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独一无二的骆九歌,这整个后宫最大的骆九歌!”
“皇上,您擦擦泪。”四喜递来的帕子打断了朕的回忆。
不知不觉间,朕竟然落泪了,晏熙一定看到了,可恶……
朕顺手接过,找了那最恶俗的借口:“风沙太大,迷了眼睛。”
可惜,那天天气平静的没有一丝的风起。
朕自知自己出了糗,怕出去再度遇到晏熙,值得乖乖的躲在御书房举着本书瞎琢磨。
而这些书书本本的也着实让朕为难,朕十月能说,一岁会走,五岁欺凌后宫无敌手,纵横皇宫十年间,从来都没想过后半生能与这些书本有什么交际。所以任凭朕的过去再怎样辉煌,朕还是看书看得想睡,半天也认不下几个字。
“皇上若无心念学,可暂且缓缓。”
朕听见那个整日颤颤逼朕念书的太傅居然开口让朕歇着,心中不由得一阵窃喜,脸上挂上了无耻的傻笑。
“皇上天资聪慧,一上午才习会了一个‘大’字,习完先皇的亲笔遗诏指日可待。”
丫的这糟老头什么时候学会挖苦朕了!
朕愤愤不平的叼着毛笔看着太傅,蛮横的抬手一指。
四喜哎呦一声凑到朕身边,等着朕吩咐把太傅大卸八块。
太傅皱褶的老脸几乎看不见了眼睛,面无表情的对朕点了点头,似乎已经拆穿了朕的纸老虎马甲。
“墨妃本家乃是书香门第,他爹自是老夫的老友,其能文能武,上可默先皇祖训万余字,下可赤手擒麋鹿,皇上无事可随他习些书本。”太傅脸上的褶子太多,奈何朕自己看了半天也没看清他的表情。
朕倒是饶有兴趣的撂笔扯了扯太傅的长胡子,“你这老头,这算不算你插足后宫,为朕引荐个美人宠幸?什么叫祸国殃民,什么叫红颜祸水,你倒是自己不怕乱了规矩了。”
太傅连忙弯下腰双手做楫,“若是皇上能在老夫有生之年完成学业,臣愿顶着这祸世乱主的罪名。”
说的朕好像多么无可救药一样!
朕忽然有些打困,眼皮抬得也着实费劲。
“四喜,吩咐摆驾长平殿,中午朕想吃粥。”
朕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也没搭理下太傅就径自走出了门,只在背后闻得太傅的长声嗟叹。
朕是皇帝,与谁走的过近就是把谁推下深渊,后宫人心叵测,朕必然还是淡定些好。
想想从前,父皇是喜欢朕的,毕竟只有朕一个女儿。朕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谁若和朕作对必然死无葬身之地。可喜欢归喜欢,但却不重视朕。
父皇重视太子,所以他能在朝堂作威作福,父皇喜欢朕,朕却只可以在后宫泼撒。
这就是朕和太子的区别。
你们看到的四喜,太傅,御前侍卫甲乙丙丁,辅佐大臣——这些好物以前都是太子的人。
哦,四喜只能算上半个,以前他是跟着父皇的,但朕觉得太子若是没死,以后也必然是太子的人。
父皇在世时素以风雅著称,吟诗作对、泼墨成画也难不倒他,但朕怎么也想不通这样装蛋的父皇为何给朕的小太监取了个丸子的名字。
四喜四喜,或许听起来就不像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四喜不知是不是怕愧对父皇为他取的名字,体型也向丸子的方向发展,虽不至太子当初那般肥硕,却也胖了朕两圈。
四喜今年三十有一,不如其他太监那样娘娘的勾手指,性子却像极了女儿家。他嗓音细哑十分好听,朕不开心的时候,极喜欢让他给朕讲故事。四喜由于白白胖胖保养有加,只像不到二十的年纪,平日像个长了手脚的小馒头在朕身边忙前忙后。
父皇把四喜安插在朕身边自然不是让朕吃馒头,四喜这个人,实际上真是深不可测。
朕前半辈子常年在后宫摸爬滚打,已觉得自己小有所成,凡事三思再行,从不落人把柄。可这四喜年纪恰好是朕的宫龄乘以二,他心思极为细腻,为人谦和好交,人脉甚广。有什么朕想不到的,他总能为朕指出,每日宫中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也能第一时间向朕禀报。
真可谓是个强大的胖子,密探中的高高手。
最难得的是他年纪不大,不至于还没辅佐朕几年就缺胳膊少腿的残了。
好吧,说这种话的时候朕真的没有想到太傅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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