谕吓得够呛。
于是林谕十分郑重地向箕伯抗议道,“注意影响!万一小馒头看到怎么办?”
“那有什么?”箕伯浑不当回事。“就算真的看见了,也不过是提前给他进行必要的教育而已。又不是女孩,有什么要紧?”
于是那个晚上小馒头正式开始睡在中间。
于是箕伯的煎熬就开始了。
从这里到那里,明明只是两臂之间的距离,却感觉隔了千山万水。
晚上尚且如此,白天就更不堪一提了。林谕几乎就整个身心都长在了小馒头身上,饮食起居不提,还要费心教书识字。
被冷落了很久的箕伯像犯了瘾的瘾君子一样,心里又痒又难熬,满满的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
箕伯合上厢房的门,拦住了一个刚好经过的伙计。
伙计抬头一看,发现拦住他的就是刚入住的那个出手阔绰的客人。他记得这客人身边还跟着家眷,一个女扮男装的美人和一个4、5岁大的小孩。
伙计殷勤地问:“客官有什么吩咐?”
箕伯把伙计拉到远离房门的一个角落问道,“哪有女人卖?”
伙计愣了一下。他担心自己理解错误,小心求证道:“什么样的女人?”
箕伯毫不犹豫地说:“温柔体贴,会疼人的女人。”
伙计想,有如此美人在怀居然还要到外面打野食。
他决定要把这个事例告诉那个嫌贫爱富的丈母娘听。看吧,有钱人就这幅德性!
伙计一边告诉箕伯几个出名的妓馆的地址,一边观察箕伯的脸色。
伙计见箕伯脸色如常,丝毫没有去做坏事的不自在。他想,看来这位爷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箕伯才不没心思猜测这一脸怪相的伙计的心思。他顺手掏出几个铜板丢到伙计手里便转头走了,因此并没看见出来找他的林谕。
林谕记不起原本是想叮嘱箕伯什么事请来着。他愣愣地看着箕伯离去的背影,双手在变凉。
伙计数了数铜板,将它们放到怀里。他转过头来像见鬼一样,看见了丢掉三魂七魄的林谕正木头一样站在那里。他尴尬地笑了几声,然后迅速离开。
林谕脑袋空荡荡的,茫然不知所措。
他游魂一般回到房里,机械地合上门,坐回到床上去。
小馒头睡得正香。只见他双手叠在一起,放在红扑扑的脸边,又可爱又惹人生怜。
林谕看得一阵心酸。
他想追上去,看看箕伯到底去干什么;但他又对可能会发现的事实有着本能的抗拒。
他对自己说:小馒头还睡着呢,自己怎么能离开。
我该学着相信他,林谕想。却发现这句话十分软弱无力。
林谕仔细盘点着过去几个月中的点点滴滴。
一会检讨自己是不是应该偶尔也让箕伯纾解一下;一会又灰心难过,觉得箕伯不过尔尔。
林谕一整个下午就在这种纠结和矛盾中煎熬着。
箕伯出去不到半个时辰就回来。打开门的时候看见林谕正坐在床沿,双眼红肿,一脸凄苦地看着自己。
箕伯吓了一大跳,问:“怎么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箕伯以为是刚才出去的那阵发生了什么事让林谕受到了委屈。却不想,原来让林谕受到委屈的其实就是他本人。
林谕别开脸,声音还有些哽咽。
“没什么。”他说。
箕伯走过来,强势地掰过他的身体,微微有些火气,说:“这是没事的样子吗?眼睛都哭红了,我才出去了这么一小会。说到底谁让你难受了?” 只要林谕说出那个名字,他就要让那个人好受!
“你去了哪里?”林谕问。
箕伯愣了一下,说:“出去随便走走,看看市场行情。”
林谕沉默不语。
箕伯看出来了,恐怕这事还跟自己有关。
他放软了语气,坐在林谕身旁,问:“怎么了?不能跟我说说?”
林谕抬起头来,泪水在眼里打着转,嘴巴却抿得紧紧的。
箕伯看得心里难受极了。他低声下气地说:“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惹你不快了?”
林谕看着这个眼前又温柔又体贴的箕伯,分不清到底是自己误会了箕伯还是一直看错了箕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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