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如果知道会发生后面的这一切,钱如意保证自己不会跟着杨清晟去喝酒。如果知道他会跟她说这些,她就算是郁闷死也不会去找他散心打发时间。那哪叫散心,越散心越乱。
两人从校园里回忆完了往事,杨清晟也没有问她直接把车开到了一家餐厅。事后回想起来，她才发现他是算计好了当天的一系列活动。
“吃西餐？”
“怎么不喜欢？”
“不是啊，电视上都是男主角跟女主角告白的时候才会到这么高级的餐厅。我,有点不适应。”
“你韩剧看多了,泡沫咽太多，也难怪这几年智商反直线下降。”
“杨清晟，你不打击我是不是觉的活的特乏味？！”
“我哪敢，钱大小姐一撂脸子地球都得抖三抖。”
她翻了白眼球,这人跟钱东方混一起的,好好的娃子都油嘴滑舌了。
“这是本市最好的吗？”
“不知道。”
“哦。”就在钱如意假惺惺作态点着头装作‘我早就知道是这样’的时候，他又说话了：
“不过本市找不到比这个更好的。”
“杨清晟，今天我才发现，你废话有时候也是蛮多的。”她咬牙。
“没办法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耳熏目染受太多熏陶吧！”他装作面目表情，心里早已经璀璨花开。
她抬起脚要作‘马踏飞燕’状，他赶紧作势打断：
“淑女，你这么爱国，一定别在外国人的地盘上丢了国人的脸。”
法国餐厅，伺候人的都是洋鬼子。她立刻板起脸，装起了淑女。杨清晟斜眼偷看她，乐的唇角弯了起来。
两人吃饭的餐厅位于A市最繁华的地段，此刻正好是夜幕低垂，华灯初上的时段，虽然是法国餐厅的，但是吃饭的人很多，都被隔开，昏暗的灯光下，两人中间点着一盏散发淡粉色光芒的小灯。
他们要了一只酒，不是第一次和他喝酒，但是确实单独一起的第一次，而且还这么隆重。很给面子的，钱如意乐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杨清晟还是你够哥们，钱东方那家伙虽然是我哥，可是他就算是带再多的女孩子来这里也绝对不会带我来的，这么说起来还是你好！”
“东子做的也对，你不会明白，男人带到这种地方吃烛光晚餐的绝对不会是又单纯的目的。”
“哦，万事不能这么绝对哦，你是男人啊，虽然你的爱好非女人，可是你请我来可是非常单纯啊。”
“我的爱好是男是女就这么重要？”
“还记得吗，在高中的时候，有人给你写情书，你连看都不看，大部分还是我帮你处理的呢。那个时候我还在想，连校花你都不屑一顾，也太目中无人了吧。不过现在想起来，原来……哈哈……”听见她说他的爱好，他心头暗自苦笑，误会太久了。
“你还有意思笑，那些情书都是谁抢去看的？”
“喂，别光说我，你不也一样！我的情书哪个不是你先审阅的？然后，还无情的替我驳回，说什么心智未成熟？谁过分也比不过你。”
“我那是替你哥看好你。”
“是吗？人家都在青杏未熟时经历初恋，可是我呢，想初恋的时候，都已经晚了三春。幸亏你大学不在身边了，否则真怀疑我得撑到夕阳恋。”
“我那么看着你，你还不是被人拐了去。”
钱如意并不想再次绕到林聪身上，对于他她更多的是无法提及。就像是一种隐隐的痛，虽然不是致命的弱点，但是放在那里无所谓，当你看到他一点点的被腐蚀，心里还是会难过。
“对了，杨清晟其实你也挺能耐的，每次去玩你玩的比我都疯，可是每次考试你都比我成绩好许多。”
“这就是人脑和猪脑的区别。”
“德行！”她笑了，算起来她还算是幸运，有一个疼他疼的紧的爸爸和一个根本就细中带粗的妈妈，以至于她每次的成绩即便是跟抛物线似的，也能岿然不动，不动声色。她就每次与叫家长的那群人擦线而过，恰恰躲过，能安全的混到毕业，也算是不容易。
酒喝去了一大半，笑笑闹得。钱如意的脸颊红腾腾的，看杨清晟的眼神也已经没有之前的清澈，杨清晟虽然不像钱东方那么会耍嘴皮子，但是，也是认准的目标决不罢休之人。今晚，弄这么个阵仗，自然也是有正儿八经的事情要谈。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瞎侃，有个隔了个座靠窗的人，自己坐在那里，耐心的一小块一小块的切着面前的牛排，对面坐着的美女画着精致的妆容，是最近新红的新星。笑起来很美，偶尔耳垂上的钻石闪耀一下，晃得他眉毛一次次的皱起。
耳朵边不断飘过他们的瞎侃，眼睛却不自觉地从对面的女星斜向不断有笑声传出的那个角落。突然将手中的刀叉放下，碰到盘子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吓得对面的美人耸了一下。他却全然未觉，只是恼怒：用得着笑的这么开心吗？还喝了酒，脸颊红成这样，难道不知道自己酒量很浅？！
“还记得高三毕业那一年吗？”林清晟瞥向窗外。都市的夜晚注定早已是灯火霓虹互相交映，而眼皮下宽阔的马路上依旧人群熙来攘往。他，不能再等了，当他知道那个人回来了的时候，就觉得自己一天、一分、一秒都等不了了。
“记得，当然记得。我记得秃顶的班主任说了他三年来最像人话的话，感动了一大片，他喷着据说和84消毒液一个味道的吐沫星子说：你们再看看书，我再看看你们……第一次不觉得他的吐沫星子讨厌，我记得我还掉眼泪了呢。”
“嗯，还记得灭绝师太最后一节课吗？”
“记得啊，她说……”他本想打断她，看她兴高采烈就没有忍心，任她换了个强调说下去。
“她说，杨童鞋，哪天移民一定要注意家庭教育啊，把24个英语字母刚刚认全的媳妇儿领出去，在洋鬼子面前是很没有面子的……被洋鬼子给骗了去，你就没有机会love she love she dog 了……”
他笑了，看着她的眼神温柔的像一滩绵水。有几次她英语实在是太差，要被叫家长，她跑去找他，眼泪汪汪的，杨清晟怎么办，我从来没有被叫过家长，我妈会骂死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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