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龙门客栈年久失修,有些简陋,房间中弥漫着一句怪味,似乎是旅人的汗臭味并同着其他的味道,盘金贵眉宇间散发着郁气。
杜微看他一脸的面无表情,似乎很是平淡的样子,却明明感受到他身心的不愉悦,她拿出身上随身携带的香薰,撒了一些进那微微颤颤的煤油灯,等那味道稍稍散去,便明显感觉盘金贵心情已经好了许多了。
大小包子方才与盘金贵一模一样的表情,现在也松懈了下来。
杜微叹气道,真不亏是父子!如今大小包子的长相还很稚嫩,但是已经可以看出她家哥哥的影子了,特别是这父子不高兴面无表情蹙眉的时候,更是像了个七八分,就连遗传她的长相都可以忽略不计了,让她不得不感叹哥哥基因的强大!
不过因此她也有些担心哥哥的政敌会发现,不过哥哥也说了,这世上相似之人也并非只能有血缘关系,只要他们正大光明的,那些人即使有所疑惑,也不大会去想其中的缘由。
杜微还从傻大个背的行囊中掏出床单,枕头之类的,她很是同情傻大个,幸好人家力大,否则早就被这些东西压垮了。
杜微铺好床铺,收拾完毕,就见盘金贵一手一边一个包子,大包子低着头貌似在认错,可他的手指却动个不停,杜微就知这明显是有认错的态度没有认错的心啊。
杜微解围道:“好了,我收拾好了。你们肚子饿了吗?”
大包子才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杜微,眼睛一闪一闪的,黑白分明,还沁着水珠,杜微心一软便上前对盘金贵道:“哥哥,他们今天也累了,先让他们吃些东西就歇下吧。”
盘金贵哼了一声,才道:“就依你们娘亲所言吧。”
他倒不是真心要罚大包子,只觉得这孩子太过胡闹了,这爹爹也是能乱叫的?
门上传来敲门声:“我们二当家的有请。”
杜微和盘金贵相视一眼,盘金贵点头便出去了。
谭青所在的房间刚好在他们的房间的隔壁,出了门左转便是。盘金贵一进去,谭青几人便恭敬地拱手道:“督主。”
盘金贵嗯了一声:“素慧容可有再送消息过来?”
谭青听到素慧容几个字,心里一酥,佯装镇定道:“没有,自从素。。。素慧容留下荷包让我们知道她在此处外,就不知她去了哪里,依属下分析,这龙门客栈必定还有暗道。”
盘金贵点头:“那这些人你可发现有可疑?”他指的是客栈里留下那些人。
不过谭青却以为是那貌似督主之人了,上前一步道:“属下打听了一番,那人叫风里刀,是专门贩卖消息的,给赵怀安卖消息的便是他。这些人留在客栈怕也是相同的目的。”
“还有另外几个人呢?”
“其他几人倒是不知。”
盘金贵又道:“你把查探到的几人的消息送往驿站吧,我相信你们的大档头会知道怎么做的。”他不喜欢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
谭青称是,末了房间里又是一股寂静,犹豫半响,谭青才上前问道:“督主有何部署?为何带着夫人和两位小公子来此处冒险?”这事本不是他能问的,只是一时嘴快。
盘金贵抬眼望了他一眼,道:“想你们便来看你们了。”
谭青浑身打了一个寒噤。他原以为督主必然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的,可没想到答了,这回答还这么惊悚。。。。。他干笑了两声道:“谢督主关心。”
盘金贵莫名地心情好了些,便起身出去了。
他原本倒是想和杜微一起在驿站看看戏的,不过这风里刀倒是勾起了他的兴趣,他也想看看有谁竟能长得与他一样,不过看完之后大失所望,这人顶着他的面孔却一副猥琐浪荡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膈应,若不是。。。。。。
盘金贵脸上又蒙了一层寒冰,眼角瞄到了对面驼着背双手插在衣袖中的风里刀,双瞳黝黑地不见底一般。
对面摇晃而过的风里刀几乎是立刻颤抖了一下,四周查看,却只见今日下午见过的那双胞胎的叔叔戴着面具一晃而过,心里疑惑了下,随即摇了摇头。
屋里的烛光摇摇晃晃,倒影在墙壁上,大小包子已经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睡着了,杜微却是趴在桌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若大若小的蜡烛,不知在想些什么。
盘金贵心中一暖,走过去把她搂进怀中:“在想些什么?”
“就是在担心小素安全不安全。哥哥,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杜微埋进他的怀中,双手贴在他的腋下。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她和哥哥的命都在皇上的手中,哥哥是宪宗的近臣,很多时候要死要活是皇上的一句话,皇上能在如此宠哥哥的情况下也置他于危险的境地,也同样怀疑他,那以后呢?
朝廷不是久留之地,尔虞我诈,都会让人疲于应付。
盘金贵交握她的手与胸前:“我只能答应你,我会避过危险的。这次事件以后,我会向皇上请示去辽东,到时,你们便同我一起去吧。”他不是甘于平淡的人,不过因为有家人的存在,他会注意自己的安危,而且走到这个地步了,并不是说放弃便能放弃的,朝堂上有的是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
杜微乖乖地嗯了一声,哥哥如果避过了这次事情,她不知道未来的方向如何,不过她会做他坚实的后盾的。空闲的时候,她就想,人生在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为了快乐?也不全对,她想都只是尽力地活着,有些人为了吃为了喝,不一定有快乐,只是让自己更满足。她呢?也并非是想和哥哥一起避世,不过希望能安然到老,看着大小包子娶媳妇,然后生孩子,儿孙满堂。
“我们就把二丫和马进良留在驿站处,没事吧?”
盘金贵捏了捏她的耳垂,笑道:“便宜马进良了。”
驿站
马进良羞涩地站在一个房间门口,迟迟不敢敲门,过路的兵士看过几眼都纷纷低下头,也不知心里会想些什么,马进良却浑然不觉,敲门的手拿起又放下。
此时二丫却刚好从里开了门,看见外面的大个子,吓了一跳,见是马进良飞霞染上了脸颊,低头道:“大档头,找我何事?”
马进良顿了顿,才摸着脑袋道:“这夜来风凉,不知你的被褥可够?”
二丫也揪着衣角,头低得更低了:“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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