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与命运作抗争,断绝七情六欲,这样生活中的各种痛苦就可以避免了。
“在这个世界中,沒有什么值得留恋。”这种训诫与其说是帮助人们摆脱痛苦,还不如说是在增加人们的痛苦。因为生命的愉悦是有赖于人的深刻感触和广泛经验的。
作为高度敏锐的动物,如果我们能够欣然地接受生活中的种种酸甜苦辣,清醒地认识到生命的短暂,认识到我们拥有的一切只不过是过眼烟云,转瞬即逝,那么,我们就真正地领悟了生活之道。
人们有着不同的性格,自然中也存在着复杂的化学、物理结构,这是上帝对人类最大的恩赐。正是它们,使我们在地球上的这段时光有了意义。而顽石历经千年,任凭风吹雨打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时光对它沒有任何意义。
当我们试图为自己创建一种哲学來诠释和理解死亡的必然性时,就会不自觉地构造出某种超越短暂生命的东西。我们不敢忽视人们由此产生的发自内心的愤怒,甚至像威廉·詹姆斯这么伟大的现实主义哲学家,一开始对永恒问題并沒有任何兴趣,但是到了晚年,他也相信,可能真的存在某种永恒的东西。当你问他为何会有这样的转变之时,他说:“因为我逐渐地学会了生活。”
几乎所有的人都有可能这么认为,我们的天赋是后天逐渐培养起來的,上帝不会狠心地将我们拒之门外,我们一定有施展才能的广阔空间,从而能够在永恒的世界中塑造出伟大的形象,高唱壮丽的凯歌。
然而,在这个世界上,从來沒有一个人的生命能够再來一次。对永恒的向往就成了人们渴望永生的一种本能反应。但哲学家坚持认为,自从宇宙被创立至今,如果不是异想天开,生活中是不存在不合理、不合逻辑或者不可能的事情的。正如凭借我们裸露的双眼根本看不见红外线和紫外线的,但是它们确实存在,在这个充满活力,并不断变化的宇宙中也存在着我们这些血肉之躯所无法到达的彼岸。
历史上很多伟大的思想家,包括柏拉图、康德和托尔斯泰在内,都认为世界的合理性是永恒的。如果人类是一根风中之烛,大自然就不会将心灵安置在人的躯体上了。
人的灵魂绝不是一个演员的角色,在时间的舞台上演几出戏就退场了。高明的剧作家绝不会这么干瘪地写作他的喜剧:以极其壮观的场面拉开帷幕,作为英雄出场的前奏;英雄出场了,但只是随手表演了几下,随之,英雄和整个戏剧就被永恒的沉寂湮沒了。这样的戏剧是何等的荒谬!
一些思想家认为,地球上的生活只是人类生活的一个开端,人在其他世界中还有很多工作要去做。理性支配着人,道德戒律要求人们去追求正义、爱与和平,因此,人需要一部沒有谢幕式的戏剧,需要一个无限的舞台來解除人生遇到的困惑与不公,从而使人生的矛盾得以和解,价值得以实现。
无论你是否同意上述在超越死亡方面做出的尝试和努力,但应该记住的是:在这个宇宙之中,除了个人的生命之外,的确还存在着其他永恒的东西。当一个人想到自己永恒的一面时,他就可能会展示出无私,非凡的天才品质。当他将自己这个小小的个体与整个人类相交融时,心中就会激起对人类无限的爱的勇气。在这些情境下,人是可以不断地提升自己的。于是,他的存在就成了生命之链上一个不可或缺的环节。
我们越是关注整个人类的永恒,就越会感到作为人类一分子,自己的生命是多么的充实。当我们将自己同所有的英雄、智者和殉道者联系在一起时,与各个年代,各个民族的诗人和思想家联系起來时,我们就成为一幕场面宏大、情节动人的戏剧里的一员了。
沿着历史的足迹,我们会发现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我们能够跨越时空的隧道,在想象中把自己与世界各种文明的创立者联系起來,我们就拥有了整个人类的永恒,这样我们就会创造奇迹。
当与历史上最智慧的思想、最高贵的理念和最动人的乐章交融在一起时,我们就拥有了整个人类的永恒。实际上,那些仅仅生活在自己年代的人才是最贫穷的人,他们的生活是干瘪的,灰暗的,任凭时光的摆布。在他们死后,并沒有什么东西留存下來。相反,那些通过文明和爱的链条,与过去的财富与未來的希望联系在一起的人,才是最为富有的。
人类的进步正是依靠此种精神,也正是在这种精神的指导下,我们发现了自己永恒的价值。在战火纷飞的年代,死亡和悲痛对我们來说已经是司空见惯。因此,要人们克制悲痛,适应人生苦短的现实就显得非常必要。
在很多国家,死亡在人们眼中可怕至极,人生显得沉重不堪,以至于人们以为保持心理的平衡和心智的健全几乎成了天方夜谭。
现在,很多英国人为了避免道德上的谴责,为了获得直视死亡的勇气,选择了远离杀戮的场合,他们把这种行为看作是一种道德上的义务。因为他们已经下定决心充当人类未來的守望者,有责任保持清醒的头脑。
备用站:www.lrxs.org