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啊。。。。。。
“怎么了?”林谕问。
箕伯把脑袋移开一些,看着林谕,林谕清澈的眼里写满关切和疑惑。他用拇指轻轻地划过他清秀的眉眼,林谕只好把眼睛闭上,毫无防备地微微抬着脸。
“怎么了?”林谕又问。
【怎么办?】箕伯想。
这个人简单干净得像圣山上的白雪,春日里的嫩芽,他心里没有一丝阴影,连黑雾都无法对他造成伤害。这个人还这么信任他,在乎他。可是现在,当林谕吃力地搀扶着箕伯走向大栓歇息的洞穴时,林谕不知道,他走得是一条注定要被别人背叛和陷害的道路。
这么多年来,箕伯第一次出现一丝不忍。
他想带着林谕逃出这个林子,到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隐居。这样,大栓会带着他俩死在这片林子的消息去回复玄冥,一切皆大欢喜。
箕伯越想越兴奋。
是的!为什么不那么做呢?一切都很完美!
可是,
(似乎很多美好的愿景后面都有个“可是”,然后让原本美好的想象变成虚无。这个,也不例外。)
他不能那么做。
一走了之之后,他俩快活了,他哥哥怎么办?
就像原本还烧的极其旺盛的火焰,在失去了氧气之后快速地熄灭一样,箕伯的心也在霎时间沉了下去。
是啊,他的哥哥,他可怜的哥哥该怎么办?
林谕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一脸凄苦的箕伯。
“怎么了?”林谕问。
“没什么,”箕伯叹息道“走吧。”
“。。。。。。好。”
就这样,俩人一路沉默,一拐一拐地走回山洞去。
见到坐在洞口的大栓时,林谕刚好捕捉到大栓脸上转瞬即逝的担心,和随后那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为此,林谕轻易地原谅了他之前那些言语上和行为上的不敬。虽然大栓口头上十分恶劣,但到底还是担心他们的吧?否则怎么会一直坐在洞口等他们?
大约是休息过了,这时大栓的脸色已较之前好了许多,人也有了些力气和精神,不至于像一张饱受蹂狞的抹布。
“你们俩可真命大啊!”大栓站了起来,拍拍自己的衣服,转身往洞里走。
林谕扶着箕伯那么老半天,早就气喘吁吁了。他将箕伯扶进洞里坐下之后,自己就瘫倒在山洞的石壁上。
大栓见林谕浑身上下没穿没烂,不禁啧啧称奇。
“你没遇见那东西?”大栓忍不住问?
“什么东西?”林谕问。
“就是那些被扒了皮的,被烧焦了的,被剜了肉的,身上爬满蛆虫。。。”
不等他说完,林谕连忙制止道:“停停停!”他做了停止的手势,在一边干呕。他说“你口味太重了。”
箕伯在一旁沉默地听着,他知道这是大栓看见的形象。
“你居然没遇见?”大栓惊讶道。
“没有。”林谕见人齐了,自己也累坏了,就慢慢倒下枕着自己的手臂假寐。
箕伯不管在一旁百思不得其解的大栓,径直挪到林谕身边坐下,把巨阙抱在胸前,安静地靠在石壁上闭眼休息。
林谕听到动静之后,睁开一只眼睛瞥了瞥,也慢慢靠到箕伯身边。箕伯闭着眼睛,微微笑着揉揉林谕的脑袋。林谕就像是一只被挠了耳朵的小动物一样,舒服地蹭了蹭,然后很快就睡着了。
大栓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俩人的互动,最后也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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