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少爷,您怎么了?”
红儿见我怔证的,眨着眼睛,小手在我眼前挥着。
“红儿,我额头上的那朵红樱花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我并不对她抱多大希望,岂料她笑嘻嘻地道,“这是霞少爷生来就带有的胎记呢,真是好看极了。听说东风昨夜楼的东风少爷,额间也有这么一块梅花胎记,真是美极了。”
听到“东风”两个字,我的心扑通一跳,梦中白胡子老头的话犹在耳畔:
“臭小子!你想回去也回不去了,你记住,在这个世界,有两个人,一个叫沉醉,一个叫东风,想保命,你最好离他们远点儿。尤其尤其,千万别爱上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东风昨夜楼也和琼珠楼一样吗?那个东风,也是个相公吗?”我好奇地问道。
岂料红儿瞪圆了双眼,双颊泛起红潮,鼓得跟个红苹果似的,“不是,不是,东风少爷怎么会是相公呢?东风少爷是江湖中最厉害的人物之一呢!”
我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紫儿,把你知道的关于东风昨夜楼和东风的都说出来。”
紫儿却垂首敛眉道,“流霞少爷,紫儿一直生在琼珠楼,对于江湖中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东风是东风昨夜楼的主人。”
她含糊其词的回答,我总觉得这丫头在隐藏什么。难道是羽觞的命令?你不说,难道我就不能自己查么。本想再问问关于沉醉和魂娘子的事情,估计也问不出什么,只能打住。
☆☆☆☆☆☆☆
是夜。
琼珠楼内艳绮罗织,相公们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活色生香。红氍毹对面的紫檀木圆桌边,坐着一个高大身材,青黑方脸的中年男子,穿着银针海龙裘,气概轩昂,威风凛冽。那人神气好不飞扬跋扈,顾盼自豪。
这个就是今夜包场的人?我心下正疑惑间,见花帘下几个相公,露着雪白的半个脸儿,望那人媚笑。不一会儿,便攒三聚五地上去请安。
“恭王爷好。”细声细气说话的,正是绮绣,只见他福身行礼,头埋得低低地,生怕亵渎了王爷一样。
“抬起头来。”恭王爷神情自负地道。
绮绣将头抬了起来,露出个玉琢粉妆的脑袋,一双桃花眼,花嫣柳媚,直勾勾地看着恭王爷。
恭王爷却是淡淡地,抬眼问他桌对面坐着的羽觞,“怎么没见醉流霞?”
羽觞正端着一只月光杯浅酌,莹莹的杯光泛在他薄薄的白衣上,似是染上一层月华。
“王爷,头牌嘛,总都有点脾气的,王爷耐心点就好。”羽觞又酌了一口酒,浅笑道。
恭王爷哈哈一笑,脸上青黑转红,“羽楼主说得好,征服相公嘛,是需要点耐心的,尤其是流霞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相公。”
花帘后的我,拳头早已攥紧,“羽觞,你到底拿我当什么,攀附权贵的工具?”
我恨恨地瞪着他,却看到羽觞微微颔首,向我的方向,浅笑,眸中笑意甜得发凉。
今夜,戏散,难道又要把我送上这个恭王爷的床吗?
既然如此,羽觞,那你也怪不得我了,我可不是原来的流霞,可以任你宰割的。
“流霞少爷,您准备好了吗,下一出《絮阁》 ,就该少爷出场了。”紫儿捧着一把泥金牡丹折扇,正是这折戏要用的。
“紫儿,红儿呢?”
我只是随口一问,紫儿的神色却微微一变,瞬间又恢复平静,“流霞少爷,红儿身体有点不舒服,在休息呢。”
“她哪里不舒服了?”
我实在想不出,下午还活蹦乱跳的一个小丫头,晚上怎么就不舒服了。
“流霞少爷,红儿,红儿她真的是不舒服。”紫儿的声音有些颤抖,眼圈微微泛红,怎么说她也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被我一逼,她显然有些把持不住。
“是不是她说错了什么话,被罚了?”我突然想到下午红儿提到“东风”,紫儿紧张地搪塞过去的情形。
“流霞少爷,您……”,紫儿杏眼圆瞪,吃惊的看着我。
紫儿的表情再明白不过,我的心一沉,羽觞,就算你再不想让我知道东风的事情,你用得着这么为难一个小丫头吗?
“紫儿,准备出场。”
我接过紫儿递上的泥金牡丹折扇,缓缓地走向花帘外的红氍毹。此时,唱完《秋江》的相公绿柳正好下来,他的秋江,唱得台下的恭王连连称赞。
绿柳一双杏眼,充满挑衅地扫了我一眼,我从紫儿那里知道,洛阳的相公,要么出自联锦部,要么出自联珠部,两部的相公,向来是争风吃醋,相互看不顺眼的。
这绿柳与之前的绮绣,恰恰是出自联珠部。
我笑了笑,不含敌意,绿柳一怔,旋即又哼了一声,款摆着柳腰往花帘之后去了。
我信步走上红氍毹,含笑向台下颔首,满意地看到恭王爷的脸上的神情,由错愕转为惊艳。
我向曲槛外的笛师点了点头,青色长衫的笛师会意,笛韵幽幽,似流光泻宇般淙淙流淌。
那是一曲【北黄钟•醉花荫】,我打开折扇,一派浓睡未消残酒的情态,唱道:
一夜无眠乱愁搅,未拔白潜踪来到。往常见红日影弄花梢,软咍咍春睡难消,犹自压绣衾倒。今日呵,可甚的凤枕急忙抛,单则为那筹儿撇不掉。
一曲毕。
“好,好,真不愧是占尽人间丽与华的醉流霞。”恭王神思摇荡,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羽觞微微颔首,浅笑,像是对我的表现很是满意。
“流霞,下来陪本王喝一杯。”
恭爷声若洪钟,全楼的人都听到了。
我走到恭王旁边,看了绮绣一眼,绮绣桃花眼一瞪,很不情愿地斟了杯酒,递到我手上。
“谢谢。”我轻笑,举起酒杯,一饮而进,酒入喉中,一阵腥辣感传来。这酒怎么这么烈,古代的酒,不都该淡得跟喝糯米甜酒一般么?
我不由得想到羽觞,他怎么可以喝得那么从容自若?
“咳咳”,我呛酒的声音。
恭王朗声大笑,青黑的脸上满泛红潮,一把拉过我的手,“这下真真正在地成了醉流霞了,这妩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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