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墨倚向朕,仔细端详朕的目光全然是宠爱,“无纵诡随,以谨缱绻。”
朕这才发觉朕的掌心被塞了个东西,抬手拿起,发现竟然是莫雨烟的朱钗。
朕凝噎的哽住,蹙眉拧出一阵哀伤。
混蛋,霍梵墨竟为了帮朕杀了莫雨烟。
明知道这是错事,明知道这是背负罪孽的坏事。
朕双手沾满鲜血也就罢了,为什么你非要跳下来陪朕?
茫然间,朕好像又听见了梵墨从前那句“九歌,以后就让我陪你一起作孽吧”。
你若行善,我就陪你普度。你若作恶,我就陪你万劫不复。
霍梵墨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这深宫之处真的还有真情吗?朕不相信,帝王也不能拥有真情。
朕紧紧握住手中的朱钗,抱住梵墨趴在他怀里,心中已举棋不定。
次日早朝之上,大臣仍旧乱哄哄的一团,你来我往的不知在掐些什么。
水利,土木,军火,矿冶,纺织,枢纽,各个项目,各个群臣,无一不掐,无一不乱。
朕也知道必然是左相想凭自己的势力遏制右相的故意造乱,可之前朕压制左相过狠,却导致了右相的势力暗中滋生,如今后知后觉已经快顶起了半边天,左相一战,也不怪有些艰难。
如若朕只是个普通的公主或者是个大臣,朕也就能体谅左相的难处,没准还能为左相的苦楚落泪。
可惜,朕是一个帝王。
身为臣子,如若不能竭尽全力司其职,达到朕想要的目的,朕又要他有何用?
这就是一个主棋之王和棋子之间的区别。
棋子之间可以肆意宣泄感情,抑或愤怒,抑或哀伤,而下棋之人不可能对棋子有任何感情,唯一的需要的,只有利益。
朕手指轮流敲下,漠然看着宣政殿内的硝烟,时不时的看着左相,又挑眉看看右相。
赵全明,你真以为朕不敢动你?大不了朕就和你玉石俱焚,同归于尽,若让你在朝中独大,后果也不比众大臣对朕的疏离好上多少。
倒是左相这个棋子,朕以为他会有些作用,没想到却让朕大大失望。
朕的目光漂移不定,又开始在朝堂上游移。
下朝之后,朕才走到宣政殿的后廊,四喜就急忙塞给朕一张纸条。
朕打开看了眼,原是左相通知让朕下朝后在景和殿守候的消息。
左相总算能有些作为,要搞些动作了。
朕将纸条揉成一团,又塞给了四喜。
“皇上……这是……”四喜探问朕是否销毁。
“四喜,你说这左相能有什么秘密的动作,弄得神神秘秘。”朕背手缓步前行。
四喜将纸团握在手里想想,“是不是想到了如何……”
朕淡笑扬手停了四喜的话,“朕是问你左相这个‘如何’是什么。”
四喜又矮了半边身子,搔头想想,“奴才真猜不出来。”
朕转身,对四喜笑得胜券在握,“左相这是搬来救兵了。”
四喜不解,“皇上是怎么猜到的?”
“如今左相已经动用了所有势力反扑右相,却仍无法抑制右相势力壮大,你说说左相若不是拉来救兵,还能让朕亲自出手吗?加上今日他故作神秘,非要朕待在景和殿等着,多半是掩人耳目不想过多人知道。”
朕未听到四喜再回话,瞥了眼后方。
原来四喜正挂着一种无奈的苦笑,温和的看着朕。
朕微微蹙眉,不解四喜演得是哪出。
“皇上,您真厉害。”四喜苦涩的笑容没有什么缓解。
朕更加费解,“朕平常不都这样,你的脸怎么这么苦逼,四喜你是不是中风了?”
“……”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右相为什么不能煽动自己的势力随武王造反的问题,俺也想过
可能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如同我们虽然是中国人,但是如果高级领导层企图发动战争侵略整个地球,而我们无法苟同这个想法一样
我趋附与你,但我却不受你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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