    东风在我身侧坐下,将我搂入怀中,抬起我的头,望着我的眼睛道,“霞儿是不信任为师么?”

    他那双清澈的绿眸,柔软而坚定,让你不得不为之折服。

    东风却又眨着绿眸道:“还是霞儿在吃芳树晴的醋?”

    咳咳,我醋了?貌似是有点儿,为了掩饰,我干笑两声,“怎么会呢,我一个大男人的,这点肚量还是有的,何况师父正值春秋鼎盛的年纪,就算多娶几个师母,也是应该的,咳,应该的。”

    此语一出,我就有点后悔,只因我见东风的绿眸,略略地暗了一暗,“千变万化”易容大师春梦雨的人皮面具做得真好,连他那张假面,也是满脸阴晦的表情。

    山雨欲来风满楼,几丝风吹过,我的脖子一阵酥酥的,天公十分地不作美,明明好好的艳阳天,竟突然云飘雾縠,下起牛毛般的细雨来。

    细雨洒在脸上,微凉微凉的,东风的唇,已经扫荡了一遍我的唇舌,此刻正在我的脖子上,酥酥麻麻地缠吻着。

    我心中一叹,就知道招惹嵰雪山的男人,果然没有好结果。

    等他吻够了,我的脖子、耳朵、前胸,都沾满了一颗一颗红红的印子。

    东风的声音有些低哑,他贴在我耳侧,轻声道:“霞儿,今晚,为师想要你。”

    春雨似笼烟,江天青欲燃。

    我从耳根红到了脖子,再从脖子白回耳根,一阵煞红一阵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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