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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朕能有几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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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4.黄桑,这么饥渴!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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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王兵败,惹了不小的非议。

    天下大多都在嘲讽武王这一万袭兵死的窝囊,明知帝都有秦将军的精兵把守,还执意攻城。

    有个成语叫赔了夫人又折兵,用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了。

    朕本是女皇登帝,不占什么口碑的优势,但托武王这次偷袭的福,反而处在了民心所向的一面。

    倒不是天下百姓都在议论朕有多么英明,只是与武王相比之下,选朕作为归属,不会白白丧命罢了。

    无理,傲慢,失策,鲁莽,是多半人对武王的形容。

    勇猛,无畏,傲气,不屈,也同样是对武王的赞扬。

    天下的百姓没有看见武王和朕在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全都是道听途说而来的只言片语。

    舆论是什么,百姓就相信什么,尽管武王那样的大愚若智,却还是赢得了一些喝彩。

    有的时候不是你努力争取去做一个正直贤明的皇帝,你就是个明帝。

    相反,只有你故意蒙蔽人心,谎话连篇的使自己处于有利的位置,派人定时散播自己有利的消息,像一个魔教训话教徒一样的笼络人心,人家才会拥你为贤。

    人言可畏并不单单是个贬义词,有的时候它还会教你做人。

    就像朕是个女人,天下人都说,女人是不能做皇帝的。

    无论朕长出三头六臂,还是把自己吹得神乎其神,朕还终究是个女人。

    某些东西,根深蒂固的长在了脑袋里,是改不掉的。

    没什么不公,没什么不平。

    但这世上还有个字,叫做逼。

    被动无法去更改的,朕总有一天会入主强迫你接受,那时便不是好言相劝的苦口婆心……

    杀戮也罢,涂炭也罢,待到朕羽翼丰满,才是朕真正的称帝之时。

    秦沐天在帝都守了几日后便打算返回北方。

    秦沐天的位置其实也是处在夹缝之中,北方叛军明目张胆的在其眼皮底下操练,共处一城的兵将日日都会有语言肢体的冲突。

    如何权衡,如何隐忍,都是不小的问题。

    这么久都未见北方有什么动静,足以看出秦沐天不是个简单的人。

    况且,此次武王来袭,若是没有秦沐天,朕如今还不保成了什么样子。

    “皇上。”

    秦沐天一日下午被朕召见,单膝跪地,面色凝重。

    “秦将军请起。”

    秦沐天仰首挺直而立,不卑不亢。

    朕放下手里的奏折,笑道:“秦将军生朕的气了?”

    秦沐天皱眉回道:“没有,皇上。”

    “朕知道你觉得朕杀了一万袭兵过于狠毒,可那是军策。行兵而战就像下盘棋,被吃了子,是很正常的。”朕心平气和的安抚道。

    秦沐天绷着的表情才略略柔和,“微臣不是为敌军覆灭而怒,是因为微臣想到以后也许一天,微臣的军队也会像武王的士兵一样血肉横飞的覆没,不免心生悲凉。”

    “朕的子,吃的可不那么容易。”

    秦沐天抿嘴咽了咽,瞪着朕道:“微臣更讨厌皇上这种排兵布阵的玩味。”

    朕挑眉后仰,伸了个懒腰,“打不打算叛兵投奔武王?”

    “武王或许还不如皇上。”

    听着这不是滋味的赞扬朕一笑,“朕喜欢你这种聪明敢言的,沐天,你也不算笨,自知朕在危局之中是处于被动。”

    朕倾身站起,踱步说道:“朕知道你有情有义,人又聪敏机灵,朕虽受反,却还是江山之主,你是朕的心骨,是皇朝的大将军,身系黎明百姓的安危,若是真心不愿见到国破家亡,只能硬着头皮打。”

    秦沐天闭眼又睁开,缓缓道:“微臣知道,微臣知道。”

    “朕争夺天下,屠灭一万敌兵的根源,只是为了防止更大的伤害。你不该恨朕,你该恨的……”

    朕走到秦沐天面前,指向门外。

    “臣又何尝不知。”

    朕见已经小打秦沐天心结,随即问道:“北方何时会打起?”

    秦沐天略略想了片刻,“失兵一万倒不算些什么,只是武王的粮饷没有囤够,长期作战并不占优势。臣觉得他还会等等。”

    朕听后笑笑,“秦将北上之后,只需隔岸观火、整军待战,朕相信武王等不了多久。”

    “臣领旨。”

    朕几日都在御书房批折子,夜里即回景和殿休息,从武王离宫那日,就冷落了梵墨好几天。

    当然朝臣都说是朕受辱后发奋图强,励志统国。

    其实不然,朕以前都把折子交给太傅和左相共同处理,梵墨从旁辅佐细碎小奏,只是待观时变,置身事外。

    朝廷知道朕无实权也是好事,争权夺利也不会波及到朕。

    可如今武王策反,国事时时异动,朕如若不掌握时局统筹,恐怕天下迟早会易手。

    朕见已入夜,抚了抚饿瘪的肚子,“四喜,走,摆驾长平殿。”

    四喜搀着朕,步步小心相随。

    朕平日穿的皇袍极为宽松,不仔细瞧是看不出朕有孕在身,太医说这肚子才四个多月,看不出也实属正常。

    其实每晚朕更衣入睡时都可以感觉腹部的变化,渐渐隆起的一个生命覆在朕的身上,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若非要朕形容,大概就像父皇强加给朕的皇位一样。

    自从朕有了身孕不再招宠,后宫嫔妃哀怨的眼神常常透过各种阻隔射在朕的身上,当朕路过西苑的廊子,好几个向朕请安的嫔妃都蓦然流泪。

    四喜在一旁呵斥,朕也望着他们婆娑泪眼。

    向朕哭得最凶的,要数从来都没离开朕那么多天的倾颜。

    朕与他相遇是在快到长平殿的凉亭旁,倾颜向朕跪下请安后就轻声哀叹了几下,盈盈哭倒在朕的脚下。

    当朕扶他起身,他却挂着泪珠笑脸相迎,“瞧臣妾多不应该,好不容易见到皇上,却哭得这般厉害。”

    “倾颜,都是朕的不是啊!不然前几日江南送来了些绫罗绸缎,朕赐给你做几件新衣裳?”朕仰头抹下倾颜的眼泪,抬脸和他相望。

    朕看见四喜好像脸色不佳,好吧,朕这句台词已经跟好几个嫔妃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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