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
就像今时,朕选择了权力,选择了天下,选择对晏熙的背叛,他日必有一刻,朕面对后宫众夫婿的时候,也许也会痛下杀手。
四喜说,太皇太后吩咐敬事房的人再也不让朕翻牌子了,只准朕在长平殿留宿。
太皇太后不说,朕都快忘了朕身上可是还带了一个人。
照顾着晏熙忙到半夜,朕累得不得了,,悄悄把四喜拉到偏房里坐下。
朕把四喜按到龙椅上,自己坐到一旁靠着他的肩膀。
“四喜,朕好累。”朕抱着四喜,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这么多人都在撑着皇上呢,忍一忍就过去了。”四喜声音有些颤抖,抚了抚朕的后背。
朕摇摇头,“四喜,朕不想要这个孩子,朕不能要他,他就是个累赘,会耽误朕处理国事……或是……”
四喜把朕扶起,笑容依旧清澈,未有半点看不起朕这个母亲的意思,“皇上还没做过母亲,当然不知道生子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事情,等到皇子诞下,皇上便知母子情深。”
朕萎靡的叹了口气,“朕想偷偷把孩子打掉,一来耽误国事,二来不想让霍梵墨家族借机把持朝政。可自己又拿不定主意,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就来问问你。”
四喜抓紧了朕的手,“皇上,不行。就算按当今的实事来说,诞下这个孩子也是对皇上有利的。而且四喜还等着抱小皇子,等着哄小皇子玩呢!”
朕凉凉吸了口气,“等到朕的肚子渐渐大了,反抗力越来越小,难保不会被人陷害,一尸两命,断送江山。”
“皇上!你还有奴才呢!”四喜笑容灿烂的撞了下朕的肩膀。
“你?你不是骆仪林的人吗?”
“……”
四喜站起走到朕面前蹲下,扬脸对朕笑道:“来,皇上上来,奴才许久没背着皇上了。”
朕软软的趴在四喜身上,被他背着缓缓在屋子里晃悠。
“皇上,前方的路直着呢!胳膊拧不过大腿,骆仪林根本不是皇上的对手。”四喜颠了颠朕。
朕迷糊的险些睡着,嗯了一声。
“等到皇上的肚子越来越大,身子越来越弱的时候,就由奴才保护皇上,任何人都不能伤了皇上。”
朕又嗯了一声。
“奴才还等着抱着小皇子逗弄,看他满地疯跑呢!”
朕被四喜吵醒了,又嗯了声。
“所以啊,皇上什么都不用担心,养好身子诞下白白胖胖的皇子,奴才也就安心了。”
朕坠坠又要睡着,忙着说了声,“四喜,给朕看好晏熙,若他醒了就立即把朕叫起来……”
朕听见四喜停了许久。
最终听他轻声道,“哎,奴才知道了,皇上。”
临直入睡的前一刻,朕还在想,或许四喜不是真心喜欢朕,他只是当朕是个妹妹。
因为只有这么想,朕才能安心。
朕为晏熙守了整整两天两夜。
除了上朝、请安、批奏折等必须要干的事,其余的时间朕都在照顾晏熙。
这是朕欠他的。
夺了他所拥有的东西,朕还不甘心的想害死他,大概天下最坏的女人就朕了。
后宫里除了景和殿,其余的地方都是热闹的张灯结彩。
霍梵墨封后是后宫一件大事,无论其他的嫔妃心中怎么想的,都必须要装出一副安心祝福的模样,明明都巴不得梵墨突然死掉,还是得披上伪善的皮子。
后宫就是这样,大家都在演戏,只是在比谁的演技更为出色。
下午御膳房送来了各式的菜色给四喜挑,捡着朕喜欢吃的做主菜。
说是梵墨封后的大典,其实还有为朕怀孕而大庆的一层意思,流席宴请大臣的册子早早就给朕送了过来,只是因为朕在照顾晏熙,还没抽出时间来看。
经过这两天朕没日没夜的照顾,晏熙的脸色好了许多,只是还有些咳血,仍然在昏迷。
朕问太医他什么时候会醒,太医便也说不好,没准明日就醒了,没准一辈子醒不来。
朕看着晏熙照顾了一小会,吏部就送来了一堆折子,昨天的已经推给太傅看了许多,今日再推着着实有些不好。
四喜催着让朕动身,朕再三确认了晏熙的安全才从景和殿里退了出来。
在御花园东院的巷子,朕恰好遇到了迎面而来的太皇太后。
“皇上。”太皇太后脸上挂着依旧高雅的笑容,微微对朕颔首。
朕并未开口说话,主要是朕还不懂太皇太后的意思。
昨日失策着实不是太皇太后这个久经深宫的老手能做出来的,并且她如若真想杀了晏熙,大可在关住朕的晚上直接动手,不必等到第二天朕恢复元气再失了时机。
而且昨日被朕呵责后并未还击,反而给朕留了后路未拆了朕的台子,大有可能是故意这样做,可……她是凭什么?
太皇太后又走近朕半步,开口道:“哀家还以为昨个的毒药皇上会反过来给哀家送去,没想到皇上还是长大了,懂事不少,也不枉哀家对你的一片苦心。”
太皇太后上下打量朕,再道:“如今已做到杀他一半,日后定有一天皇上会真正除了他。哀家对皇上非常满意,并耐心等着呢。”
朕默了片刻略作思考,怪不得太皇太后做这等漏洞百出的局,原来是想试探朕的意思。
朕也故作谦逊的笑道,“熙妃的武功高强,大可以杀了太皇太后的人,不必喝那瓶毒药,如今喝了,定是想保朕的周全。他既然并无称帝之心,太皇太后也该放过了他吧?”
太皇太后将朕的发丝绕到耳后,为朕理了理礼冠,眼神落在朕的衣着上说道:“他无称帝之心?他那是引你上钩,连命都不要了。”
“命都没了还怎么称帝?他岂可知道朕当时能救了他?再说他是用命引朕上钩,那太皇太后是用什么引朕上钩?”朕笑容和善,嘴上却不饶人。
太皇太后嗔笑着拍了朕一巴掌,“皇帝越说越下作!哀家怎么可能对皇上不好呢?倒是皇帝要小心些,你的那个熙妃……”
朕冷下面容看太皇太后故意欲言又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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